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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淮阳正吐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他过来拍了拍许淮阳的背,等他吐完了,又把水递给他漱口。
    谢谢。许淮阳脸色煞白,吐得眼圈都红了,眼眶里全是憋出来的泪。
    你先洗把脸。蔡湛摆摆手,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他。
    吐完以后好受不少,许淮阳彻底蔫儿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满天花板的小星星在转。
    蔡湛坐在沙发另一边,屋里没开灯。
    难受,晕。
    他不常晕车,这次吐成这样,八成跟这两天本来就受凉了、不大舒服有关。
    刚才冲进洗手间吐的时候,整个人都头皮一麻,难受得差点跪在洗手间瓷砖上。
    许淮阳一直觉得自己身体素质算不错的,不大生病,一年到头感冒发烧都没几次。
    但说实在的,他也不敢生病。
    生病的时候要一个人待在家里或者医院,有时候方绵陪着,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自己。小感冒小发烧没什么,吃两片药就能扛过去。但好几次烧得厉害的时候躺在床上,稍微清醒一点都像回光返照。
    别的时候没什么体会,这时候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才是煎熬。
    有时候他会特别郁闷,父母生他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生个孩子比栽棵葱还容易,浇水施肥都不用,说离开就离开了,让他一个人过日子也能这么放心。
    这算什么事儿啊。
    好点没?蔡湛在沙发上靠了半天,掏出手机看看。七点多了,手机也快没电了。
    许淮阳脸朝下趴在沙发上,闷闷地嗯了一声。
    蔡湛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你家灯开关在哪儿?
    绿萝后面。许淮阳趴了一会儿,坐起来指了指。右面那棵高的后面。
    灯开了,屋里瞬间亮起来。蔡湛看到茶几地下的药箱,把药箱拽出来翻着。
    你这都去年过期的药了。他翻了几下,有点无奈地扔出来一盒什么含片,居然也没毒死你。
    我乐意。许淮阳靠在沙发上,抱着个抱枕白了他一眼。
    蔡湛笑着看了看他,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想让俩人现在就开始谈恋爱啊_(:з」ang;)_急死了。
    第19章
    蔡湛在药箱里翻了很久,他把一板感冒药扔给许淮阳的时候,许淮阳懵了一下。
    干嘛啊?我又没感冒。他拿起药片看了看,这药苦得要死,吃一次就通体舒畅到上天了。
    蔡湛把药箱合上,塞回茶几下面去:再不吃药全世界都能听见你鼻音了。
    有吗?许淮阳揉揉鼻子,犹豫了一会儿爬下沙发,郁闷地去接水。
    听声音外面的风已经小了很多,天色开始转为正常的深蓝,也不再有沙子打在窗户上的噼啪声。
    他拿着杯子回来的时候,看到蔡湛正在穿外套。
    干嘛啊?回家?许淮阳倚着墙,手里还拿着刚剥出来的药片,风还没停呢,你怎么回去?
    能怎么回去就怎么回去。蔡湛起身,原地跳了跳。
    许淮阳犹豫了一下:要不你住下算了。
    蔡湛转过头看着他。
    不是,反正我这儿也不打扰许淮阳忽然有点尴尬。
    真不用。蔡湛打断他,我家还有人等着。
    许淮阳愣了愣,哦了一声,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失落。
    是啊,人家有家人等着。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那许淮阳挺尴尬地笑笑,你走吧,认路吗?
    蔡湛点点头,站在门口换鞋。
    许淮阳倚在门口看着:风小了点,你路上小心。出小区往前走走大路上能打到车。
    过了一会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我送送你吧?
    哎,蔡湛看他啰嗦了半天,有点无语,少折腾吧,看好你自己就行了。
    半年了就难受这么两次,全被你撞上了。许淮阳笑了笑,尴尬得鼻尖有点痒痒。
    是够巧的,丢人细胞专门盯上这一个人,除了喝多就是晕车,难得一见的场景全让他碰上了。
    许淮阳还是硬要把蔡湛送到了院子门口,俩人站在风里,倒是没刚才刮大风的时候冷了。
    谢谢了。许淮阳原地跺了跺脚,总感觉送到院门口还不如不送,在风里站着跟傻子似的。
    蔡湛把拉链拉到领口,笑得意味深长:你上次喝多的时候谢过了。
    能别提了吗他就知道又得提这事儿一次失足都说了半年了。
    那我走了。蔡湛回身指指,这条路下去是吧?
    前边儿左转,不到一百米就大路,这会儿打车也不难。许淮阳点点头,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转身蹿回屋子里,过了一会儿又回来。
    蔡湛看着他塞在自己手里的钱,有点哭笑不得:干嘛?
    给你的奖励,拿回去买糖吧。许淮阳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又说,打车用也行。
    要不你就留着下次请我吃粉,自己看着办。许淮阳啧了一声,到家的时候告诉我。
    蔡湛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没再拒绝。
    风停了。
    正要转身的时候,他弹了许淮阳脑门儿一下。
    傻。他说。
    许淮阳回过神来的时候,蔡湛已经走出了很远,再拐个弯就会消失在小区大门那边。
    脑门儿上被弹的那一下不疼,挺轻的。
    倒是那句傻,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有点浑浑噩噩地开门进去。
    然后窝在沙发上,喝了口水。
    蔡湛连拉带踹地打开家门,进屋的时候吓了一跳。
    窗户敞着没关,地上一层灰,纸页飞得乱七八糟。
    他换了鞋,去客厅看了看,然后关上窗户。
    有人回来过了,还忘了关窗。
    看来不是今天回来的了。
    刚进自己的房间,一声细小的喵忽然从房间角落里传出来。蔡湛转了好几圈,才发现声音来自钢琴盖布下面。
    他揭开一角,大黑正在踏板旁边团着。伸手一摸,在抖。
    从开着的窗子进来的吧,可能刮风的时候吓坏了。
    他蹲下,把大黑抱起来,放在膝盖上。
    雪白的毛蹭脏了,后腿还有泥,黄色的眼睛紧紧闭着,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
    蔡湛抱着猫,一下一下地顺着毛。过了一会儿,大黑不抖了,他把大黑放在一旁地板上的垫子上,掏了掏口袋。
    翻到许淮阳的名字,发短信。
    到家了。
    许淮阳站在厨房,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着冰箱里有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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