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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面无表情的摇头:“你起来,此事不是你一个小辈能管的起的。”
“怎么管不起!”这一句话仿佛激起了贾珠一些不好的回忆,神态都有些癫狂起来:“我是二房的长子,日后二房之事便是我的事,都由我一力承担,我一力承担。”
“你拿什么承担?”贾赦语气很是不屑。
“我,我,日后两房总要分家,不就是银子吗,我们二房不要了,这还不足以赎母亲的罪吗?”贾珠恶狠狠的看着贾赦,好象他说一个不字,就能上去咬他一口。
“住嘴。”贾母与贾政两个同时想制止贾珠,可是贾赦却如抓住把柄一样:“好,就按你说的办。”
“老太太,你看我跟老二什么时候分家合适?”
贾母气的直拍桌子:“他不过是个小孩子,顺口说出的气话你也做准?”
“谁说我说的是气话。”贾珠改为恶狠狠的看贾母:“我说的句句算数。我是二房的长子,日后二房的家产有八成都是我的,难道我还做不得主?”
那样颠狂的眼神,贾母看的心生寒意,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就会让贾珠真的疯狂起来,嘴唇哆嗦了两下,贾母到底不敢说出他不能做主的话。
“琏儿,你去请你珍大哥过来。”贾赦吩咐贾琏一声,贾琏就想出门,贾母怒喝道:“请珍儿做什么?”
贾赦一脸无辜:“择日不如撞日,自然是要分家。”
“我还活着呢,我看谁敢分家。”贾母猛的站了起来,在她用力的时候,贾珠一下子封住了她的五感,借着惯性,贾母一下子倒了下去。
“老太太,老太太你怎么了。”贾珠很孝顺的上前想扶起贾母,可是他病了多时,哪里扶的动。
贾赦等人也都跑过来想扶贾母,好不容易把人抬到炕上,却发现她一动也不动了。
“王氏,你行此不义之事,气病了老太太,今日必要给贾家一个说法!”贾赦怒气冲冲的看向王夫人,顺带狠狠瞪了贾政一眼。
不用问,贾政又给了王夫人一下子:“贱人,老太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必不与你干休!”
“琏儿,还不快去请太医,珠儿,你去你舅舅家,请你舅舅过府。”贾赦张口就支使起人来。
贾政知道王子腾一请来,此事必不能善了,不由看了贾珠一眼。贾珠这次终于看懂了贾政的眼神,又给贾赦跪下了:“还请大伯看我与宝玉的面上,别请我舅舅过府吧。”王子腾过府万一带着人手,贾赦恐怕还得跟上一世一样,被人打断腿。
贾赦长叹了一声:“你是贾家的儿孙,老太太又一向疼你,老太太被你母亲气成这个样子,你竟不心疼吗?”
贾珠已经磕下头去:“侄子自是心疼的,可是太太是侄子的生身之母,侄子也心疼太太。侄子刚才已经说过,太太犯下的错,都由侄子偿还,分家的家产侄子不要了,只求大伯放过太太。”
贾赦听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贾政。贾政目光不定的在贾珠与躺在床上的贾母身上来回,王氏放印子钱本就触犯了朝庭律法,再加上一条气病婆母,自己这个夫主是摘不清关系的。
哪怕他一直用荣国府当家人的身份与人交往,可是朝庭认的还是贾赦,老太太这病治得好还罢,治不好的话……想到这里贾政看向贾母的目光里,多了些埋怨。
既然看重自己,为什么袭爵之时没想到自己?!
“老二,太医马上就来了。”贾赦很贴心的提醒贾政一声:太医来了,这事儿就遮不住了,对外用什么说辞,都在贾赦一念之间。
贾政咬咬牙,向着贾赦跪了下去:“请大哥允了珠儿所请。”刚才说休妻,不过是贾政做的姿态,他知道自己休妻的话,王家不会善罢甘休。与贾赦已经撕破了脸,现在的助力只有王家了。
公中的产业有多少贾政心里有数,王夫人与贾母的私房有多少,贾政也心知肚明。只要这两个人在,就算是一分家产不分,二房也不会饿死。
贾政的不由看向贾珠,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不然怎么会说出不要家产的话来。贾珠没有感觉到贾政的目光,现在正与王夫人母子情深的一起痛哭,一个说自己这两天管家忙,疏忽了儿子,对不起。一个说自己是长子,为母亲分忧是应该的。
一声声长子,如同一把把利剑,把贾政的心扎的稀碎,长子,又是长子!若非自己不是长子,怎么会被贾赦逼迫至此!
贾政猛起身来到王夫人与贾珠跟前,一抬脚便要踢向贾珠,谁知贾珠刚对王夫人说完“地上凉,太太还是起来歇着吧”,把人扶起转身寻椅子,那一脚结结实实落到了王夫人的腿上。
“咔嚓——”
声音不大,随后王夫人的尖叫声分外响亮,贾珠已经接住了要倒下的王夫人,可是他是久病刚好的人,有多大力气,自是接不住的。贾珠脚下一歪,娘两个滚在一起,偏偏贾珠就压在了王夫人的伤腿上,王夫人啊的一声疼死了过去。
贾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怀里的王夫人,一面摇着她的肩膀一面叫太太,哪里叫的醒?
“老爷!”贾珠大喊一声,站起身来勇敢的面对贾政:“堂前训子背后教妻,太太有再多的不是,老爷回去后与她细说便是,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虽然是自己动的手,贾政却没看清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见贾珠起身质问自己,贾政本能的向他骂道:“长辈之事哪有你插嘴的地方,还不快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