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又是一代少年!
“陛下乃三界主宰,无上至尊,怎可······”
王母几分惊然,难以按耐。
凌霄殿上认错也就罢了,此刻竟也出口言错?
真的是认识到错误了?
“这话倒是不必说了。”
“是非对错,此刻言说,已然没什么意义。”
“接下来的事儿,如何行走?”
“或者说对天庭而言,何等才是最适合的?”
眸中幽光,似是穿透了万古苍穹。
看着说不出深意莫名的玉帝,王母心头微凉。
一些往昔曾浮现于脑海中的荒唐念头,瞬时再次蜂涌。
眼前这玉帝,还是她所熟悉的玉帝吗?
时光悠悠岁月,已然十六载。
清秀少年俯身于案前,手中虽捧着书本,眼眸却是几分难以掩饰的睡意昏沉。
“你没搞错,就是眼前这个少年吗?”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悄然穿过房屋,俯身查看那安睡中的少年。
“阴阳生死事,就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懈怠!”
“否则府君座下刑罚,还不得将我这身皮给扒了。”
阴魂之身,本身无所谓寒意。
这一句话,寒意却是瞬时遍布。
冷是何等滋味儿,真的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快别说了,误了大事儿,你我可是承担不起。”
阴魂锁链一搭,少年阴魂不由自主脱离肉身。
“这小子,倒是传承了我们家的几分优良传统。”
巍峨泰山府,尽是威严眼眸低垂,落在那少年阴魂,一丝柔情和蔼。
随手一点,一道印记深刻少年阴魂。
“现如今还不是相认的时刻,不过已然过了十六年,你小子也是时候担点儿事儿了。”
随手一挥,少年阴魂没于虚无。
“我怎么又睡着了?”
“感觉好像有些不太对啊?”
少年自安睡中清醒,眸中清澈,脑海更是一片清明。
以往目光落在那满是字符的书籍,便忍不住的头昏脑涨。
这一次感觉却是别样清明,好像那字符多了几分灵性,自动钻入了脑海。
几分不可置信间,眼眸闭合,将脑海中字符默念。
再次睁开眼眸,与手中书籍一一照应。
先是震惊,再接着就是按耐不住的喜悦。
这本书已然深刻脑海,下一本书随手从旁边拿了过来。
“这小子,这般时光还不曾起来吗?”
一缕光辉驱散了天地间的黑暗,刘彦昌自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着儿子依旧紧闭的房门,几分嘀咕。
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未曾大声言语,更不用说上前敲开房门了。
自幼没有娘亲的疼爱与照料,当爹的,虽说该是威严与教导。
可不自觉的,还是几分轻柔。
当然,这份儿轻柔也是有底线的。
想要逃课,万般没有这个可能。
再等一会儿,已然快到学堂开课时辰,终究不再忍耐,抬起了迈向儿子房间的步伐。
一步踏出,嘎吱一声,紧闭房门开启。
几分睡意残留,却依旧十分精神的少年,迈出了房门。
十多年来,已然无比习惯的行为,今日,当爹的却是瞪大了眼眸。
“爹,您怎么······”
几分睡意朦胧,待看到父亲的那一刻,尽数消散。
爹虽然对自己疼爱,却也一番威严。
真要说怕,倒也不至于。
畏,却是实在有几分。
“没什么,只不过见你今日起的几分早。”
嘴角一抽,尽管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儿扯,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爹!”
少年清秀脸色,不由几分发黑。
“赶紧吃饭,莫要误了读书时辰。”
其他的,什么事儿都好商量,唯独这件事儿,不可能有半分宽容。
“昨天晚上,除了睡觉还做什么了?”
一句话看似无心,眸中光芒却是凝聚一点。
“读了一会儿书就睡着了,没感觉有什么异常啊?”
少年眼眸灵动闪烁,有心跟爹爹说明一下自身的改变,以及一晚上的奋战结果。
想了想,话语还是压在了唇舌下。
“嗯,那就好好读书去吧。”
一餐饭用罢,看着踏出房门而去的儿子背影,眸中一分幽然。
“岁月悠悠,已然十六载了吗?”
