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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儿反差特别大的表现, 马芮不由的想起县医院的大夫怀疑小敏有精神疾病的诊断,强忍着情绪才没有嚎啕大哭出来。
林清音拿了一个棒棒糖递给小敏,又在她的头顶摸了摸,这才问马芮:你生完第一胎的时候是不是吃胎盘了?谁给你吃的?
马芮听到林清音的问题也顾不得哭了, 赶紧回忆起当年的事:是我婆婆给我吃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早产的孩子因为心肺功能不全夭折了。我在病房里足足哭了一天,晚上的时候我婆婆送来一保温桶的汤,说是给我补身体的,让我必须喝完。
马芮回想起那碗汤的味道露出了恶心的表情:那碗汤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我没等喝就差点吐了。但是当时我婆婆的态度很强硬,说给我放了昂贵的中药,一口都不许剩。
想起当时的情景,马芮露出了屈辱的表情:我那时候因为没保住孩子懊恼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同时对我丈夫一家也有一些愧疚的感觉,所以我硬着头皮把那汤都喝了。等到第二天我问起来那汤是什么,我婆婆才告诉我是我的胎盘。
郑老太递给马芮一杯茶水,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过去很多地方都有这个习俗,说是吃胎盘补身体,只是这两年不兴了。不过我听很多人家都是拿胎盘包饺子,处理的干干净净的一点味都没有,产妇当做是猪肉就吃了,也不会多琢磨这事。拿去熬汤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拿料酒好好葱姜好好泡泡的,要不然肯定会腥气的。
马芮苦笑了一下,她婆婆只关心的是她那个能生育的肚子,至于味道怎么样根本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听到郑老太和马芮说胎盘的做法,林清音摇了摇头说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可惜她当初喝的不是单纯的胎盘汤。
马芮心里一惊,还没等开口就听林清音问道:你婆婆是不是懂一些神神道道的东西?
是的,我刚结婚的时候听我前夫村里的人说过,以前我婆婆在他们村里算是神婆,村里的小孩子晚上哭闹什么的家里人都好去我婆婆那求一道符回来化到水里给孩子喝掉。不过我和前夫结婚以后一直在外面工作,很少回家,我还真没见过她摆弄这些东西。马芮脸色有些难看:难不成我婆婆还真会一点这样的东西?
林清音轻叹了口气:以前玄学术士很多,可随着朝代的更替很多术士都断了传承。一些典籍术法因为各种原因遗落在民间,被百姓们学去,传来传去就走了样,甚至有的人只会其中一两样就敢装神弄鬼的。若是做好事还行,最可恶的是很多心眼不正的,这些本事倒成为他们害人的手段了。
马芮听的心里咯噔一下,小脸瞬间就白了:大师,我婆婆到底是怎么害的我?
林清音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小敏的后背:你婆婆是不是重男轻女?
她特别重男轻女,天天说我前夫是他家单传五代的独苗,我要是不生儿子就是他们家的罪人。不瞒您说,她脑袋里除了那根吊玩意没有别的,孙子就是她的命根子。马芮越说越气的慌: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嫁给那样的人家,我前夫平时看着像模像样的和个人似的天天和我保证男女都一样,可到了关键是和他妈一个德行。要不是因为他们娘俩,我也不会
林清音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差点要她切出子宫的事说出来,连忙拦了一下:现在咱说说那汤事。
马芮回过神来赶紧住了嘴,颇为感激的看着林清音。其实她对婚姻已经失去了信心,也没有再婚的念头,但是在农村这种屁大点事传满天的地方,她并不想将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林清音看了看屋里坐着的几个村里人,有的面相忠厚有的却是喜欢犯口舌的人,关于小敏的事林清音并不想让外人听到,毕竟小敏要在这个村子里长大,她不想让这个孩子受人指指点点长大。
姥姥,你带这些乡亲到隔壁屋先坐坐,等把小敏的事解决了我再叫她们。
郑老太立马明白外孙女的意思,拎着水壶笑着说道:咱去那屋喝水去。
白娟作为小大师的铁杆粉丝自然是第一个附和,她让哥哥和侄子回家呆着去,自己和嫂子帮着郑老太招呼客人。剩下五个算命的有三个痛快的起身,一个有些犹豫,另一个直接坐着没动,盘着腿坐在炕头说道:我不去,我不听听怎么知道这小丫头算的准不准?万一她和老马家的丫头合伙骗我钱怎么办?
白娟立马变了脸啐了她一口:周老婆子,你儿子周老三清明时候逼我哥高价买你家劣质墓碑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别在这给我惹事。
周老太脸皮丝毫没有变化,大言不惭地说道:我儿子那是为他好,让他孝敬祖宗,谁知道你们一家子都不孝顺,给祖宗立个碑都舍不得!
白娟刚要回嘴,林清音就抬手拦住了她,冷冷地扫了周老太一眼:你不用在这,你就是留下我也不会给你算的。
周老太可逮着这一句了,立马朝屋里的人吆喝:你们看到没,她压根就不会算,就是骗我们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