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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群倒确实只盯着荷霜一人,心兰身边也常有猴子呼来啸去,但也就是吓唬吓唬,没伤她一根头发丝。
可只要她一靠近荷霜,几只小猴子便龇牙咧嘴发了怒,勾着树枝的爪子在空中抓挠,凶得很。
冷静下来的心兰见荷霜虽占不到什么便宜,但猴群也无法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只得无奈地慢慢后退……不敢离得太远,在外围关注着。
几只小猴子在周围荡来荡去,她也无心注意。
冷不防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伸过来,猛地抢了她手里的玉笛就跑!
少女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眼光搜寻,见那抢了笛子的猴子就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坐着。黑亮的眼睛像人似的正盯着她瞅,透着十足的狡黠。
……只恨自己轻功太差。
猴子们一只传一只,配合好得不得了,让紧追不舍的铁姑娘累个半死,却连根猴毛也揪不着。每每她落后松懈时,贱嗖嗖的猴子们又故意凑近,甚至将笛子靠近些,状似要还。
这些皮猴都成精了吧!
心兰弯下腰吃力地咳嗽着,心中忿忿地想。
随即吸了口气继续追赶,直到赶着这几只调皮的猴子从茂密树林到了悬崖边再无退路。心兰一喜:到了这里,看它们还往哪儿逃!
此时笛子被抓在一只毛色金灿灿的小猴子手里。
铁姑娘喘息片刻,干巴巴地假笑着挪过去,威逼利诱道:“孙大圣……东西乖乖还我的话,请你吃水果宴~若是不还,我可就打你了哦。”
小猴子不知懂没懂这一番话,只是举着笛子作势要往下扔,一边还朝她做着鬼脸,急得心兰不敢再靠近。
几只小猴子活泼地在悬崖边玩起了抛接玉笛的游戏,仿佛能气着人,它们便开心。
少女望着深不见底的山崖,一时恶向胆边生:原著里的地宫宝藏,应该就在这下面吧?这段时间承蒙移花宫照顾,真弄丢了花无缺的笛子,也得赔给人家吧!可她也实在没什么理由告诉对方……
【001,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死吗?】
【报告宿主,我不知道。如果有官配男主介入,必能逢凶化吉,但他并不在你身边。如果你遇险,我没有足够能量再救你一次。】
明白了,试试就逝世。
没有考虑太久,她终于认识到:哪怕已知道了将会发生的一切,自己还是任性莽撞得一塌糊涂——狂狮铁战的女儿就是这般没错了。她竟有些自豪地想。
见人不动,那孙小圣颇感无趣,还真将爪中的笛子往崖下要抛……却不料,两脚兽也当真敢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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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六神无主的荷霜终于带着自家少主寻了过来。
“你、你是亲眼瞧见铁姑娘掉落崖下了吗?”荷露着急地向姐妹确认道。
跪在地上的荷霜妆发凌乱:“当时那群猴子堵住了我,我便喊铁姑娘离远些,她本也未曾走远……”
“然后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荷露追问道。
荷霜迟疑地顿了顿,终是不敢有丝毫隐瞒:“只是后来公子的那支玉笛被那群野畜抢了去,铁姑娘便去追,这才越跑越远……后来又听到了铁姑娘的叫声,可等我赶到这个方向,找遍了整片树林,却未能发现任何线索,而且这条路……只能、只能通往——”
她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只是红着眼睛重重朝自家少主磕了个头:“荷霜无能,有负公子重托,请公子责罚!”
花无缺仿佛放空了心神,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
他沉默地看向脚下的深崖,良久才道:“怨我,我真不该……”不该什么呢……是不该只留下一个人保护她,不该留什么笛子给她,还是不该带她上山?
他竟说不出话来了。
此刻暮色苍茫,四下空旷,只有山风呜咽席卷八方。
少年郎如玉面容冷峻乃至死寂,透着难言的悲怆,脸上被橘色残阳渲染出的一分生气也消失殆尽。
忽而,怔愣着的白衣公子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们……你们可曾听到笛声?”他向来温润的黑眸中,迸发出惊人的光亮。
第6章 、仙乐魔音
……山洞里,心兰放下笛子,一脸郁闷。
“早就说过我不会吹笛子嘛,两位前辈未免太难为我了。”刚刚似模似样地将笛口置于唇边,架势倒是挺足,奈何吹出的笛声不成曲调,呜哩哇啦难听死了。
殊不知另外两个老头,也很是摸不着头脑。
困在洞中多年的沈轻虹干枯的脸上挂着深刻到可化为实质的纳闷:“小姑娘,你既然不会吹笛子,做甚么还带着那么好的玉笛在身上?”
比起人更像猴的献果神君笑得龇牙咧嘴,嘲讽起来更是毫不留情:“便是我的猴儿们吹起笛子来,怕是比你这女娃还好听哩!”
虽然自己都嫌弃自己,但是铁姑娘就是可以理直气壮地回道:“人家一片好心,留给我防身用的,我若以不会吹笛为由拒绝,多不好呀~”
她说得这般理所应当,倒教人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沈轻虹轻叹一声,也不再纠结,换了个话题道:“姑娘,依你看,送你这玉笛的人能否搜寻到此处,将我们救出去呢?”虽然早做好了一辈子留在此处与十二星象之一的仇敌磨到最后的打算,但眼见有希望脱困,他还是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