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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云想衣经过再三分析后,确定她那个哥哥果然没有重生,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她是在回到国内一个月后,某一个早晨醒来突然拥有了前世的记忆。
刚开始她是多么不敢置信啊,这一切就像在做梦,前一刻她明明绝望的站在刑场上,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感受着子弹打进身体的死亡瞬间,下一刻她就从温暖舒适的大床上醒来。
她成了过去的自己,却又有着跟前世完全不同的人生,她换了容貌改了名字,而这是她那个哥哥亲手促成的。
那个前世被她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哥哥在今生依旧代替她去联姻了,嫁的却不是她深爱了两辈子的谢柏新,而是嫁给了她最为恐惧的谢仲新,这一切多么不可思议,她都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如果一切还如前世一般,哥哥代替她嫁给了谢柏新,那么这一次她有更充足的把握将哥哥除去,绝不会再留下丝毫痕迹,更不会给谢仲新发现这一切的机会;
她前世的悲剧就是谢仲新一手造成,都怪那个阴郁冷森的变态将哥哥从火海里救出来,也是那个人在她取代哥哥的日子里怀疑她,用那种令她很不安的目光盯视她,甚至调查她。
最后又是那个人再一次救出岳成渝,将她打入深渊,甚至连她在牢里最后的日子都不让她好过,最后更是要亲眼看着她被执行死刑,别的死刑犯会被带着眼罩执行死刑,她却要亲眼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那种恐惧,那种绝望,永远的萦绕在心头;
她更加忘不了临死前谢仲新那种森然的神情,那残酷的目光,配合着枪响,成了她灵魂深处的烙印,多少次午夜梦回,她被硬生生的吓醒,醒了之后却再也无法入睡,睁着眼睛控制不住的颤抖到天明。
用冷水拍了拍脸,她努力揉搓着脸蛋,一直以来她心里不是不好奇的,谢仲新此人性格沉郁,目中无人。
根据她前世从岳成渝那里了解到的,谢仲新对所谓的二嫂也就维持在点头打招呼的份儿上,在刚嫁进谢家的时候,看到了连个点头都没有,不但没有点头,甚至还会阴恻恻的看人,到后来才有点像个对待二嫂的态度。
可为什么他能不顾自身安危冒火救人,又能比谢柏新更精准的怀疑她的身份,更是能为了一个平常只是打个招呼的二嫂动用人脉关系折磨她。
难道说,上辈子的谢仲新看上了岳成渝?只是碍于伦理问题,所以爱在心口难开,但经常偷偷关注?
“嗤——”云想衣讥讽的自语,“也不知道他那时知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要是提前知道了自己喜欢的是个什么东西,他还会继续喜欢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她心想,如果不是喜欢,怎么可能比谢柏新这个枕边人都会认人,在她被抓后,谢柏新没去看过她一次,谢仲新倒是去看过她,还特意在狱中安排了人招呼她,甚至要亲眼看着她在绝望恐惧中死去。
明明世人都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谢家所有人也都知道了谢柏新娶的是个什么玩意儿,谢仲新却偏偏要为了那么个玩意儿出气,这不是喜欢能是什么?
没想到这一世谢家老三居然抢在谢柏新前面把岳成渝娶回去了,这点倒是跟前世不一样,但她倒没有怀疑谢仲新是重生的。
之前刻意拦住她那哥哥,她是存着同时观察那两人的心思的,谢仲新看她的眼神只有漠然和无视,完全没有前世那种刺骨的狠毒。
反倒是那个哥哥,从前的岳成渝,现如今的岳沉鱼,倒是比她更像个女人,也比前世变性后更像个女人。
一个正常的男人绝不可能天衣无缝的伪装成一个颠倒众生的女人,这种伪装不能有丝毫违和感,除非他已不再是他。
这令她合理怀疑,甚至有个非常大胆的猜测,这辈子的哥哥依旧做了变性手术,而这次的手术很可能是谢仲新共同参与,毕竟两人跑到国外一年不见人,一年的时间足够做个变性手术并且完全恢复。
上辈子岳成渝能够主动去做变性手术,这辈子依旧有这个可能,两个人成婚比较急,婚前不可能有时间去做手术,那就只有婚后才能做。
一定是发现瞒不下去了,岳成渝坦诚交代,而谢仲新却偏偏真的看上了这个人,反正谢仲新此人本身就不能用常理揣度,他对别人可能真的狠毒,但对自己喜欢的人绝对够掏心掏肺,所以帮着岳成渝欺瞒谢家上下所有人不是不可能。
“呼——”她深吸一口去,如果真是这样,那谢仲新倒是个奇葩,以为喜欢的是女人,但发现对方是男的居然也轻易接受了,还帮着隐瞒,真是世界大了什么人都有。
她心中思忖,既然这样,这辈子更不能轻易动哥哥了。
她是真怕了谢仲新,但也感谢哥哥这辈子嫁的是谢老三,既能给她充分利用的机会,又把谢柏新给她留着了,这样她就不用再伪装成别人了,她可以就用现在这张漂亮的脸,用这个完美的身份去接近谢柏新,与他双宿双栖。
她利用前世的记忆做了各种投资,从几千万的成本到如今身价数亿,不过还不够,远远不够。
要进谢家门楣并且想进去后能过的好绝对不是容易的事,就像那个韩淑媛,虽然百般谋算嫁进谢家,但丝毫享受不到谢家资源,出去了也没人瞧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