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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可能就是三十分钟的打架时间太长,那几个打手到最后估计也疲乏了,最后十分钟脚上踹的力气都小了。
再有可能就是段鹏那些人也不是真的亡命之徒,压根不敢真把他往死里打。
王致一分析了好几点可能性,觉得自己的解释颇有道理,不自觉地点点头。
想什么呢?刘笑晴问他道,中午了,你吃什么?医生说得清淡一点。
王致一抬头,看看刘笑晴,又看看秦嘉洛,突然问:我是怎么到医院里来的?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躺在公寓的沙发上晕过去的。
刘笑晴摇摇头:我们问医生,他们说是个女的叫了120把你送进来的。
女的?王致一忙问,多大?长什么样叫什么?
秦嘉洛也摇摇头:医生说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打扮挺时尚的,那姐姐说她和你没关系,就是乐于助人,摸你手机给我们打了电话,就走了。
给你们?王致一又问,他总觉得这事不对,一般而言,他出了事,如果是陌生人相救,不应该打电话给他爸妈吗?
哦,不对,王致一又想,他手机上给他爸妈的备注是牛鬼和蛇神。
那么送他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呢?三十多岁,打扮时尚,不会是他大姐?
不不不,不可能,他大姐这阵在墨尔本谈生意呢,而且她也没他家开门密码。
那还会有谁?
哎哎,王致一,你又想什么呢?午饭到底吃什么?刘笑晴又问。
王致一晃过神来,茫然地问:那个女的是从哪把我送医院的?我家?还是哪?
医生说他们是在你家楼下接的你。秦嘉洛道。
我家楼下?!王致一瞪大双眼。
是啊,怎么了?刘笑晴看着他惊讶的样子,不解地问。
王致一又在心里思考半天,难不成他昨天压根没回家,直接晕在路边了?
所以说他印象中自己躺在公寓沙发和那个小学霸妹打电话的一幕幕,都是他的梦吗?不是吧那梦怎么那么真呢。
行了嘉洛,下楼买份小米粥和香菇青菜包子,刘笑晴又见他半天不说话,终于没了耐心,这位爷可能是脑子被打坏了,现在还没缓过来神呢。
好嘞。秦嘉洛说着便要起身。
等等,王致一道,我受伤这件事,除了咱们三个还有段鹏那边的人,再有没有别人知道了吧?
刘笑晴和秦嘉洛都点点头,刘笑晴想了想道:没了吧至少咱学校应该没人知道。
王致一点头:那就好,嘉洛刘笑晴,这事你们别往外说,死守,别跟任何人讲。
刘笑晴点点头,又问:那你这一身伤怎么跟别人解释?
我想在家养上几天,等好差不多再露面。王致一道。
养伤这几天王致一没回自己的小公寓,一直待在市区的音乐工作室里,为自己的新歌做最后的调音收尾工作。
李安游没把她写好的歌词交上来,王致一只能先把歌由男女对唱改成单人演唱,在录音棚里一遍又一遍地录制,直到做出满意的效果。
二哥,你这支曲可以直接发了,还要什么男女对唱啊?工作室里的另一个音乐人詹檐打趣道。
王致一听完歌曲录音拔下耳机:老子喜欢。
呦,还是这倔脾气。詹檐说着,又见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厚重的书,他眯着眼瞅了瞅,又笑道,高考必备不是吧,瞧你这一身伤,是被你老子揍了,迷途知返准备好好学习了?
嗯,差不多。王致一含糊不清地答道,他打开李安游送他的那本写满解释、画满重点的《五三》,脑海里忽然闪过几句话,是个女孩声音,在和他讲让他买本空练习册,写完对照这本手写满当的《五三》纠正改错。
他妈的,这话是学霸妹告诉他的吗?怎么觉得听过,又没有印象?
不会也是在梦里听到的吧?
王致一又拿出一本崭新的《五三》出来,摘掉笔帽便开始写题。
好好学习就对了。詹檐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沉沉叹声气,致一啊,你还没接触这个社会,不知道它有多残酷。
王致一眼睛看着题,什么话也没说。
詹檐继续道:其实你家有钱,学音乐倒还轻松,况且你小子天赋不错。但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家庭条件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学音乐,死路一条啊。
为什么?王致一停笔。
你知道现在的音乐市场多不景气吗?詹檐比了个三根手指,我一个月辛辛苦苦搞那么多歌出来,还要赶场子给人家编曲,也才三千块出头。
王致一点点头,又低下脑袋去看题。
所以说,家里没钱千万别搞这个,詹檐坐在椅子上感叹一声,下月我要上班了。
上班?王致一不抬头问。
我有个哥们在北京搞偶像歌手经纪,我过去打打杂。詹檐自嘲一声,几年前刚毕业我还挺踌躇满志的,也想不到最后还是得向生活低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