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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爷子和顾砚谈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眼见着烦心事解决了,老人也年轻了不少,一口一个‘贤婿’地喊着顾砚。
顾砚也脸不红心不跳地应着。
老爷子一开心,就拉着顾砚满场地找自己的小孙子。
别的话不说,就冲小孙子找女婿的眼光,那是真真好。
有眼力见儿地人心里门清,都知道这是人家谈成了。
日后这‘观云’可不止在娱乐圈厉害了,能攀上周家,那可是件了不得的事。
楼梯角。
宋希看着‘爷慈婿孝’这一幕,淡淡哼了声,转身没了踪影。
“小恙呢?”周老爷子挥挥手,陇上顾砚的手,“算了,我这孙子啊,你也了解,把他交给你,我还算放心。”
找了一圈,都没见着周恙,顾砚微微蹙眉。
硕大的屏幕突然响了两声,吸引了一大圈人的注意力。
原本黑着的幕布上,忽然被人投上了阴影,逐渐亮了起来。
大家模模糊糊能在屏幕上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
矮些的背对着大家,穿着浅蓝色的高领毛衣。
“你干嘛又不要我了呀?”
清晰的声音从幕布里传来,顾砚神色微怔。
屏幕里,矮些的把人撑在墙上,仰着脑袋凑着往那个男人脸上亲。
男人别过脸,神色阴翳。
昏黄的灯光下,侧脸看的不大清楚。
“你当我是傻子吗?”男人嘲讽似的,伸手拽着他的毛衣领口,看了眼,语气骤冷,“昨天跟他做了?”
矮些的像是着急了,忙从他手里抽出衣领,一举一动地笨拙,神似周恙。
“你别生气了呀,”他挥挥手,温吞道:“一开始我也只是看他可怜,那么多人欺负他,他又站不起来,我,我可怜他呀!”
字字诛心。
最怕什么,就给他听什么。
顾砚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里糯小的身影,听着他一字一句说的话,舌尖抵死牙关,直到口腔里的血腥味溢出鼻尖,指尖被锢的紫红。
“喜欢他还是可怜他?”男人伸手紧紧箍着他的下颌,似乎非要问个明白。
他急了,踮着脚往他唇上亲,指尖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襟,摇摇头,生怕跟顾砚沾上点什么似的。
“不喜欢!一点不喜欢!只是觉得他太可怜啦。”
“你要赶在他之前跟我求婚,不然我就是别人的啦!”
“我好后悔啊,我不该招惹他的,每天演戏好辛苦啊。”
“原谅我吧原谅我吧,求求你啦…”
话还没说完,电闸已经被文东给拉了。
一时间,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纷纷当着什么事没发生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砚啊…”周老爷子紧紧蹙眉,心想自己这孙子迟早要把人害死!
“这…你们两这婚约的事…要不咱们缓缓?”
“不缓。”顾砚敛了情绪,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仿佛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顾砚,应了声,“不是他。”
他知道的,那不是他的宝宝。
那些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话,像是提前应验了一样,回旋在他的意识里。猛地喉头涌上一阵腥甜,被他强硬地压了下去。
周恙不会走,但是那些话不假。
只要顾砚还有一口气,他没办法不觉得周恙不是在可怜自己。
他是怎么得到周恙垂怜的,他比谁都清楚。
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在他脊梁上悬了一根线,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周恙这么傻,哪里分得清爱意和施舍?
周老爷子咬牙,对上周悯和文东的视线,“还不把那混账给我找回来!”
众人一片唏嘘,纷纷找着借口要走的时候,忽然又听到台上有试麦的声音。
“大家等等。”
秦至站在台上,沉眸扫过别墅里的一堆人,最后落在顾砚身上,像是在解释给他听,“那不是周恙。”
顾砚的举动一直是全场的焦点,多少人想因此恶心他一把,可眼见着他的举手投足丝毫不受这些风言风语影响。
这幅谦逊皮囊下面,有多恶心,有多么不堪入目,只有顾砚自己知道。
他的宝宝呢,周恙在哪里。
顾砚像个急于依附的菟丝草,渴望着他的精神支柱。
无尽地恶欲从腔口攀升,诅咒一样的话,从那个神似周恙的人嘴里说出来,他急切需要周恙的抚慰。
众人一听秦至这话,脸色又是一变。
周悯站的离他更近,刚才那个分明就是周恙的声音,他做了周恙十几年的大哥,怎么可能不清楚!
但要是这事是周恙做出来的,他也不愿意相信。
沉声问道:“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秦至敛着眸子,又重复了一遍,“那不是周恙。”
“可是周恙确实不在这里,不是吗?”角落里,宋希的声音低沉却又有力,原本没有被邀请的人,此刻却出现在了这里。
宋希语气随和的紧,像是在和人聊天,却又步步逼得人没有退路,“够厉害啊,小小年纪,把顾总玩弄于股掌之间,可以的很。”
秦至的解释过于无力苍白,暗自攥紧了手里的话筒,他确实不知道周恙在哪里,他只知道,那个人,不是周恙!
盯着不远处的宋希,秦至突然反应过来,微微眯起眼,“当初那个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