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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卧室就迎面撞上郑浩锡。
“哦,哥,早上好啊~”尹那罗声音有点沙哑,奶里奶气地跟郑浩锡问好。
“早啊……哦莫!那罗呀!!”郑浩锡平静的声音忽然拐了弯,失控地喊着尹那罗的名字,同时两只手用力握住了他的肩膀,“这么多血,怎么回事?快来人啊!老天啊你晚上都干什么了……”
郑浩锡嗓子都差点喊劈了,睡眼惺忪的尹那罗却还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吓人——右边的耳朵几乎被血糊住,右半张脸和脖子上全都是干涸的血迹,天蓝色睡衣的领子也被血染成了黑色,看上去简直像是从什么犯罪现场逃出来的。
回过头去看的话,尹那罗的半个枕头都被蹭的乱七八糟,被子边缘也沾上了血渍,确实像个犯罪现场没错。
尹那罗一脸莫名其妙,抬起手边揉眼睛边说:“哥说什么呢?什么血啊?”
因为他起床之后抓了几下脖子,现在指甲缝里也蹭了一点点血色。
“呀!别揉眼睛了!真是,跟我过来,我说别用手摸眼睛了小祖宗!”郑浩锡瞪圆了眼睛,拉着尹那罗让他坐到了光线亮一些的客厅地板上,然后自己转身往卧室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过头来让他一定不要乱动。
尹那罗还是一头雾水,仰着脖子眨眨眼,虽然很想去上厕所,但还是听哥哥的话,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
郑浩锡进了卧室,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把还在睡觉的闵允其和田征国都叫了起来,另外两个人迷迷糊糊地出来,一看到尹那罗表情迷茫、半张脸全是血的样子,瞬间就惊醒了。
尹那罗看这几个人呼啦啦地冲过来把他围住,他甚至还懵懵地伸手想接一下跌跌撞撞地跑着,眼看要摔倒的田征国。
田征国睡得嘴角还挂着点口水,跑过来顺势抓住亲故的手腕,一下子跪坐在他旁边,凑近了去看他的脸和脖子,想碰又没敢碰。尹那罗这时候才想起来伸手跟郑浩锡要手机,照了一下镜子,这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形象,冷不丁的也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十分钟之后,所有人都冷静下来,闵允其拿出十二万分的专注,认真地查看尹那罗的脸和脖子,最终确定了伤口是他不久前新打的耳洞。
闵允其小心翼翼的用湿巾擦干净了尹那罗耳朵附近的皮肤,又用棉签蘸着酒精清理耳朵上的伤口,每擦一下就要问一句“疼不疼”。
“一点都不疼,哥,就是你能不能快一点,我想上厕所……”尹那罗没戴眼镜,有点看不清,老是想用手揉眼睛,然而每次一抬手就会被郑浩锡拍下去。
“臭小子,不知好歹的家伙,到底是为了谁啊?”闵允其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骂他,手上的动作却依然轻柔,轻巧迅速地用酒精粗略地擦了擦血迹,便拍拍弟弟的膝盖,让他先去上厕所了。
尹那罗撑着哥哥的肩膀爬起来跑到卫生间,迫不及待地放水,田征国像小狗一样眼巴巴地跟在后面,尹那罗在里面上厕所,他就在门口站着,等尹那罗甩着手上的水出来,他又马上伸手拉住亲故。
毕竟也不是谁都会经历一大早刚睡醒就看到小小一只的亲故顶着满脸血坐在家里这种事,田征国被吓得不轻。
解决完生理问题,尹那罗又乖乖的坐下让闵允其给他处理伤口,血迹干在皮肤上,不用点力不好擦,闵允其又不敢在他耳垂上用力擦,只好用棉签一点点的蹭,蹭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他皮肤上的血都处理掉。
尹那罗耳朵上的伤口也露出了真面目——耳垂不知道怎么搞得,居然从耳洞那里撕开了一条不到一公分的口子,口子边缘被掀了起来一点,露出了里面粉色的肉,现在伤口早就不再流血,两边的皮肉却也合不上了。
“呼,你这到底是怎么弄得,大晚上的跟别人抓着耳朵打架了吗?”闵允其给尹那罗上了药,随手扔掉棉签,哎呦哎呦的直了直腰,实在是纳闷这孩子是怎么一夜之间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又心疼又忍不住想吐槽,“你这简直跟走在路上被飞车党扯了耳环是一个效果啊!”
“啊!耳环!”尹那罗忽然想起缺了什么,“我,我昨天睡觉之前试了新买的耳环,好像忘记摘下来了……”
“哎?那耳环呢?”郑浩锡好像猜到了什么,本能的想拒绝这个情况,“别告诉我因为带耳环睡觉所以搞成这样……”
“耳环…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睡觉的时候扯掉了?”尹那罗莫名心虚。
“呀……真是狠毒的家伙,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搞成这样,你不知道疼吗?平时觉那么少的孩子,睡着睡着把耳朵扯成这样都没醒吗?”闵允其无语,对这弟弟真是服气了,“怪不得今天起这么晚,流了这么多血,一般人都晕过去了吧!”
“我也不知道……”尹那罗被田征国揽着肩膀搂在怀里,觉得对哥哥们和亲故有点抱歉,“米亚内,一大早就吓到你们了……”
“不是你的错啦,你也不是自己想受伤的!”田征国认真地摇头,收紧了抱着亲故的手臂,试图安慰他,“本来今天showcase,我从昨天就开始紧张,现在被你一吓都不紧张了。”
“showcase……对了今天还有showcase……受伤的事等下去公司记得跟经纪人哥说,还有那罗呀,这种伤口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缝针啊?”郑浩锡一想到那个没有包扎的伤口还是胆战心惊的,担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