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半点犹豫的。
    所以R先生就更换据点了。
    ……
    这两位师生搭档强大又谨慎，每搬离一次据点，都会仔仔细细的能够透露他们信息的生活痕迹统统处理掉。
    没捡到芥川龙之介之前，R先生在临时据点处理自己的痕迹，总是会麻烦一些。
    捡回芥川龙之介之后，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反正统统丢给罗生门吞噬掉就可以了。
    冰箱里剩下的食材，咖啡壶，芥川房间里堆叠的书籍，餐桌边上的报纸堆，墙壁挂着的面板上数张用图钉钉住头部、数十张暗杀目标照片……反正五花八门，各种各样，只要是会透露他俩职业、习惯、喜好等各种个人情报的东西，全部都会处理掉。
    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生性恶食，什么东西都吃，也绝不会有饱腹感这一说法，按照R先生的观察，这更像是罗生门吞噬了空间。
    非常好用。
    总之，芥川仔仔细细的在一边收拾东西，分辨要带走的和要处理的东西，他把自己的宝贝书塞给飘在一旁空中的罗生门，还有各种纸和笔。
    “嗯？”
    他忽然动作顿住了，发出困惑不解的尾音，脸上飘过一丝茫然。
    芥川走到书桌，认真翻了翻抽屉，又在各种书的夹层之间找了找，甚至让罗生门到床底下看了一圈。
    “没有了……”
    十七岁的少年眨了眨黝黑的眼睛，下意识的喃喃自语。
    “什么没有了？”
    R先生靠在芥川的房间门上发问。
    “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是一些……”芥川闻声转过头解释，没说完的话瞬间顿住，他稍稍睁圆了眼，“R先生，你手上的是——？”
    一身西装，身形对比芥川格外高大的成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手里正在翻着手里的一叠纸。
    并不厚，大概也就二十多张左右，远远看去，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那些纸张上写满了密集却又格外工整的写满了俊秀轻盈的字。
    芥川龙之介顿时就慌了，神情不自然的染上绯色。
    “先、先生！？”
    他结结巴巴的拔高了音调，步子一迈就冲了过去，他伸长了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抢R先生手里的纸张。
    R先生眼疾手快，左手一把圈住冲过来的学生的腰，牢牢按住免得他跳起来，另一手则是拿着那叠纸抬高，恰好的避开芥川伸过来的手。
    然后松开左手，对着学生的脑袋来了个无敌的摸头杀。
    老师宽大又带着枪茧的手往脑门一按，芥川龙之介瞬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好半响，他才像是被逼到到死角的猫一样，颇为紧张又无措的小声说：
    “……那样拙劣的文字，不是什么值得您阅读的东西，R先生。”
    书看的多了，自然而然也多多少少学会了写。
    这话不能以一概全，但是至少芥川龙之介尝试过了。
    他并没有想要当作家的意思，仅仅是因为看的书多了，再加上对现实经历的体验，偶尔萌发出灵感，想要将其化为文字写下来而已。
    那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感觉，类似于灵感所迫的一时冲动，或许作家、艺术家之类的人会更加了解这种情绪。
    但是写归写。
    芥川龙之介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写的东西能好到哪里去，更不要说被他最为尊敬的R先生看到。
    因为经常转移据点、和各种任务和训练的关系，芥川龙之介没有写长篇小说的时间。
    所以，他写的都是早早就在脑海里构思好想法，一气呵成，大概也就只有几千字到一两万字之间的短篇小说。
    写完就放着，没有给任何人看的意思，转移据点的时候就让罗生门统统处理掉，在今天被R先生发现之前，芥川也不知道自己写过多少文字，反正已经被罗生门吞掉了。
    R先生微垂下眼睑，看着比自己矮了足足一个头多的学生，嘴角忽然上扬，后退一步，趁芥川愣神的一瞬间，反手就把那一叠纸塞进了自己的西装夹层，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芥川：“……R先生！”
    黑发黑眼，唯独两鬓尾端是雪白的少年脸色都变了，他紧张的睁圆了眼睛，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的身后。
    他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老师的意思，满脸茫然。
    “跟着我干什么？东西收拾完了？”R先生步子忽然停下，侧过脸询问。
    “没有，但是——”
    “那就去收拾。”R先生不容置疑的伸出食指戳了戳学生的额头，“别磨磨蹭蹭。”
    从来都不会否决R先生安排的芥川龙之介犹犹豫豫的去收拾东西了。
    而男人则是在目送自己的学生回到房间整理最后的痕迹之后，哼笑了一声，再度拿出了那一叠纸翻了翻。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谁能想到呢。
    一个出身废街那种社会底层，曾经还一度求死，把自己活得宛如行尸走肉、街边野犬一般的孩子，在文学方面居然会有这样的天赋。
    这一叠纸总共是五篇短小说。
    每一篇大概都只有几千字，最多的一篇也不过一万字出头。
    但是，这反而将笔者的文学才华凸显了出来。
    短篇小说一点也不容易写。
    而要写出出色的短篇小说，更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