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恨他
他睁开眼睛,从床头柜拿起大哥大接通:“谁啊?一大早扰人清梦很缺德,知不知道?”
电话那边的陆老太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下挂在墙壁上的钟:“都九点了,还在睡觉,你今天不上班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季景霆睡意全无,瞬间清醒不少:“奶奶,早上好,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今天上班。”
“不是我,还能是谁。既然上班,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睡觉?”
“昨晚出任务,很晚才睡觉。”
陆老太明白后:“年轻人要注意身体。让茜茜给你制一些补身体的保健品。”
季景霆还年轻,觉得自己不需要这些,但电话那边的是老佛爷,不能拒绝她的好意:“等茜茜有时间再说,她现在忙的脚不沾地,有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陆老太听到这话,才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她认真问道:“你们领结婚证也有一段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摆酒?”
这个问题,季景霆也问过陆茜好几次,但她总是拒绝,说等医院稳定下来再说:“奶奶,茜茜说以后再摆酒。”
“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和你妈好准备。”陆老太想知道具体时间。
这个,季景霆无法回答:“我也不知道。”
陆老太轻叹一口气:“哎,算了,你们什么时候想摆酒了,再打电话告诉我。”
“好的。”其实季景霆一直在准备婚礼。
季景霆又和陆老太聊了一下才挂电话。
他前脚挂掉电话,陆茜后脚便醒了,她睁开朦胧的眼睛,懒散地看着季景霆,沙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魅惑:“谁打来的?”
季景霆性感的喉结滚了几下,用力搂住陆茜的腰,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奶奶打来的。她问我们什么时候摆酒?老人家等不及了。”
陆茜撇了撇嘴:“那么急干什么?你每天忙来忙去,我也天天忙,哪有时间摆酒?”
季景霆看着脸上溢满绯红的陆茜,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奶奶说,只要我们人到就行了,其它她和妈会安排好。”
陆老太每次打电话,都是催他们摆酒。
耳朵是陆茜的敏感处,被他这么一弄,她浑身想触电一点,一阵阵酥麻传遍浑身。
她下意识圈住季景霆的腰,头在他胸口处蹭了蹭:“一大早的别闹。”
季景霆垂眸看着陆茜:“我没有闹。”
说完,炙热的唇落到陆茜脸上,最后落到唇上。
刚开始陆茜是一点也不想,但被季景霆点燃了身上的火焰后,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动回应着。
两人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与室外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完事后,陆茜懒散地躺在季景霆怀里,额头上还渗出细密的汗珠。
季景霆紧紧搂着陆茜,唇一点点落到她脸上。
陆茜推开他的脸:“别闹。”
季景霆也知道再继续闹下去,今天就别想起床了,他点了点陆茜的鼻尖,沙哑说道:“我先起床。”
声音落下的瞬间,他起床朝洗手间走去。
陆茜躺在床上是一点也不想起来。
季景霆整理好自己出来,陆茜还在床上,甚至是再次睡了过去。
他走过来,俯身在陆茜鼻尖上亲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带着让人羡慕的宠溺:“媳妇,起床了。”
睡梦中的陆茜听到耳边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不耐烦地撇了撇嘴,翻个身又继续睡。
季景霆哑然而笑,坐在旁边盯着陆茜看。
确定陆茜是真的累,季景霆打电话给医院,问刘珊珊:“茜茜今天有手术吗?”
电话那边的刘珊珊看了下列表:“没有。”
既然没有,就别去医院了,季景霆挂掉电话,没有叫醒陆茜。
他来到厨房,做了些陆茜喜欢吃的。
陆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二点,身边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她在床头柜上看到一张纸条,是季景霆写的,他告诉陆茜,厨房里做了她喜欢吃的菜,醒来后热一下就行了。
饭也是做好的。
陆茜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心里暖暖的,浑身充满着幸福感,她掀开被子,穿上厚厚的棉衣下床。
***
陆茜到医院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
她到病房看了下程中华,确定他的情况还好才离开。
程泽明买东西回来,得知陆茜来过,立马追上去:“陆医生,陆医生……”
陆茜听到声音停下来,转身看着追过来的程泽明:“怎么了?”
程泽明:“陆医生,我父亲要动手术吗?”
