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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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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揉揉太阳穴缓解一下时,忽然有什么东西刮了他一下。
    他愣了愣, 放下手, 看了看。
    中指上, 一个蓝色的铁环?
    这是什么时候戴上的?他摘下来, 仔细看着。
    你怎么走?
    正对着那个铁环纳闷, 方绵忽然窜了出来。
    许淮阳看了看他, 啧了声,随手把铁环塞进了口袋里。
    原来方绵把夏小雨送到公交车站后,想到醉酒状态的发小, 还是于心不忍, 就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了。
    许淮阳看了看他,忍不住啧了声:现在想起来我了?
    哇,你好凶喔, 方绵挺不服气,我这不是正热恋期,人之常情嘛。
    许淮阳笑笑,没说什么。
    热恋期。
    连方绵这傻子都热恋期了,谈恋爱有那么好玩吗?
    他还是挺不理解的。
    你今天醒酒挺快啊,方绵看了看他,招手给他打车,我见你喝了不少啊。
    是啊,也不知道谁一开始说要帮我挡酒。许淮阳瞥了他一眼,哪知道没等帮我挡,你就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方绵嘿嘿笑了两声。
    喝得不少,你中间是不是跑厕所吐了一趟?方绵见半天没打着车,只好拿出手机,哎我给你叫辆快车吧,这也没人接活儿啊
    忘了,好像断片了。许淮阳摇摇头。
    他真不大记得中间发生什么了,吐是断片前最后的记忆,被叫起来吹蜡烛是断片后的第一记忆。
    但整理了一下脑内片段,隐约记得好像在走廊碰见蔡湛来着。
    想到蔡湛他又有点恼。今天好不容易能好好说两句,结果到最后也没问清楚蔡湛为什么躲着他。
    最烦和朋友之间互相躲着,有话不说话,要再这样,当不了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是无论怎样,他必须问清楚。
    方绵站在路边,又是招手又是用手机约,费了半天劲,才终于给他打上一辆车。
    许淮阳在一边看着他满脸无奈地忙活,心里一点负罪感都没有。毕竟今天被灌成这样,有一半都是方绵叫的那几提啤酒的功劳。
    不过方绵也算是很够意思,直到他坐进车里,还在扒着副驾驶窗户念叨着。
    你到家跟我说一声啊,方绵满脸不放心,你要半夜胃疼就去吃药,别懒得不想动
    知道了知道了,方老妈子。许淮阳有点无奈,你也赶紧回去吧,再晚一会儿,你妈也该唠叨你了。
    哎我都习惯了方面叹口气,不过你回去以后,给蔡湛发个短信什么的,好歹跟人家说声谢谢。
    谢谢?许淮阳愣了愣。
    方绵见他茫然的表情,立刻明白许淮阳那时候断片了,只好继续解释:你都喝乱套了,蔡湛带你吹了半天风清醒着,还把你弄回去来着。
    顿了顿又道:你跟个考拉似的粘人家身上,撕都撕不下来真该给你照张相留着,丢人都不忘拉个人下水的。
    许淮阳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这种事儿?
    正想着的时候,旁边的司机有点无奈地看了眼方绵。
    小哥,你俩要是聊天就先聊着成吗,我这儿还拉活儿呢他听方绵絮叨了半天,估计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哎哎哎不聊了!您走就行!方绵有点不好意思,赶紧退了两步,跟许淮阳招招手。别忘打电话给我啊!
    许淮阳无奈地招了下手回应,然后倚在副驾靠背上,微微出神。
    小区门口的门禁管理很严,晚上八点过后,外来车辆一律不准进入。
    出租车停在了大门口,许淮阳付了钱,下车的时候,只觉得身上立刻被风吹透了。
    看来穿得还是少。
    醉酒后的小憩并没能让他睡饱,被冬夜的寒风一吹,反倒漫上来满满的困意。
    他打了个哈欠,打开手机的手电,摸黑往家门口走着。
    今天玩得挺累的,喝得也挺累的。
    临上车前方绵跟他说的那堆话,让他有点莫名其妙地迷茫,断片的那一段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连蔡湛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更别提方绵说的变身考拉、挂在他身上耍酒疯的事了。
    酒醉误事果然是真的,不管怎么样,估计都丢了不少人。总共就喝多这么几次,回回都成了给蔡湛添麻烦。
    夜晚的风很大,他眯了眯眼,忽然觉得,现在应该给蔡湛打个电话。
    聚会后蔡湛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但现在想来,如果真的是因为对自己有什么意见,也不会特地陪着自己在门口吹风,或者把酒醉后的他费尽力气拖进门去。
    这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既然不是讨厌,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跟他说明白?
    许淮阳叹了口气,站在路边,往旁边的墙上贴了贴。
    他想给他打电话问清楚,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如果不开口逼问,又怕以蔡湛的性格,会把这件让他对许淮阳避而远之的事情藏在心里,然后慢慢消化掉。
    从认识的那一天起,他能看得出蔡湛从开学起的每一点变化。从那个冷漠地拿起照片让他解释清楚的人,一点点成为了他身边的、最亲近的人之一。
    蔡湛逐渐踏入了和方绵一样的圈子,成为他贫瘠生活中的、不可缺少的一点养分。但有时候,又觉得他和方绵有那么点说不上的细微的不同。
    那是一种让他觉得更安心,也更想去接近的感觉。
    许淮阳不是那种愿意轻易接纳他人的人,毕竟得与失在他过去的经历里都出现了无数次,一个人的走和离开,已经没法轻易动摇他的感情。
    和谁在一起,与谁生活,说实在的,他并不是很在意。在这种方面,他倒是像早早进入了一种麻痹状态。
    一个人生活着,就够了。他总是这么想着。
    但是一个人生活也要活得明白,如果有人离开,他至少要知道离开的原因。
    许淮阳定定神,还是决定打个电话,问清楚。
    在寒风里冻了一会儿,手都变得冰凉,许淮阳搓了搓手,往手心里呵了口气。
    手伸到口袋里摸电话的时候,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微微一怔,连带着那东西,把电话拿了出来。
    一枚蓝色的铁圈或者说指环。
    刚才在ktv里,莫名其妙戴着的那个。
    他看了看指环,皱皱眉。边拨通电话,边把指环放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着。
    许淮阳往路灯下面走了走,借着路灯的灯光,眯眼看了看。
    好像是枚曲别针?
    一瞬间,忽然像闪电划过天空,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
    是漫天的星星,黄昏的天空,夜晚的风,和蔡湛的笑。
    我一会儿,要施个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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