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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深,虞深,虞深……
等我!
飞蛾为了光可以只身扑火,晏迟光为了他的光,刀山火海又何妨。
晏迟光的动静太大,将沦陷在回忆中的薛濯拉了出来,薛濯从未见过这样的晏迟光,像失了方向的无头苍蝇,他心中大惊,赶紧制止晏迟光。
“你疯了吗!这是死生结界,除非有一人血祭,不然结界不会消失!”
晏迟光停下动作,他浑身都是血,然后动作迟缓地看向薛濯:“血祭?要多少血?”
那冷峻的男人黑眸已经失了光芒,像是一座机器,发出沙哑的毫无起伏的声音。
薛濯顿了下,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死生结界必须有一人血祭,结界内的人才可以离开。
那薛穆是怎么离开的?
死生结界的规定是天道定下来的法则,就算修为再高也违反不了法则。
除非,薛穆是……
薛濯几乎不敢想象,他也怀疑过薛穆还在结界内隐藏了踪迹,但是有虞深在,薛穆也无法将虞深避开神识的搜寻。
所以,他们要想离开这个结界,要么等薛穆离开这个世界法术自动消失,要么,他和晏迟光其中一人用血破开结界!
薛濯看着眼前几乎要崩溃的男人,他的心同样绝望。
师尊绝对不能被带走!
薛濯道:“血祭须一人流尽浑身的血液,结界才会自动打开。”
晏迟光听完,右手蓝光乍现,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冰刃划破手腕,然后将鲜血淋漓的手贴住结界墙面上。
他已经无暇顾及血流尽了会不会死,他只知道如果再不快点出去,虞深就要被带走了。
若非曾见过光明,又怎会害怕黑暗,他不想重回深渊,那不如死在追寻光明的途中。
薛濯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划破手腕,让他的血一同流在结界之上。
他大可以等晏迟光流尽鲜血打开结界,然后去夺回师尊,但薛穆的实力要比他强许多,晏迟光还不能死。
而且,晏迟光可以做的,他薛濯也能做到!
两个人一同放血竟还真的让死生结界达到了血祭的标准,那笼罩在方圆百里的结界出现了碎裂的痕迹,很快他们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周围又响起了嘈杂的人声,两个人一身是血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天呐,你们没事吧!”
“啊你们身上怎么都是血!”
有路过的人发现了半跪在地上的薛濯和晏迟光,他们又惊又怕地问道,却不敢上前。
有人已经悄悄报了警。
忽然一丝凉意让那些人抬起头来,他们才发现竟下起了雪,这明明还是酷暑的天,竟然下了大雪,诡异极了!
晏迟光几近体力不支,但他还在加大异能释放的范围,再快点……虞深还在等他……
同样,薛濯也在用神识不断扩大范围搜寻虞深和薛穆的踪迹,两人已经无暇顾及周围的人,等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吵时,薛濯睁开眼,用着冰冷嗜血的目光扫视他们道:“滚,不然本尊杀了你们。”
薛濯的目光实在渗人可怖,路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他们甚至怀疑是哪家的疯子跑了出来,为了生命安全他们只能远离。
忽然,那些路人像是被操控一样,神色呆滞地离开了那片地方,等他们走远了便像是没看到过薛濯晏迟光一样,神色正常地离去。
薛濯和晏迟光同时警惕起来,背对着离去的人群,一个身着红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晏迟光看到来人,有些惊讶。
凤钊?
凤钊闭着眼从人群中穿过,直直走向薛濯和晏迟光,当他睁开眼时,那个向来不着调的男人仿若另外一个人,那双黑眸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薛濯,好久不见。”
薛濯实在不知道这一号人物是谁,他眯起眼,手背在身后,打算对方一有什么动静就随时动手。
“凤钊”不留痕迹地看了眼他的动作,淡淡垂眸,他道:“我是凌鹤。”
薛濯吃惊:“墨长老?”
凌鹤,凌子墨,凌霄剑宗的墨长老,是瑄长老沈从墨的师兄,也是薛濯的师叔。
凌鹤颔首,算是承认自己的身份。
他的目光极淡,带着历经沧桑的尘埃落地,他轻飘飘扫过薛濯和晏迟光一眼,叹了声,道:“薛穆暂时带不走师弟,现在你们先带我去找另外一个人,我便告诉你们真相。”
晏迟光发现自己再努力也无法找到虞深的踪迹,他心中绝望更甚,听到凌鹤的话后,他咬着牙道:“我不需要知道什么真相!我只想知道虞深在哪?!”
凌鹤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不知道,我现在也不过是个残魂,寄附于这个人身体里,我只能告诉你们我知道的真相,至于寻回师弟,还要靠你们自己。”
晏迟光和薛濯毫无办法,只能暂且相信对方,他们大概猜到凌鹤说的另一人是谁。
应该就是霍君祁吧。
当三人一同出现在虞深家里时,一直宅在家里的霍君祁奇怪地看向浑身是血的晏迟光和薛濯,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你两打架终于肯下死手了?”
“对了,这人是谁,虞深呢?”
在霍君祁说到虞深时,薛濯和晏迟光皆是心口一痛,目光瞬间凌厉起来,他们只要一想到薛穆打算带虞深离开这个世界,心下就越发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