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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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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里,他目睹了罗茗钰的两次“火山大爆发”。
    第一次是因为闻昊。那小子上午第三四节 课翘课,跑得无影无踪。
    第三节 下了课,罗茗钰把梁赫叫出来,先是象征性地问了问他的病,梁赫表示痊愈之后,便单刀直入地问:“你知不知道闻昊去哪了?”语气非常凌厉,仿佛在她眼里梁赫已经成了帮凶,并且一定知道闻昊的藏身之地。
    梁赫还真不清楚实情,凭着对对方的了解,猜测是去了网吧,而且昨天晚上闻昊来过电话,说看上款新的游戏。
    他不想把这条可信度极高的推测透露给罗茗钰,不纯粹出于义气,更主要是因为他不乐意像被当成犯人似的接受审问,于是暗暗攥紧了拳,出声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罗茗钰提高了嗓音,满脸写着“我不信。”
    “他真的没有对我说过,”梁赫蓦地放松下来,手也慢慢松开,“也许家里有事?”
    他的眼神并不躲闪,罗茗钰盯着看了一会儿,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先回去吧,补好笔记和作业。”
    闻昊下午到了学校,一来就被罗茗钰叫去办公室,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他回来时脸色还不错,好像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如果是叫家长,罗茗钰可就失策了,闻昊要能被家长管住,也不至于这么无法无天。
    罗茗钰第二次发火,是因为沈喆和徐文珊。
    下午第二节 英语课上,他俩互相写纸条,被英语老师抓了个正着,捅到班主任那边。
    这两件事让罗茗钰大动肝火,不惜占用宝贵的自习课时间,再次强调纪律问题。
    “你们行啊,逃课的逃课、传纸条的传纸条……有没有个高中生的样子!”
    梁赫不知道沈喆他们传的是什么纸条,看样子只是普通内容,如果早恋被她发现,恐怕说的就不止这些了。
    “闻昊、沈喆,还有徐文珊,”罗茗钰伸手一指,“你们三个出来,到外面罚站。”
    教室靠近走廊的这边也有两扇窗户,从梁赫透过两扇窗和敞着的门依稀能望见站在教室对面的三个人。罗茗钰不允许他们站在一起,每两人之间都隔开几步距离。
    把外面的人安排好,她返回教室盯自习,原本低哗一片的教室,随着高跟鞋的“咯噔”之音逼近,立时安静下来,连个大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这是杀鸡儆猴呢吧?梁赫看到他们三个,想着自己说不定哪天也得被请出去。
    高中生还罚站,其实也挺没新意的。
    下午第四节 仍然是自习课,罗茗钰让他们回来了,闻昊和徐文珊先回到座位,沈喆走过讲台时,罗茗钰突然发话:“沈喆——”
    他扭过头。罗茗钰往徐文珊的方向瞟了一眼,接着对他说:“你和曹蕾换一下座位吧,你坐梁赫旁边。”
    罗茗钰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梁赫听见了,其他人肯定也有听到的,细碎的议论不断。
    “安静点!”罗茗钰不得不冲下面大喊。
    沈喆只在最初接到消息的时候受惊似的抬了下眼,短短一瞬,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点点头道:“好。”
    他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罗茗钰也走到后排,告诉曹蕾换座位。
    沈喆就这样成了梁赫的新同桌。
    第10章 纸上传话
    罗茗钰没有抓到实际的证据,或许第六感作祟,她把沈喆和徐文珊分开了,没有调太远,斜前后桌而已。
    中学生谈恋爱,跨班跨校都不是距离,隔开个座位一点事不顶,说不定还有反作用。至少梁赫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至少见着三次沈喆与徐文珊同进同出,或是球场散步。
    还有一次,是午后时间。梁赫中午一般到校晚,两点十分上课,他赶着两点五分到。但是那天他急着补一项漏掉的作业,不到一点四十就过去了。徐文珊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和沈喆小声交谈,不知道说的什么,引得沈喆低笑。
    沈喆的笑是收放自如的,在视线触及梁赫之时,声音戛然而止,换上副略有差别的笑意,淡一些、更接近礼貌性的温和:“来了?”
    徐文珊稍稍站起:“不好意思,我回去了。”
    “没事,”梁赫又不傻,干嘛做棒打鸳鸯的事,“你先坐这吧,我就找个作业。”
    他把自己的练习拿到徐文珊的桌子上写,直到预备零响了,才和她换回座位。沈喆传过来一张字迹清晰的纸条:【谢啦】。
    他是真的爱传纸条。梁赫在班主任走到讲台之前,将便签纸压在了课本下。
    这些罗茗钰并不知道。
    梁赫和沈喆的相处还算融洽,除了沈喆对语文作业的完成情况抓得很严,但如果其他科目没完成让他发现,并无被打小报告的风险。
    梁赫跟他讨论过这个事,沈喆说:“我既不是班长也不是学委,其他科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知该如何评价他——灵活变通,还是刻板到家?
    十一月上旬的期中考试,梁赫的数学真翻了车——109.这个成绩在班上勉勉强强中等,和他月考及小测比退步了一大截。
    严岳专门为成绩的事找他谈话,帮他分析错题,谈话之后拍了拍他的肩:“一次考试而已,别灰心。”弄得梁赫更不好意思。
    他这个人有些奇怪的羞耻点,被骂的时候脸皮足够厚,可以轻松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被人宽慰反而无所适从,觉得辜负了人家的期待。从严岳办公室出来,他心里堵着,不大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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