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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外的小山坡上樱花已经开了,虽然只有不多的几株,但这几株樱花树的花朵已经开得连成了一片。
粉色的花朵极其繁茂,就这么看去如同云蒸霞蔚,连天空似乎都被映出了绮丽的颜色。
这样的景色实在太美,宁宁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等再过去一点,树下刀剑男士们的喧闹声就传入了耳中。
美景自然是人人都爱的,现在有了人身的刀剑付丧神们也不例外,现在在樱花树下三三两两坐着的付丧神们,说说笑笑的看起来兴致高昂。
宁宁正准备迈步过去,突然一阵风过,卷起一阵如雪般的樱花雨,她下意识停下脚步,遮了遮眼前的视线,然后在下一刻忍不住笑出声来。
乱花渐欲迷人眼,果然真正只有在这样的美景中,才会体会到那种诗句的美好。
审神者的到来,让原本就很是热烈的气氛跟着高涨起来,树下赏花的刀剑男士们或站或坐,纷纷向着自家主人行礼问好。
宁宁笑着打了招呼,就听到无数个邀请她过去同席的声音。
和之前一起吃火锅的时候一样,这种情况下宁宁一般都不会在哪里久坐,多半是这里坐会儿那里坐会儿,就像无论合适不合适,宁宁都会让本丸所有刀剑们轮流担任近侍一样。
作为本丸之主的审神者,宁宁会尽量熟悉所有刀剑,以便能尽量公平的使用他们,发挥他们的长处。
当然,也不是完全的绝对,毕竟她也是人,也会自然而然有偏好。只要无伤大雅,不会影响到公事,宁宁也没强迫症到要对所有刀剑一视同仁。
因此目光在场中转了一圈之后,宁宁也没迟疑,就在最近的这片坐了下来。
审神者坐下的这片,有烛台切光忠、大俱利伽罗、太鼓钟贞宗和山姥切长义。
看到宁宁坐下,烛台切就笑着递过来一杯茶水,太鼓钟贞宗则热情的邀请她品尝他们带过来的点心,山姥切长义问候的姿态优雅,只有大俱利伽罗,仍旧是那副不想和你们混熟的样子。
宁宁早就习惯了大俱利伽罗的作风,也不觉得有什么,在向烛台切和太鼓钟贞宗笑着道谢过之后,就捧着茶喝了一口,刚一路走过来,她也是有些渴了。
就在宁宁喝水的时候,烛台切光忠抓住机会朝山姥切长义使了个眼色,山姥切长义微微皱眉,随即下意识的伸手整了整已经很是平整的内番服。
看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烛台切光忠立刻就朝山姥切长义点点头,为他加油助威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是山姥切长义才到本丸就被宁宁委托照顾新刀的,和长义关系最好也最亲近,所以才比其他刀剑都明白山姥切长义和自家主人之间的问题。
这样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山姥切长义和本丸里其他刀剑都不同,他不是被宁宁这任审神者唤醒的,也不是被上任已经离职的审神者唤醒的,而是时之政府的监察官出身。
在之前的特别调查中,山姥切长义还作为监察官和宁宁相处过,所以哪怕后来他作为刀剑被分配到这个本丸来,已经算是宁宁的刀了,但到底有些不同。
宁宁待山姥切长义并没有任何失礼之处,甚至可以说还特别客气,就像同事之间的那种客气。
也给他戴御守,也派遣他出阵远征,也安排内番,表面上看起来和其他刀剑没什么不同。
但山姥切长义多聪明的刀,很快就发现他这位新主虽然对他不差,但根本就没把他当自己的刀。
山姥切长义以前是时之政府的监察官,但他毕竟也是刀剑,既然都已经被分配到这个本丸,自然想要得到新主的信重。
主人也不是不信任他,也不是忽视他,就是待他和其他刀剑不同,而这种不同甚至不是行为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下意识和态度上的客气。
如果是山姥切长义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或者是宁宁作为审神者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也就罢了。
以山姥切长义的傲气,无论是精益求精也好,还是就此放弃也罢,总会有合适的解决方式。
但这明显不是,仅仅就只是审神者没把山姥切长义当成自己的刀罢了,说起来就像陷入一个死结,而开始打这个结的人,是山姥切长义自己。
谁叫山姥切长义作为时之政府监察官的时候,还曾威胁过宁宁。
这就导致宁宁直到现在也没办法完成角色的转换,仅仅就将山姥切长义当成和其他刀剑一样的存在。
更何况作为审神者本丸刀剑众多,宁宁能尽力保证使用公平就已经很是困难了,实在很难顾及到再过于具体的事了。
而虽然宁宁给山姥切长义留下的第一印象有些一言难尽,但他被分配到这个本丸的时间也不短了,当然已经多多少少看出新主的为人。
就是因为审神者不错,以山姥切长义作为本科山姥切的骄傲,就更想得到自家主人的承认。
连那个赝品君都能得到主人的青眼相加,他才是山姥切的本科,主人竟然没拿他当自己的刀?
这样的事越想越觉得头疼,然而山姥切长义又不是那种会和人说这种事的人,对于本丸的其他刀剑,在没有熟悉起来之前,他还是会保持礼貌和距离的。
但烛台切光忠到底还是看出了不同,他本身就和宁宁关系很好,再加上和山姥切长义关系也不错,又算是本丸里的初始刀,知道的事情也多,所以很快就察觉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