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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崔柳哭着竭力反抗着,想挣扎逃脱,奈何她的手腕被对方紧紧地扣住,她不管怎么反抗都没用,刀尖依旧还是一点点地在逼近她的胸口。
“不!不!啊——”
剧痛在胸口处蔓延,湮灭了她身体里所有的生机,眼中的光亮渐渐褪去……
崔柳最终倒在了苏玉婉身边,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她同苏玉婉一样眼角滑落着泪,她不甘心地张着嘴,想问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杀她?为什么要她这样死?为什么她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死得心有不甘,有很多话没说完。
追风哼笑一声,随即看向仍保持跪地姿态的红衣和另外两名杀手。
“都起吧。”
红衣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在这时候带着两名随从起身。
“这次你及时禀告消息有功,少主自会赏你。”追风道。
红衣忙恭敬行礼道谢,随后她就从袖中掏出两张符纸,口中念叨着几句咒语,将符纸分别拍在了崔柳和苏玉婉的额头上。两张符纸很快就燃烧起来,化作灰尘被风吹散。
……
崔桃从地道里冒头出来后,先环顾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才爬出来,然后把手伸向随后出来的韩琦。
韩琦看着眼前的手,抬眸看向崔桃。
其实他不用——
手还是搭了上去,由着崔桃把他拉了上来。
崔桃赶紧给韩琦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李远和王钊随后爬了出来,崔桃就立刻停手,才转而拍自己的。
“这什么地方?”李远顾周围的环境,如今天已经亮了,视野很清晰。
他们应该正处在一处山脚下,地洞口周围长着不少矮树荒草,不靠近根本发现不了这地方还有个地洞。
李才随后也爬出来了,听见有流水声,他就赶紧顺着荒草踩踏的痕迹往前追几步,瞧见前头一条小溪,再往小溪那边瞧,有一条宽敞的路。
“清福寺东面连着一片山,从我们刚刚走地洞的方向来判断,就是往东,还穿过很长一段山洞,这应该是在清福寺以东的这条官道旁。如果不穿山洞的话,从清福寺正门走官道绕路到这里,得有七八里了。”王钊指着地图道。
幸好走的时候韩推官嘱咐他带上地图,毕竟深州地界他们不熟悉,有地图好办事。便如现在,看了地图后就明明白白了。
因为地洞连着山洞,山洞里头的情况又错综复杂,大家从山洞里摸索到这地方花费了不少工夫。
时间过去很久了,苏玉婉等人要逃跑,恐怕早就跑没影了。
大家走得也就没那么着急,顺着脚印痕迹过河。
李才跑得快,直接冲上了官道,发现苏玉婉母女的尸体后,立刻喊大家快来。
崔桃和韩琦等人瞧见这一幕的时候,都不禁有些惊讶,这个结果很让他们意外。
本以为可以顺利逃跑的两个人,如今却死在了这里。苏玉婉腹部中一刀,这刀系韩综所伤,伤口其实并不算深,只要及时救治问题并不会太大,致命伤在左胸那一刀。崔柳则也是左胸中刀,匕首正保持着插入她胸口的状态。
那把匕首崔桃认得,就是韩综捅伤苏玉婉的那把。
崔桃查看了苏玉婉左胸和腹部的伤口情况,伤口打小尺寸一致,都符合韩综那把匕首的特征。
王钊看见崔柳的右手掌心沾着血,而匕首的手柄上也有血。
正常匕首插入胸口如果不拔出来的话,是没有血液喷溅的,所以崔柳手上的血应该是属于苏玉婉的。
“莫非这是弑母之后自杀?她以为自己真中了什么不可解的毒,寒心之前苏玉婉不管这事儿,一气之下便痛下杀手,但杀完了之后又后悔,所以就自尽了?”李才立刻做出一番推敲,但说完他自己都觉得那里好像别扭,有点逻辑不通。
“明明已经有机会可以逃命,俩人没必要在半路打起来。只要人没死,毒也没发作,便有解毒的机会。依照苏玉婉的性子,三两句就应该能安抚住崔柳了。再说崔柳会是下手杀人,再自杀的性子么?她毕竟是高门贵女,直接动刀杀人对她来说哪里会那么容易。而且这两刀还都是精准捅在心口上,手法娴熟,对于初次杀人的崔柳来说,很难做到。”王钊分析道。
其实崔柳吃的那颗大药丸子根本没多少毒,只是在服用后的一段时间,让身体会有异常脉象,和一些红疹之类过敏反应罢了。
崔桃赞同王钊的推敲,“照崔柳平常的性子,她肯定不会干出往自己身上插刀的事,除非她受了什么刺激,疯了。再说,还有一名叫红衣的红衣女子和两名杀手跟她们一起逃跑,如今这对母女死在这了,那三人呢?”
大家环顾一圈,就看向路旁残留的马粪和车辙印。
王钊:“说不定是那三人下手杀了她们母女,却拙劣地做出女杀母的现场来,想迷惑官府?然后他们就赶着马车跑了?”
没有证据,说再多都是揣测。
“就近搜查。”韩琦命令道。
案发现场周围的线索也很重要,虽然这里位处官道旁,四周环境简单,但现场勘查最该谨慎细致,不能忽略细微。几人随即领命,分散各个方向四处查看起来。
“这把匕首被丢到地上之后,又被捡起来了,才插入崔柳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