吸了一口气吐尽,刘彦昌起身迈步村头大槐树下。
“几分玄机不明,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迈步大槐树下,数十年如一日的身影悠然安睡。
刘彦昌俯身下拜。
“有他们已然足以,还来缠着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
似是睡梦中的呢喃,抬手一摆,刘彦昌身形便被一股凭空而生的狂风吞噬。
待到风散尽,眼前景色已然变幻,一身黑袍,于眼前背手而立。
虽无言,威压已然蔓延。
或许是有意,或许是无心。
身在那位置已然快要忘记多少岁月,威严早已与自身融为一体。
便是无心举动,也足以将他人镇压跪拜。
“哥哥!”
一口气吸尽又吐出,似是要将压力宣泄,刘彦昌拱手道。
“哼!”
“若非我自明,此事非你单纯过错,再怎么样,都得揍你一顿!”
背手而立的黑袍身影,闻言回头看了刘彦昌一眼,几分冷哼道。
刘彦昌无言。
在这位大舅哥面前,还能多说什么呢?
纵然心头的确尽是不甘与愤恨,可若仅是这些,不是平白让人看不起吗?
哪怕刘彦昌心里明白,有些想法,已然根深蒂固。
可他有什么办法,能做的,真的都已经做了。
“时光已然过了悠悠十六载,他也该承担责任了。”
杨蛟自然清楚,被一股风吹拂而至的刘彦昌,为的是什么。
其实这也是对刘彦昌不满的几点重大因素。
本来该自己承担的事儿,到头来尽都压在了孩子头上。
如今之事,与往昔倒真可说是如出一辙。
感受,却是完全不同。
“我自然明白。”
“看到沉香头顶的慧根光辉,我便已经清楚了。”
“虽说也清楚,可能有些多余,但还是想忍不住问一句,他真的可以吗?”
他虽然无能,却也清楚有些步伐一旦踏步,便再无回头可言。
而所要面临的,又是一方超级无量巨无霸。
是否能够承担,实在是几分忧心难言。
“他虽然姓刘,可他也是杨家的孩子。”
若非清楚知道眼前是大舅哥,便是清楚打架实在不是读书人的风采,怕也有几分难以按耐。
“当初婵儿入华山,这孩子归刘家村。”
“家中二位,已然是多有意见。”
“若是再出什么意外,怕是要回忆一番童年滋味儿了。”
反正也是自家人,这些自然没什么所谓。
但刘彦昌真要无法管控自己的笑意,怕是要在山石冰冷,稍微趴那么一会儿。
嘴角狠狠抽搐,强行镇压那一抹幅度玩起。
这位大舅哥,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除了做你该做的,其他都不必过多操心。”
留下最后一句话,袍袖一甩,言语似犹在耳边,身形已然出现在最熟悉不过的房屋。
“这话似是有些不吉利,可我还是想说。”
“咱们的儿子已经成长,他或许要踏上一条最为凶险的路。”
“我无能相助,自不会阻拦。”
“惟愿你能保佑咱们儿子一路顺风。”
一个人静静待在房间内,想了想拿出那盏珍藏许久的灯盏,刘彦昌低声自语。
稍微隐晦的七彩光辉,于灯盏上流动。
“孩子!”
华山深处,失去了自由,盘膝静心安坐的杨婵,瞬时乱了心神。
“这气息是······”
“或许我该往尘世走一遭。”
天庭府邸,哪吒安坐,猛然起身而立。
“爹,我想好了,我要出去一趟。”
一天时光悠悠渡过,感觉依旧与过往没什么不同体验的刘沉香,回到家与父亲如此郑重说道。
的确没什么区别可言。
顶多最大分别在于一个是什么也记不住,一个是记得实在太好,也太快。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于刘沉香而言,却是一样的。
以往的刘沉香,最大愿望不过做一个有钱的悠闲员外。
现如今,已然有了对外界更为旷阔天地的渴望。
“你想好了出去一趟?”
“想好去哪儿啊?”
