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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两府要生分,有心人不就要贴上来了?等到两府分宗的消息传出去,就该是宁国府选人而不是被选了。至于选谁不选谁,在这一世对窦夫人来说没有什么差别。
其实要不是顾忌着不能对皇家的人动手,让贾珍继续站 在义忠郡王那一队最省事。现在不得不重新选一个,总要听听贾敬与贾珍的意见,不是跟贾蓉商量就能定下的事。
贾敬跟贾珍却被窦夫人提出选位站队的话弄得一愣,这两父子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前段日子窦夫人让他们出府各种与三皇子一队的人接触,难道不是已经看好三皇子,要站到三皇子一队去?
窦夫人表达了对两人深深的鄙视:“老爷突然回京,总要让人觉得有原因。蓉儿的亲事,就是个给别人看的理由。那时三皇子一队的人,对你们两个不大兜搭,现在人家一招手,你们就巴巴过去跟人家套近乎,便是将来三皇子成事了,又能看重贾珍几分?”
被自己亲娘连名带姓的称呼,贾珍由不习惯到习惯,现在更关注的是义忠郡王那里:“蓉儿的亲事,京里有一半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若不是我与老爷前些日子总是跟三皇子一脉的人套近乎,人家现在也不会……”其他皇子就更不可能等着宁国府来挑了。
贾敬没有说话,却在贾珍说完之后频频点头。窦夫人的鄙视升级:“你觉得自己那两顿打是白挨的?要是还没想通,不如老爷再打他一顿。”越想,窦夫人觉得自己这个主意越不错,看向贾珍的眼神已经放出光来。
贾珍知道太太不是开玩笑,不由向救助的看向贾敬。谁知贾敬也是两眼放光,很是赞同的想直接动手。贾珍开始怀疑,要不是贾蓉现在还小,窦夫人其次很想让他现在就跟尤氏死同穴。
好在窦夫人心里自有一个时间表,及时制止了找趁手家伙的贾敬:“老爷便是要教训他,等到开祠堂之前再教训也不迟。”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贾珍真的哭了:按着窦夫人与贾敬商量的,开祠堂分宗要在尤氏送灵前完成。尤氏只停灵五七,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几天。也就是说,他这一顿打,不出半个月就要挨到身上了。
事情发展的比贾珍想的还要快,没出三日,荣国府便传出了失窃的消息,丢东西的不光是公中库房,还有贾母、王夫人与邢夫人的私库。
说起来还是贾母从丢了药之后患得患失,生怕自己大半辈子攒下的东西也被人偷了,便一日三遍的让人开私库点算东西。头一天点算的时候还好好的,好东西堆的库房里都装不下。第二日再让人去点的时候,整个库房里头就空空如也了。
贾母的私库可就要荣庆堂的院子里,荣庆堂服侍的人又是整个荣国府最多的,库房门上头的锁也锁的好好的,东西竟全没了,说出去谁也不信。
偏生空空的库房摆在那里,摆箱子的痕迹还在,箱子却一个也没有,不信也得信了。贾赦与贾政跟贾母一样心疼呀,老太太的私房丰厚,就算不能全给哪一个,只要在,自己总能分到些,现在竟全都没了。
那么多的箱子,就算光明正大的搬,也得搬个大半天吧,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没了呢?贾母在醒过来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那个失踪的药瓶。
两者都是悄无声息就没有的。
“是贾敬媳妇。”贾母咬着后槽牙吐出这几个字来。
贾赦头一个笑了出来:“老太太,人家正在办丧事,连你生病了都来不及探病不说,敬大嫂子只是一个女人,她有什么能耐,一夜之间把你的私库搬得一点儿东西都不剩?”还说自己不靠谱,你说话靠点谱好不好。
贾政觉得老太太是不是急得发了病胡说,也没把贾母的话放在心里,只让人快去请太医。诊脉的结果自然是贾母急怒攻心,可能有些神智混乱之类,贾赦与贾政便觉得自己想的没错。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把贾母的猜测当回事了:太医即给贾母诊了脉,自是要开方子,然后便有人去公库领药,再然后大家就发现,公库里的箱子也少了好些。
公库,那可是荣国府一大家子人吃穿用度都在里头的地方,少的箱子是什么,当然要查。对着帐本查完了,贾赦与贾政都想跟贾母一样昏过去算了——少的箱子里,装的是荣国府压库的银子!
王夫人与邢夫人还要服侍贾母,只好让自己的心腹去看自己的私库是不是还完好。结果两个人听到的消息,并不如期望中一样私库完好,双双陪着贾母昏了过去。
荣国府的家底都被人掏的一点儿不剩,贾赦与贾政两个除了报官之外,也向贾母问起,为什么她认定是窦夫人做的——不是他们也怀疑窦夫人,现在府里一团乱麻似的,有个线索总好过没有——几个库房离得不近,东西又不是一般的多,别说一个女人,就是寻常的男子,没个百十来个同时动手,想一夜之间搬空也做不到。
第130章
贾母能说自己原本想害窦夫人的药, 消失的跟荣国府的财物一样无声无息吗?就算问的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能说。她只好以宁国府现在与荣国府离了心,前次窦夫人还把尤氏之死赖到荣国府头上为由, 认定是窦夫人对荣国府的报复——谁让当初说那话的是窦夫人呢。
哪怕贾赦与贾政两个也觉得贾母的话荒唐,可是巨大的损失让这两人急病乱投医, 还是对顺天府来查看的人说出了贾母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