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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苟不明白天为什么一副好像对不起他的样子,他脑子都要炸了,想也没想就答道:“你谁啊,我干什么喜欢你!”
天松开了钳住白苟下巴的手,顺着白苟的颈边滑落下来,就好像无力煽动翅膀而垂落下的蝴蝶般略过白苟的心间,使得他莫名失落。
“我还记得,你当初看我如珍宝的双眼,我还记得你捧着我小心翼翼的力道,我听到你的心声,我感受着你的爱意,我在你的殷切中,我在你的失落中,我在你的手中,我在你的眼中,我仍在你的世界里,但是你的世界已经不再想要我。”天逐字逐句的念着,宛若一首委婉道来的情诗。
“你在说什么东西!”白苟装作听不懂,他声音慢慢发抖:“我不认识你啊,变态。”
天眼神避开白苟,似乎不想让自己被戳伤的模样露在白苟的眼里,他的声音不再如刚才般欢喜,渐渐落下,如同沉重的石头一样也落在白苟的心头。
奇怪了,他难过关我什么事啊。白苟一阵阵的难过,有点想摁着心头,又强忍住。
“你不想承认我,你不想接受我,你不想见到我,我如微我如末,我被你抛在后头,随着所有的一切你不愿意再想要的一切离开。”天这次的声音包含悲伤,“我一直想念诗给你听,因为你在我眼里,如诗如画,我想让你明白,我爱你,我也爱你,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看着我的眼神,我不想看到你失落的样子,我还想安慰你,但是我一直被禁锢在石头里面,我离不开,于是只能一天天的等待,但是等我真正能够安慰你的这天……”
“打住。”白苟临时叫停了天的倾诉,他强行按捺住因为天的字句而狂跳不已的心脏,在乱糟糟的脑子里横插上一句:“你是那块石头?”
天:“……”
他眼神幽怨,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苟强行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石头’给按捺下去,有些流汗道:“我觉得你可能有点误解。”
天定定的看着白苟,他本就美貌,那双深色的眼睛似乎包含着星辰与大海,能让人一眼就陷进去,沉迷里面广阔的风景。
这般近距离的美貌震慑,白苟有些被煞到,他内心狂流汗,悲戚哀嚎‘不可以貌取人’的信念,一边又心软软道:“我觉的我们之间关于喜欢这二字有点小小的分歧。”
不等天的眼睛再看过来,白苟连忙撇过脑袋,在脑海里面尽量淡化那张脸,悄悄松口气道:“我只是认为你是我的主角啦!是我费尽心思构思出来的人物,就像……就像……”他突然卡住,然后结结巴巴道:“父亲和儿子的喜欢……”
说完后,他悄咪咪的偷看了天一眼,又被无边美貌给煞到,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蛋此时似乎随时就要挂上雨滴,看得他心肝儿都跟着酸起来,于是挤了个皱成一团的表情,弱弱的小声的说:“是亲情啦,是喜欢你,想要关心你,想要你长大的那种亲情……”
天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白苟的脑袋。
白苟脸也不皱了,促起眉头:“你干嘛摸我?”
天轻轻道:“因为觉得你很难过,所以想要安慰你。”
喂,明明需要安慰的人是你好不好!白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甚至想抱向这个被他看做儿子的家伙。
既然大家都难过,那就互相安慰咯。
他这样做了,把摸着他脑袋的天抱在怀里,虽然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他被天环住在怀里一样,但一点也不妨碍白苟那少见的父亲情绪发作。
“干什么啊。”他感动得一塌糊涂,大有我儿子怎么这么懂事的赶脚:“我哪要你安慰。”
天被抱住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原本失落的心忽然就被充满,他放下手,顺着白苟的拥抱回抱过去:“因为想要安慰你,觉得你需要被安慰,否则一个人难过不是更加难过吗……”他忽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先前顺手拈来的几句诗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不出口,只能笨拙的说着:“就想让你的难过减少那么一点。”
说得真难听。他一边懊恼着自己,一边把白苟拥得更紧一点。
白苟忽然警惕,一把推开天:“你知道我对你是亲情吗,是亲情哦,我不接受父子的。”
天脸上一排黑线,大概被打岔太多,已经稍有抵抗力,此时也没失态,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就伸手继续向白苟探去,刚刚还没抱够。
但白苟显然没那么好糊弄,他从床上一个飞跃,跃过天,用着完美标准的花式落水的动作(类似前空翻那种)降在床边,然后一脸镇定的看向天:“总而言之,我是严禁你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为了你我安全着想。”
天一脸受伤的看向白苟,但是白苟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其实背在背后的双手早就死死的握成拳头。
天不知道,以为白苟不吃这套,只能转移话题的问道:“霍天翊是谁?”
因为在还是石头的时候,天一直听见白苟在念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一句又一句,带着痛苦和渴盼救赎的微薄希望吐出口,直到后来,这个名字才从白苟的嘴里消逝不见。
但是天一直耿耿于怀,甚至给自己起了一个类似的名字,他不想承认自己嫉妒,但是又不甘心,终于在这个时候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