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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崔桃道,“我们又不是盗墓的,开棺作甚。这里机关重重,很多开棺必有危险降临,再说这里还有这么明显的白蜡密封,谁开棺谁傻,嫌命长。”
王钊撇嘴,讪讪地把手从棺材便挪开,“崔娘子,打个商量。咱就不能说话顺溜点,别大喘气?我这一旦手快,真开了可怎办?”
“那就是天命不可违,咱们就一起死在这。”崔桃随口应承道。
她环顾墓室一周,发现这里除了供桌、烛台和壁画,并无其它陪葬品。
“诶?那可不行!崔娘子和韩推官倒是至死成双对了,我孤零零的一个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
韩琦:“那便算成一家人。”
“就是,你见外了。”崔桃应和道。
王钊挺不好意思地挠头笑,“想不到我在韩推官眼里居然这么重要,都是一家人了嘿嘿……”
“不客气,我们正好还没孩子。”韩琦淡淡声道。
王钊:“……”
崔桃扑哧笑一声,倒是把从刚才探墓到现在累积下来的紧张情绪都给驱散了。
“韩推官可不能官大欺人啊,这么占属下便宜?我都多大了。”王钊晓得韩琦跟他玩笑,自然也不会认真,却特意瞄了一眼崔桃,“可不是什么人都跟崔娘子那般,见了韩推官就敢‘大人’地叫。”
崔桃正再度打量石棺,忽听王钊这话,抬头瞪他:“可是我要你当儿子了,突然说我作甚?我看你是找打!”
崔桃说罢,就下手按了一下,同样是在宝珠地方可以按动。
王钊见状大惊:“哎呦祖宗哟,不是说不开棺么?你这突然开了,怎么不说一声。”
王钊赶紧抽出刀来,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一声轻响之后,石棺旁边有一块青石板收缩,露出一个暗格来,里面有一沉旧檀木香,木箱四角镶金,可这样的箱子里所装东西肯定贵重。
王钊持刀紧张地等了半晌,见石棺并无开启的痕迹,晓得自己刚才想多了,松了口气。
“不认大人,认祖宗,王巡使果然比我更强。”崔桃不忘‘报仇’揶揄王钊。
王钊笑着挠了挠头,深表理解道:“总算明白崔娘子为何会在那种时候会喊大人了。我懂,都懂了!”
韩琦问崔桃盒子里面可有什么。
崔桃立刻打开盒子,发现是空的,盒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根据壁画上呈现的比例来看,皇帝上次给黑衣人宝珠一只手就可以托住,大概也就是鸡蛋大小。
“这盒子五寸长宽,用来放壁画上的宝珠未免有些太大了。这里肯定放着别的什么对他来说比较重要的东西,”崔桃揣测道,“但被人拿走了。”
“许是被祭拜他的后人拿走了,或者是现任的天机阁阁主。”王钊叹道。
韩琦:“进了墓室后,反而没什么危险的机关,只要轻功好,晓得外头那条‘踏顶路’,来这祭拜很容易。这种布置也显然是为了方便后人经常祭拜他。”
崔桃点点头,从刚才检查供桌的情况便可知,这里的确是常有人来祭拜。
三人再度检查墓室里其它地方,没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便从墓室里走了出来。这时忽然发现,墓门东侧竟另一处通道,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却不知通向何方。
崔桃觉得,他们从过来到的墓门这里之后,就没遇到什么危险,那处通道极可能也没什么危险,当然也不排除其它可能性,但崔桃觉得还是值得一探。
当崔桃决定打头阵要进去的时候,韩琦拉住了她,率先走在了前头。
王钊见状,小声对崔桃道:“崔娘子也别太厉害了,好歹给别人一点表现的机会,特别是自家男人。”
崔桃抬脚便踢王钊,被王钊灵活地躲了过去,崔桃随即探出手中的石子,打中王钊的屁股,令王钊吃痛地叫一声。
“你今天很嘴欠。”
“那肯定是我被崔娘子假死的事给气疯了,忍不住想报复。”王钊疼得揉了又揉,感慨崔桃为何非要打这地方。
“那要问问你自己了,为何衙门执杖刑的时候都要打这地方。”
肉厚,不伤及五脏六腑等要害。
“还不谢谢我?”
在王钊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崔桃追问了一句。
王钊吃教训地拱手,老实跟崔桃道谢了。自此嘴巴老实了,默默跟着韩琦和崔桃过了这条通道。
三人又来了一处宽敞地,这地方共有七座坟,都立着空白石碑,其中一座石碑成色较新些,是近年新立而成。
“这些石碑上怎么都没有名字?”王钊不解道。
“很多暗卫或死士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代称,为了不波及到家人,和其所效忠的主人。”韩琦道。
“那还挺可怜的。”王钊叹了一声气,马上补充道,“我说好的暗卫,可不是这些为非作歹的!”
崔桃对韩琦道:“从石碑材质和成色新旧来看,七座坟不是同一时间所立,他们很可能都是墓主人的后人,死后陪葬在这里。”
韩琦点头赞同。
“从唐哀帝身亡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的时间了,可不算短。这村子——”
“近百年。”韩琦答道。
他早前命人围攻这村子的时候,做过彻底地调查。这村子之所以在泉州附近,却并不起眼,之所以没有特别惹人注意,也是因为这村子并不新了。谁能想到这才在江湖上兴起的不超过十几个年头的天机阁,其源头在百年前就在此处扎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