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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博的父母没什么文化,一直干最苦的活挣最少的工资,家里人希望他能考个好大学,改变一家人的命运。李博倒是不负众望考上了华国最好的大学,可是家里给他的压力,贫穷给他的阴影已经印在他的骨子里了,过于自卑的他反而不敢像其他学生一样大大方方的当家教、做学校里的勤工俭学工作,生怕别人看出他家条件不好来。
张诚家庭条件只能说比不过别的学生倒是比张诚要好一些,只不过从小他家里除了学习以外什么事都是让他做,在学校里又因为成绩好备受老师宠爱,等上了大学也兴致勃勃地去尝试过当家教,但是都因为受不了委屈而不了了之,所以这两个人在宿舍倒是一拍即合,关系最好。
七天的长假不回家又没有要忙的事,两人不愿意在学校呆着就坐公交车出去玩。鉴于帝都国庆游客太多,俩人也没去市区里转,而是往郊区人少的地方转。
俩人出去这天早上还挺凉快,快到中午的时候就热了,俩人又渴又热可还得再走十来分钟才能到公交车站。李博站在树荫下四处看了一圈,将目光落在身后的围墙上。
围墙也就两米高,院子里头有颗石榴树,挂满了又红又大的石榴。李博看着石榴不禁吞了下口水,他抱着路边的树往上爬了几下伸着脖子往院子里瞅,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院子,里面有花有草还架了葡萄藤,不过房子门窗紧闭空调也没开启估计是家里没人。
李博从树上滑下来拍了拍身上蹭的印子朝张诚招了招手:那家现在没人,我们摘几个石榴吃。
张诚顺着李博手指的方向往墙头一看,石榴树上硕果累累,靠近墙边的地方正好有几个大石榴,只要搭着墙往上爬一点就能够着。
张诚立马心领神会地一笑,转头往马路上看了两眼。这个地方地段比较偏,又在大中午,别说行人了就是来往的车辆都不少。
张诚弯腰系了系鞋带又搓了两下手:趁着没人赶紧摘。
俩人都是乡下长大的孩子,小时候翻树爬墙都没少干过,等上了高中以后就没空做这种招人嫌的事了,不过这两米的墙在他们眼里还真算不上是事。
可没想到这几年功夫两人身体素质比以前差远了,张诚助跑了几步朝墙上一跳,堪堪够着墙头挂在了上头,可压根就没办法伸手去够也石榴。李博看着他的样子直来气,往后退的更远了一点,朝手心里呸了两下,奋力地朝围墙跑去。
这种年头久远的围墙下头有一些青苔,李博穿的鞋又不防滑,他跑的速度极快可临到跟前脚一滑,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脑袋冲着墙就撞了过去。
这墙快小一百年了,砖头早就有些发散了,那墙挂了个人本来就摇摇欲坠,再被李博这样一撞生生的把墙给撞塌了。
李博的额头直接撞了个大口子,连人带砖头滚进了人家院子里,挂在墙上的张诚随着倒塌的墙一并摔了进去,摔的嗷嗷直叫唤。
这一片住的人都是几十年的邻居了,白天虽然嫌天热不出门,但是听到有异常的动静邻居们都出来了,两个人当场就被逮住了。
李博感觉到温热的血顺着捂住额头的手掌根部流了下来,又滑到胳膊上,脸上顿时吓的煞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张诚也见血了,只是他头上的口子不算太大,没有像李博似的哗哗流血。
李博被拎起来还狡辩呢,说墙塌了砸着他们了。
邻居老太太这几年没少见到偷摘果子的,这两个学生想干嘛她心里和明镜似的,当即掐腰就把他们骂了个狗血喷头:这墙明明是往里面塌的,你们正常过路的话压根就砸不到你们。可现在这样还指不定是墙砸着你们还是你们砸了墙呢。
李博被说的有些心虚,眼睛不由自主地转了转,另一个邻居见状冷笑了一声,手往边上一指:我们这是有监控的。
张诚和李博看着几米外正对着他们的摄像头,齐刷刷的变了脸,谁也不敢再狡辩了。
正说话的功夫,附近的派出所民警来了,看到李博和张诚都在流血呢,赶紧先把俩人送医院去,孰是孰非等回头再说。
邻居们的大妈们生怕让这俩人跑了,饭也不做了,一起跟着去了附近的医院,恨不得上厕所都守着,生怕他俩跑了。
李博倒是想跑,但是没有机会啊,他也知道现在这社会到处遍布着摄像头,就是跑也没用,说不定事情还闹的更大。
李博的伤口深,额头到眼角的位置足足缝了二十来针,以后绝对是得落疤了。张诚相比之下轻很多,大部分都是擦伤,就膝盖有一处有些深了,给缝了五针。
院子的主人接到消息也来了,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看到俩人也没废话,直接说道:看着你们是学生,我也不要多,一人赔我两千块钱,不够的部分我自己掏。
说实话这个男人也算是厚道了,那墙虽然不高但是很长,在帝都人工这么贵的地方,这四千块钱还未必真的够。
张诚俩人都刚收到家里给打的这个月的生活费,看场病基本上都给填进去了,这两千块钱怎么也拿不出来了。
李博本来在钱这方面就敏感,现在被这么多人围着要钱更是臊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张诚也尴尬,不过这会让他出钱他真的没有,他也不愿意因为这件事问家里要,毕竟家里也不算太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