陆茜原本是打算动手术的,后来又想保守治疗:“动手术的话,癌细胞容易扩散,我最近一直在研制控制肺癌的药,再耐心等等。”
程泽明一听,面色顿时凝重起来:“陆医生,只要能让我父亲一直保持这样,晚点也没事。”
陆茜研制了一种新药,可以说是为程中华特意研究出来的配方。
那种药不能杀掉癌细胞,但长期吃,也不能让癌细胞扩散。
在这个期间,陆茜研制出杀掉癌细胞的药,程中华就安全了。
陆茜叮嘱程泽明:“你要注意老人家的饮食,还有休息时间。每天最少八到十个小时。”
“偶尔运动一下。不过,不能做剧烈运动。”
程泽明把这些全记在心里:“好,这次我一定好好监督他。”
***
派出所。
季景霆把死者王飞平的人际关系贴在墙壁上。
谁没有嫌疑,便划掉谁。
范启明走进来,看到墙壁上的名字,微微皱了下眉头:“所长,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季景霆双手插进口袋,笔直地站在那:“没有划掉的人,谁都有嫌疑。”
“郭喜梅为什么也有嫌疑?”范启明很不解。
“她恨王飞平,我感觉的出,她那种恨,不仅仅只是王飞平出轨,还掺杂了其它。”
范启明一脸懵逼,他怎么没看出来:“所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季景霆:“多观察。”
范启明又问:“那王飞平的媳妇郭喜月又怎么会有嫌疑?”
季景霆眼里划过幽幽的光:“因为她说谎了。”
“什么?”范启明觉得自己读了个假书,想当初他在警校,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当了季景霆面前,什么也不是:“所长,这也是你观察出来的?”
季景霆脑海里划过那天审讯的情景,嘴角微微往上一勾:“郭喜月说自己发现王飞平死后就昏迷了,直到快二点的时候才醒过来,你觉得合适吗?再说,就算她没说谎,看到丈夫死在屋里,肯定会尖叫,甚至求邻居帮忙,但她没有尖叫,也没有找邻居帮忙,好像知道王飞平会死一样。”
范启明听到这话,就像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眼睛一亮:“这么一说,她也有嫌疑的可能。”
季景霆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嗯——”
季景霆又安排范启明去找郭喜月问话。
郭喜月面色憔悴,本来就瘦的脸,此时看上去更小了,瘦弱的小身板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范启明笔直地站在郭喜月对面,学着季景霆的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郭喜月,你醒来后,为什么不找邻居帮忙?”
郭喜月低垂着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表情:“我……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范启明无情打断:“说实话。”
郭喜月浑身一震,吓得都要哭出来了:“我……我不敢找邻居帮忙,实在是太……太令人无法启齿了。”
郭喜月眼底闪烁着愤怒,双手攥紧拳头,支支吾吾说着:“王飞平……带了个女人回来,两人在床上做那档子事,他是死在床上的。”
妈呀,这可是大新闻,范启明没想到在别人口中的老实人居然私底下居然是这样的:“那个女人是谁?”
郭喜月摇头:“我不知道。我刚好从外面回来,拿钥匙开门,门才开一半,那个女人就从里面冲出来,还差点撞到我了。”
范启明又问:“王飞平以前带女人回来过吗?”
郭喜月摇头。
范启明有些不解:“你在家,他都敢带女人回来,他一点也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郭喜月眼神毫无焦距,心思放空:“我前天回娘家了,离开前,告诉他,我要在娘家多待两天。”
范启明懂了,随即想到什么,又问:“你妹妹说,你刚和王飞平谈对象的时候,她看到王飞平和一个高中生在一起,甚至还让那个女生怀孕了,你妹妹把她看到的,告诉你,你当时不相信。”
郭喜月听到这些,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又痛苦:“我想着,当老师的,应该有素质,不会那样。可事实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范启明想起另一件事:“听邻居说,你妹妹和你丈夫很合得来,如果按照你们说的,你妹妹和你丈夫应该合不来才对。”
郭喜月凄凉一笑:“那只是作为别人看的。王飞平那个人,他是死要面子的人,容不得别人说他半点不好。”
范启明把打听到的事,一字不漏地写到本子上。
范启明回到派出所,把笔录本给季景霆:“所长,这些都是今天打听到的。我总觉得郭喜月并不喜欢王飞平,而是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