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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蛰狠狠地瞪着他,“陛下怎么会让你这样的人做南院大王?”
萧峰对阿紫道:“你怎能这么说别人?”
阿紫更加震惊委屈,“他要毁了我的脸!姐夫他要毁了我的脸!你不仅不替我打回去,还教训我?”
徐蛰:“呸!”
阿紫也不落下风,顾不得谴责萧峰,也转过头来:“我呸!”
萧峰顿时好笑又无奈。
“我初来辽国,不想与人交恶。本就与他言语不通无法交流,何必闹大?不要再骂了,随我回去。”
阿紫不情不愿地随她姐夫走。
来辽国之前,她偷袭萧峰不成,反而被对方的内劲所伤,刚刚脱离危险,连弓都拉不动,要是单打独斗绝不是徐蛰的对手。萧峰又不想打,她也没办法。
徐蛰脸色郁郁,收了弓箭往回走。
阿紫听到马蹄声,转头去看,见徐蛰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又骂了起来:“阴险小人,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这么跟在后面是要威胁我们?”
萧峰在控马一时不察,让阿紫得逞,将手里的毒粉抛出。
徐蛰又不瞎,扬手挥了一鞭,身下骏马骤然加速奔驰而过,带起一阵尘土,阿紫丢下的药粉也不知被刮到哪里去了。
“糟了。”大概是心理所用,阿紫觉得毒粉随着风飘过来,被她和萧峰吸入口中,她连忙在怀里找出解药,“姐夫快吃下。”
不料徐蛰去而复返,马都被他拽地一个趔趄,手上的鞭子又快又准,狠狠一拍将阿紫的解药打了下去。
“哈哈哈哈。”徐蛰大笑,用契丹语道,“活该!还想对我下毒?自讨苦吃。”
阿紫恨极了他,也知此时不是找他麻烦的时候,“姐夫怎么办呀。”
萧峰感知了一下身体,并未察觉到异常,“你中毒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
“回去再说。”
萧峰快马加鞭一路未停带阿紫回府,过了好一会儿都身上都没有异常,阿紫才松了口气。
徐蛰作弄了萧峰和阿紫,心情好了不少,进了城找地方买酒,恰巧遇到一起出来的耶律莫哥和耶律大石。
耶律莫哥因为叛乱有功,被任命为南院枢密使,顶替了徐蛰先前的职位。徐蛰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但是耶律大石为人真诚,聪慧又慷慨,同辈中没有人不喜欢他。
见到徐蛰,耶律莫哥先垮了脸,“糟了糟了,伽蓝肯定在心里怨我呢。”
耶律大石道:“不如趁此机会,把误会说开。”
“大石你一定要帮我说几句话,不然伽蓝得三个月都不理我了。”
“交给我吧。”耶律大石笑笑,站起来朝徐蛰招手,“伽蓝,过来一起喝一杯?莫哥请客。”
耶律莫哥摆出卑微讨好的笑容。
徐蛰冷哼一声,从马上下来,捋顺它的鬃毛,“飞燕,你先回去吧。”
飞燕跟了萧伽蓝五年多,从它还是一头小马驹的时候就成了萧伽蓝的坐骑。它聪明又通人性,听得懂徐蛰的暗示,打了个喷嚏自己慢悠悠往回走。
徐蛰坐到耶律大石旁边,连看都不看耶律莫哥一眼,“酒呢?”
耶律莫哥给他满上,“伽蓝消消气。”
耶律大石道:“这件事确实是陛下做的不妥,萧峰虽然是陛下义弟,到底是被宋国抚育长大。”
萧伽蓝不喜欢萧峰,他就不能说萧峰的好话。对付这种傲娇的性格,只能用哄的。耶律大石先点出陛下的行为太过草率,与萧伽蓝达成统一战线,然后再慢慢说服他。
徐蛰果然眼神一动,“我还以为他是宋人,连契丹话都不会说,算什么契丹人?”
耶律大石道,“确实。那时候陛下不知道他是契丹人,他能与陛下相识,还拜为结义兄弟,也是一种缘分。今后他能否坐稳南院大王这个位子,不是缘分两个字可以决定的,伽蓝你也不要太难过,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
耶律莫哥说,“大石说的对。”
徐蛰喝光了碗里的酒没有说话。
耶律莫哥给他满上。
耶律大石说,“莫哥成为枢府,也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你心里不痛快,兄弟们知道,但也不能把气撒在莫哥身上,对不对?”
沉默了一会儿,徐蛰端起碗,“莫哥,对不住,这几日迁怒了你,没给你好脸色。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耶律莫哥开心道,“咱们的交情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你能想通最好。”
“我想不通!”徐蛰和他碰碗,再次一饮而尽,“我就想做南院大王,像父亲一样领兵作战。我在南院呆了这么多年,哪一天不是兢兢业业?南院的人论起功绩,谁能比得上我?好不容易遇到涅鲁古自寻死路,南院大王触手可及,竟然被一个外国人截了胡!”
耶律莫哥忙安慰他,“伽蓝消消气消消气,等他上任,陛下就该知道此举不妥了。”
徐蛰继续喝酒。
耶律莫哥和耶律大石对视一眼,没再阻拦。等徐蛰喝完之后,耶律莫哥付了酒钱,两人一起送他回府。
徐蛰一觉睡了好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大人,萧大王正在找您呢。”
酒精让他有些头疼,最重要的是还没睡够。徐蛰揉了揉脑袋,连眼都没睁,含糊询问,“哪个萧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