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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一世贾敏早早的把自己跟黛玉的身子调理好,樘哥儿更是一出生便很壮实,这次才逃过一劫。可是那幕后之人,能甘心她们娘三个只是病一病吗?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
现在线索已断,只能盼着派出府外查探的人能有消息。不过贾敏觉得还有一个更快捷的办法,等林旺家的带着黛玉姐弟去歇息后,向着林如海问道:“近日扬州可有京中来的人?”
林如海闻言心下一警,细想后点点头:“倒是有两三个,我让人去盯着些。”从京中来扬州的自然不止两三个,能让林如海记得的,都是有厉害背景之人。
贾敏听后又细细问过这几个人住在何处,听闻一人在林府两条街外单独租了个院子,并非寻亲访友,便觉得此人嫌疑最大。又细问了林如海那院子是第几家、离府里有多远,就想着半夜直接放火。
林如海以为她是想着让人私下监视此人,笑着请她安心:“我已经让人盯着了,夫人只管安心静养。”
贾敏心想你让人盯着,还得寻着那个人与采买勾连的证据,又要权衡他背后之人权势看是不是对那人动手,还不如自己直接让他灰飞烟灭——别人都对自己娘三个动手了,难道自己只能防备?
所以等到半夜,贾敏不顾自己身子还虚,用尽精神力量测准了那人所居之地,一把火就直接从那人的床上烧了起来。放完这一把火,贾敏又昏了过去。
好在这次力竭,是在她前几日动用空间异能的后遗症未好,便远距离动用火系异能,加之本就腹汇脱力才至于此。第二日只比往日起得晚些,脸色惨白些。人人都当她是腹泄所至,让贾敏再次感叹自己不让人守夜实在英明。
林如海没等天亮,便听说了那个重点怀疑之人被天火焚烧之事,心下以为是幕后之人在封口,也顾不得上衙门,先在书房里再写一道密折,将自己妻儿被人放毒、刚有线索放毒之人又被封口之事一清二楚的都报给皇帝。
前几次上密折的结果,让林如海发现自己效忠的圣人疑心病越来越重,凡事自己硬抗的话,皇帝不光觉得理所当然,还会怀疑你是不是与人有勾结,才能在任上才平安无事。若是自己在密折里稍稍夹些抱怨,倒让这位圣人安心,将那怀疑用到别人身上。
既然如此,林如海觉得自己将所查的被烧之人的情况,一一报与皇帝,也是替圣人分忧。至于谁去承受圣人的怒火,就不在林如海考虑之列了。
而那幕后之人听到自己派出的人,竟然不明不白被火烧死,还以为是林如海查出了什么,替自己的妻儿报仇,对林如海不由得忌惮了两分。加之皇帝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竟命人查起在京诸皇子的势力来,一时让那人再不敢对林如海出手。
贾敏却在暗暗算着时间,原著里这个时候樘哥儿怕是已经重病,原主也就顾不得黛玉这个女儿,只好给她找了一个西席,贾雨村也该登场了。等了些日子府内一切如常,也没听林如海说起给黛玉寻西席之事,贾敏便有些奇怪起来。
等这日林如海下衙回了正院,贾敏便与他商议:“玉儿已经五岁,该到了开蒙的时候,不如给她寻位先生,免得将来诗书不通,坏了老爷这前科探花的名号。”
林如海听了颇为意动,想想向贾敏道:“这些日子玉儿不是天天跟着夫人,我还以为夫人在给她启蒙,倒没想着给给她寻先生之事。”
贾敏就有些心虚,说她给黛玉启蒙也不为过,只不过她给黛玉启蒙的是如何运用异能,跟林如海所谓的启蒙大不相同。不过还是让她找了个理由:“我日常不过是在管家之余,教玉儿些理事的道理。我能读过几本书,没得把玉儿也教得不通了。”
林如海笑言夫人原就有才女之名,给黛玉启蒙还是绰绰有余。不过还是将给黛玉找先生之事记在心里,自出去让人打听。贾敏故意道:“老爷去寻人,可别寻个姓贾的来给玉儿做先生。”
这话更让林如海觉得好笑,以为贾敏这是把对荣国府的不满,放于天下所有姓贾的人头上,有些小孩子气。看起来有些不讲道理,不过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要求,他乐得顺了夫人的意。
谁知外头竟真有人推荐了一个姓贾的先生来,还是一位进士出身,更是一位罢黜的官员。听那举荐的人说,这位贾先生现在的处境也着实可怜,被罢黜后一人飘零不说,来扬州时没等下船,坐的船便突然着了火。
亏得是在河里,又已经进了城。故而那火虽烧得急,可是人还是都逃了出来,只是行李之物却都付之一炬了。所以这位贾先生才不得不愿意屈就西席之位,还请林如海行个方便。
林如海便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是夫人没有提过不愿意让姓贾的给玉儿做西席,说不得自己会念在曾经同为圣人门徒的面上,就请他做这个先生了。现在他倒不得不细思起来,越想这人越不能请。
因问那举荐之人,这位贾先生是因何罢官的。举荐的便说是因持才傲物,不得上官喜欢才被免了官。林如海直接摇头:“若是如此,这位贾先生定是有大才之人,只教导我那小女,岂不是大材小用?”说什么也不肯聘为西席,倒拿出十两银子,请举荐之人捎于贾先生,以做他添置衣物之用。
回家来说与贾敏听,贾敏才知道自己那日异能升级,竟然在无意之中教训了贾雨村这个小人。心内爽快,对林如海也就笑语嫣嫣起来:“老爷虑得的是。这样连上官都不看在眼里的人,又怎么会把玉儿一个小女孩看在眼里。还是寻一位有耐心的老先生,免得玉儿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