刘彦昌忍不住眉头一拧,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仅是未曾想过这么的快速罢了。
“关于咱们家的这盏灯,我曾问询爹爹从小到大。”
“既然从爹这里要不到答案,自该到外边的旷阔天地探寻。”
“还有,我要找我娘。”
“别的人,都是有爹有娘,为何我没有?”
“这个答案,爹也未曾给我。”
“我要去找回来。”
有些种子已然埋藏心间,便无阳光雨露,也将疯狂增长。
何况现如今,阳光跟雨露并未缺失。
“有些时候,一步踏出,便再无回头路可言,你真的都想好了?”
迎着儿子的一双眼眸,父亲再次确认般问道。
“这是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想做的事儿。”
“还请爹爹答应,成全。”
屈膝跪地,额头重重往下。
“起来吧!”
“既然你决心如此,那便见识一番天地风采吧。”
拉起了儿子,一言不发进的厨房。
再出来时,一个包裹装着满满当当吃食。
“希望这一次,可以超过三个时辰的极限。”
凝望儿子背着包出门的背影,刘彦昌似是解脱又是无限欣慰言道。
没有谁的童年,不曾经历过调皮捣蛋。
要是过分,自然是噼里啪啦一顿竹笋炒肉。
熊孩子,终究有几分别人比不过的。
说傲气也好,说脾气也罢。
反正那一次,还是两条小短腿的家伙,因生气而踏出了家门。
用较为精简的准确语句来形容就是——生气离家出走。
有生气,自然也有泄气的时候。
最长一次的生气极限,仅在于三小时之内。
儿子既然有踏出去的心,自然要有成长的决心与勇气。
而成长最重要的标志便是虽会生气,但绝对不会泄气。
背着包,真正踏出刘家村的那一刻,少年忍不住回头张望。
只要那一身熟悉的儒衫出现,便再无其他可言。
几分期盼,却始终不见一身熟悉儒衫。
最后一点儿的犹豫断绝,看来父亲这是允许踏出刘家村了。
受困于错落,眼界或许可能高不到哪儿去,智慧却是不少。
若父亲并没有让踏出刘家村的想法,此刻怕是已经坐在学堂读书。
至于那顿无情的暴笋炒肉,留到归家时刻也不迟。
而就在沉香踏出刘家村的那一刻,万窟山某座洞府,夫妇相对而坐,几分无奈看着眼前玲珑少女。
“小玉,就陪我跟你娘在这万窟山待着不好吗?”
“为何非得出去自那危险中走一遭?”
抬头看了看几分严寒脸色的妻子,五哥只能柔声劝慰闺女。
“这万窟山,自然没什么不好。”
“可我从小到大,都已经玩腻了。”
“相对于外边的旷阔,万窟山又似是不值一提了。”
少女灵动一哼,却是有些不管脸色明显发黑的父母。
“你们能关得住这一次,关不住下一次。”
或许已然经历过几次的缘故,太过清楚父母。
神色一动,便清楚父母什么打算。
这一次,真就实施那除了吓唬,从未有过的小黑屋,也没什么作用可言了。
“你真的想好了是吧?”
一片默然过后,狐妹几分严肃盯着女儿。
“娘,您同意女儿出去了?”
少女眸中灵光闪动,却是听出了话外言语。
“倒是想不同意,奈何你这丫头已然铁了心思。”
“与其让你自己偷偷出去,不如我跟你爹送你。”
“转眼间,你也长大了。”
“想看看外边的风景,也没什么毛病可言。”
狐妹几分温柔摸着女儿的头。
方才无言,却是忍不住时光恍惚,回忆起了过去与现在女儿,一般无二的自己。
“狐妹,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女儿毕竟还小,性子又跟你一般。”
“这么出去,非得吃亏不可。”
女儿欢呼而去,五哥却是忧心。
“只要她不似我当年那般,遇到那样的一个你,便没什么问题可言。”
抬头看了丈夫一眼,狐妹言道。
“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还老提做什么?”
“这些年,我所作所为,你不都清楚嘛。”
五哥几分不爽道。
狐妹闻言哼了一声,却是不做他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