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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玲玲垂着眸不说话,她猜到何雅芝没安好心,但没想到对方这么恶心。她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家穷,不像雅芝家有钱,每天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谈恋爱就是了,我得自己养活自己呢。”何雅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说得她跟花瓶一样。上京大学那样的地方,花瓶可绝对是贬义词。
苗远不动声色地碰了何雅芝一下,笑着倒了杯白酒拿到万玲玲面前:“万玲玲,你我都在上京读大学,在上京,咱们算是老乡。今天我让雅芝喊你来,也是替咱们滨市尽一尽地主之谊。凌少可是难得能来,来,我们一起敬凌少一杯。”
万玲玲心里为难地拿起酒杯,坐在她身边的凌少也拿起来。犹豫过后,万玲玲还是喝了。一杯酒喝下去,气氛回温不少。过了一会儿,万玲玲就看出来这个凌少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全场虽然苗远话最多,但他话里对凌少的恭维那是显而易见。凌少显然也很享受这种恭维。其他人都是苗远喊来作陪的,可万玲玲想不明白苗远为什么非要她坐在凌少身边,她对什么上京的少爷可真心不感兴趣。
一杯杯酒下肚,凌少也有点醉了。他指着空杯突然对万玲玲说:“倒酒。”
万玲玲眉头皱了下,还是拿过分酒器给他倒了一杯。凌少抬手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万玲玲的身体立刻僵硬了。她忍着怒气往前挪了挪,避开了凌少的手臂。凌少眉头一挑,显然没想到万玲玲这么不给他面子,他抬抬下巴:“开XO。”
祁玉玺已经喝完三壶茶,吃掉两块蛋糕了。时间已经快8点。桌上的手机响了,是姐姐打来的。祁玉玺接了起来:“姐?”
手机里没人说话,祁玉玺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对不起,我本来不会喝酒,三杯白酒已经是极限。”
“呵,不喝?你信不信我让你今天出不了这扇门?”
祁玉玺站起来,没有挂断手机,在桌上丢下200块钱向电梯的方向跑去。
包房里的气氛有点紧张。万玲玲站着,她的面前是一满玻璃杯的XO。其他人都坐着,凌少和苗远是一脸的怒容,何雅芝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把万玲玲喊过来就是没安好心。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小地方来的,就是因为长得好看一点,成绩比她好一点,在学校里就比她受男生欢迎。得罪了凌少,她还能不能继续在学校里呆下去还两说,她就是看万玲玲不顺眼!
“你真不喝?”凌少凌君凡问。作为凌家四爷的独子,他从小到大可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凌家面子,不给他爸面子。
万玲玲的眼眶通红,拳头握得紧紧的:“我酒量差,三杯已经是极限!”
苗远冷笑:“万玲玲,你如果还想继续在上京大学读书,就把这杯酒喝下去。凌少肯让你喝酒,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位戴着鸭舌帽,穿着普通T恤和牛仔裤的人走了进来。因为喝了很多酒而脸发红的苗远扬声就吼:“你谁啊!出去!”
“安安!”看到弟弟,万玲玲的眼泪控制不住了,在全场人的惊楞中,她抓起包离开位置跑到弟弟跟前扑了过去。单手抱住姐姐,祁玉玺稍稍抬高了一下帽檐。
“姐,他们欺负你了?”祁玉玺的声音很平静。
万玲玲哭着说:“他们非要我喝酒。”
“你谁啊?”苗远站起来问。服务员看情况不对劲,赶忙关了门出去了。
祁玉玺看向他:“她弟。”
凌君凡:“你姐是多高贵,连我的酒都不肯喝。”被万玲玲弄得很没面子的他也站了起来,抓过一瓶没开封的XO砸在饭桌中央:“喝了这瓶酒,你把她带走,我就不跟她计较。”
万玲玲抬起头,害怕地抓紧了弟弟的衣服,弟弟可从来不喝酒的。她很后悔,后悔没有拒绝何雅芝。
苗远:“万玲玲,别说我没提醒你,得罪了凌少,你们一家人都别想好过。喝了酒,你们姐弟俩走人;不喝,哼!”
拍拍姐姐,让她不要怕。祁玉玺把姐姐拉到身后。
“安安。”
“姐,你就站那儿。”
祁玉玺拉低帽檐走上前,坐在下首位置的两个人站起来,让开位置。祁玉玺伸手拿过那瓶XO,苗远则盯着祁玉玺的脸。帽檐遮住了眼睛和一半鼻子,但即便是这样也能看出对方长得很好看,这万家的人模样都不错啊。苗远眯了眯眼睛。他帮着女朋友对付万玲玲,一个是他事先答应了何雅芝;一个也是因为万玲玲不给他这个市长公子面子,他恼羞成怒;当然,还有另外一种龌龊的念头。把这样一个美女逼到走投无路,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祁玉玺拿过了那瓶XO,就在众人以为他准备开瓶时,却见他突然手刀一起,朝着酒瓶一挥,瓶盖连着一截瓶嘴被祁玉玺拿在了手里。酒瓶直接被他的手刀齐刷刷地切开了。这一刻,全场鸦雀无声。
卧…………槽!
所有人的酒都醒了,让开位置的那两个男生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何雅芝的脸都白了。祁玉玺拿起被他用手刀直接开了瓶的XO,倒转,一瓶酒,全部被他倒在了地毯上。整个包间,只有酒水流下时的“咕咚”声,凌君凡的眼球凸出,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
一瓶XO全部喂了地毯,祁玉玺拿着酒瓶盖子的手往巴掌厚的实木桌上“轻轻”一扣。整个瓶盖全部陷在了桌面里,一股股寒气顺着在场人的背脊往上窜。祁玉玺白玉般的手,依旧的干净如玉,别说伤口,一点红印都没有。所有人的眼睛在祁玉玺的手掌和被他轻松压入实木桌桌面的XO瓶盖上来回瞅,喉咙里就如堵了块铅。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谁见过这样的阵仗。不,有一个人见过,就是凌君凡。而正是因为他见过,才不敢再嚣张,甚至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