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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才想明白这些后,立刻答应了崔桃。
崔桃再嘱咐李才几句,教他如何挑选时机,如何表现自然,不要露出马脚。
“这次就算是你拜师前的考验,如果被韩推官知道是我指使你干的,那我们可都玩完了。”
李才一一应承,谨记崔桃所有的嘱咐。
韩琦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开堂审案,将李三的案子进行了结。
因为被抓了现行,整个堂审过程,李三对于自己的犯案过程和作案动机供认不讳。
李三与郑氏原本都是宋州楚丘县华二村人,俩人自小相识,至十三四岁的年纪,情窦初开,互许情意。李三本欲跟郑家提亲,不想李父嗜赌,将所以家产全输了。李母跑了,李父惨遭毒打,重伤后病死。李三为躲避追债,只得远走他乡,后拜师学了木匠手艺。
李三一直难忘与郑氏的感情,在苦学了八年手艺之后,辗转打听,得知郑氏嫁到汴京,便来到了汴京找郑氏,想跟郑氏恢复旧情。
郑氏早已为人妇,为人母,又岂会随便舍家跟李三私奔。但她又恨自己现在的丈夫林莽没出息,挣钱少不说,还从不知冷知热地心疼她,令她心里颇有怨念。所以李三来找她的时候,郑氏没有一口回绝李三,而是质问李三可有钱私奔,她断然不想在吃苦了。
李三便决定扎根京城,没日没夜地赚钱攒钱,就为了带郑氏走。他还特意租住了距离郑氏较近的房子,为了就是在每日仅有的闲暇时间,能够看到郑氏,以解相思之苦。
至这月月初,李三攒足了郑氏需要的钱财数目,他高兴地告诉郑氏,他攒足了钱,他们可以一起私奔了。他甚至为此辞去了原来的木匠活计,特意去了京外的马场打杂。这样他就可以偷两匹马出来,跟郑氏一起逃得很远,让她的丈夫再也找不到她。
这一次,郑氏却彻底拒绝了李三。
因为到最后真要做选择的时候,郑氏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其实更在乎自己现在的丈夫,也舍不下自己的孩子。郑氏便跟李三道明自己的心意,还打发李三最好离他们一家人远一点,以后不必再见。
李三伤心气愤不已,他愤怒地跑去蛇山,他偷偷搭建草棚的地方,好一顿发泄。这里本来是他打算给郑氏惊喜的地方,有连翘花,有草垛,一如当初他们年少时悄悄私会的场景。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在幻想着跟郑氏重现当初的光景。
李三稍微冷静下来后,折返回马场做工,但心里仍有无限的怨憎和不甘心无处发泄。时间越久,他越觉得憋气,恨郑氏背叛了自己,辜负了他的真心。他恨不得去掐死郑氏,但他知道自己对郑氏的爱意仍在,所以又没胆量去下这个手。
三日后,马场里突然有一匹挣脱缰绳跑了。李三在追马的时候,路遇了一名嘴角有痣脸庞轮廓肖像郑氏的女子,他便移不开眼了,死死地盯着那名女子。
长久以来的忍耐终于无法控制,欲望像决堤的洪水顷刻间宣泄。李三猛地扑向了那名女子,待把人弄晕了之后,李三就扛着这女子去了蛇山的草棚里。这时女子刚好醒来,李才慌忙之下就掐着她的脖子泄欲,事毕之后,他竟突然有一种好似报复了郑氏的舒爽感。
李三在弃尸第一名死者之后,惶惶不安了几日,随后他发现一切都相安无事,而且上次泄欲后的那种感觉,竟让他越来越回味无穷,念念不忘。后来他得空,便会偷偷骑着马在外闲逛,路上得见有些地方相像郑氏的女子,他便禁不住又起了冲动,悄悄跟上。
村里的女人都要干粗活的,常有单独去田里送饭、洗衣或上山采菜的时候。李三便伺机等候其单独出门的时候,将人打晕掳走,用同样的手法侵害了第二名死者。
到第三名死者这里,却却发生了意外。第三名死者挣脱了李三的控制,在李三追她之时,竟失足一头磕死了。李三怒于自己没能成功宣泄,却又不愿再忍耐了,因为他忍耐得已经够久了,他再也不想再憋着了,便是死他也不会放过她,而且更要惩罚她……
再对第三名死者的尸体实施残忍暴行之后,李三觉得自己变得强大了,立刻找了第四名被害人来证明自己的能耐。他以更加凶残的方式泄欲后,觉得自己是时候去警告郑氏,让她明白自己不好惹。摆在郑氏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跟他私奔,否则便是死!
这之后,他便把尸体藏在家中草垛,来警告郑氏。不想郑氏根本毫无察觉,这令李三更加生气,这说明郑氏早就忘了他们当年的情意。李三便忍无可忍,直接动手掳走了郑氏,带她回到当初他们最开始在一起的地方……
韩琦在审理中发现,李三的整个作案过程几乎都符合崔桃当初的分析,可以说精准到令人惊骇的地步。
虽不知她到底从何学来的这等能耐,但不可否认她确实有异才,比他之前认为的还要更有才华。
这样的人如果被处死,出于惜才的角度,韩琦也会觉得惋惜。更何况这些天通过对崔桃的观察和了解,韩琦觉得她虽然聪明机敏,但性子纯一,并无邪念,缺点大概只有贪吃了。不过有缺点是好事,如此才好控制。
韩琦去见了包拯。
“听说你破了一桩大案!”包拯一见他进门便笑道。
韩琦递上审案结果,顺便告知包拯,此次破案崔桃起到了关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