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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背后的羽翼轻颤。
“我能看到的,唯一鲜活的颜色就是她。”
“也是因为她,我才能活过来。”
曾经的世界意识不需要“活着”,只需要维持秩序就好。
“不远处是侵略者的尸体,即将到来的是此世之恶”
“那个时候的我一无所有,虚弱至极,毫无任何的反抗之力。”
偏偏就是这个样子的它,面前,将它从虚无之中唤醒的付丧神冲着它露出一个虚弱到了极点的微笑。
【……你愿意相信我一次吗?】
那个付丧神这么说着,明明已经疲倦到了极致,生命的体征也在不断的下降,没有了什么求生的意念,但是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它却觉得很安心。
……无比的安心。
然后,对着它伸出手,早就已经疲惫不堪的付丧神轻声又重复了她的问题。
【你愿意相信我,我能保护好你吗?】
那是它永远也没有办法忘记的场景。
声音开始颤抖,世界意志向这群人郑重的低下了头,姿态卑微而又虔诚。
“我拜托你们……请救救她。”
那是它睁开眼所看到的第一道光。
“我没有办法就这样看着……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就这样看着她消失。”
那是即便失忆了,也会无意识的护着它的付丧神。
“明明……明明曾经她那样鲜活的活着,明明曾经她那么的热爱着生命,热爱着你们,热爱着一切。”
那是在对一切彻底死心时,却不惜一切代价拯救了世界的付丧神。
尾尖、翅膀、声音、声线都因为情绪的压抑而在颤抖,布偶的眼睛里面开始浮现水光。
“我有私心,我想让她活着。”
无论如何……腐朽在淤泥里面,这都绝对不应该是她最后的归宿。
“……拜托,拜托你们,拜托你们救救她……”
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可以……
恍然回过神的八咫鸦献上的神刀垂眸,伸出手虚虚揉了揉世界意志的头顶。
“这是……吾的职责。”
“那是吾的孩子……吾,这次,绝对不会松手。”
源氏的重宝脸上也没有了笑意,金瞳里面隐约还带着血丝。
“不合格的兄长,在最后也想尽一次责任。”
那是他失误之下错失的幼妹。
那是他没有办法遗忘的伤疤。
那也是他……一直放不下的羁绊。
洁白的鹤略略抬头。
“她还欠鹤一个约定……”
一个刃的烟火还有什么意义?既然最初约定好了一起,那么鹤就绝对不会允许她失言。
即便是羽毛会沾染污秽,即便是涉足淤泥。
绝不松手。
被牵扯进来的付丧神沉默片刻,随后面上缓慢露出一个微笑。
“那位殿下,也是我等的同伴。”
天下五剑语调低沉:“是不会放开的同伴。”
“我们可是有惊喜要给她呢。”
策划了庆典的小短刀们语气轻快活泼:“我们可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哦?”
“一家人不就是要整整齐齐吗?”
看了眼默认了这个说法的源氏兄弟,有着茶色短发的太刀付丧神轻笑:“一家团圆才是正确的结局啊。”
“虽然很没有干劲,但是现在我可懒不起来呢。”
推了推眼镜,来派的大家长站直了身子:“偶尔我也是可以勤快的啊。”
“三名枪可不会缺席。”
“薙刀自然也不会后退。”
“剑……此刻为诸君祈福。”
“吾等太刀的锋芒不会回避。”
“大太刀的刀锋会切开淤泥。”
“打刀的我们,可是丝毫不弱哦?”
“胁差也绝对不会退缩。”
“即便是短刀……也不会弱于任何刀种。”
过去的历史已经过去,现在的他们只想伸出手,把不该溺死在淤泥的同伴拉出来。
刀与刀,付丧神与付丧神。
兵器相互接触,这次迸发的不是刀光,而是最真挚柔软的祈愿——飞鸟不应该被囚困于淤泥打造的笼中,既然没有钥匙,那么他们就化作钥匙。
*飞鸟不囚于笼*
而一旁,缓缓回过神的巴利安剑帝也拔出了自己的剑。
“啧……”
从未遗忘。
那是曾经被他紧握在手中的刀。
眼眸微沉,曾经被消磨了记忆的银发剑帝头一次没有了说话的念头。
脑海之中浮现的满是差点遗失的过去。
幼时在角落里捡到的那柄太刀,是他人生之中所接触到的第一把刀,也是对他而言最特殊的存在。
第一次握刀,第一次挥刀,第一次触碰刀锋。
到后来付丧神的出现,他又有了第一个同伴,第一个倾心的挚友,第一个可以毫无顾虑将后背交付的搭档。
对方曾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无声的陪伴着他,也曾在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为他挡去暗处的锋芒。
甚至是当初计划好了,任务完成后问问那家伙,是否愿意成为他右手上的驻足者。
结果没想到对方后来消失了。
那是他曾经错失的银白色剑光,也是他一直试图寻回的过去,希望重新结伴的现在,期待一直走下去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