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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湛看见许淮阳出来,抬眼扫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去洗澡。洗完澡后很快出来,擦干头发后,老老实实地上床睡觉。
什么时候这么温顺可爱了?许淮阳看着他,有点纳闷。
关了灯,许淮阳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蔡湛的头发,还有些潮乎乎的。
别动。黑暗里,蔡湛忽然抓住他的手。
许淮阳愣了愣:小气。
那你随便动?蔡湛翻了个身,转过来面对面看他,来,你的人,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许淮阳看不见蔡湛的表情,但能听出来他声音里带了点笑。许淮阳啧了一声,没搭理他,发现自己的抗撩能力居然在蔡湛的训练下日渐加强了
我跟你说,蔡湛忽然摸了摸许淮阳的脸,凑近,你别乱惹我。
什么意思?许淮阳眯了眯眼睛。
蔡湛没说话,轻笑了声。
房间里很黑,空调嗡嗡地低声响着。两人裹在同一张被子里,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和安全感。
蔡湛伸手,把许淮阳往自己这边搂了搂。
许淮阳怕冷怕得厉害,蔡湛却像是天然暖炉,身上很热。许淮阳被他一楼,没忍住,又往蔡湛怀里蹭了蹭。
又过了会儿,姿势好像不大舒服。许淮阳翻了翻身,胡乱动了几下。身旁的蔡湛轻咳了两声,喉咙里像压抑着什么。
许淮阳皱了皱眉,伸手搂住蔡湛。
靠。
过了两秒,蔡湛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许淮阳,他清了清嗓子,明天,我保证不让你过未成年生活。
第85章
蔡湛这句话, 带来的震撼力简直可堪比一颗小型□□。
许淮阳盯了半天黑暗里的蔡湛, 不知道该说什么。
尽管每次被蔡湛花式啃时都会产生点不可描述的冲动, 但真要再进一步, 走上十八岁的神奇之路,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的。
你许淮阳犹豫了半天, 也睡不着了,靠,你是选了个良辰吉日还是怎么着?还特意强调一下明天?时间很明确啊。
蔡湛轻轻啧了一声:是, 良辰吉日算出来的。易成年,易破
滚蛋,许淮阳赶紧把他后半句话打断回去,这人口无遮拦越来越没救了, 底线呢!
蔡湛很低地笑了一声, 然后伸手搂了搂他:跟你还要谈底线, 多没意思。
许淮阳挑着眉笑了笑。
他把胳膊往蔡湛身上一搭, 像模像样地拍了两下, 然后清了清嗓子。
既然你都诚心诚意的邀请了, 许淮阳盯着黑暗里蔡湛的轮廓,那明天就让你感受一下你阳哥。
话别说太早了,蔡湛声音里带着笑,看看到底是谁感受谁。
操。许淮阳脸上有点烫,往旁边卷了卷被子。我要睡觉了, 明天不服打一架。
蔡湛笑了笑,在他脸侧亲了一口:行, 那就打一架。
第二天,天气难得的好。许淮阳早就听说这边的冬季很容易赶上连绵不断的小雨,但幸运的是,自己定的这些日子都是大晴天。
在小巷子里窜来窜去,去看看枝上还残余落叶的破败园林。逛逛步行街,划划船,把与自己家乡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城市风格尽数收入眼中。
有人说旅行就是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去别人活腻的地方,但许淮阳觉得,如果和蔡湛在一起,恐怕到哪里、过多久都不会腻了。
四个人在石板铺成的小路上闲逛,两边是青瓦白墙的建筑。尽管古街已经完全变成商业街,但逛起来还是有那么点意思。
祝深和李建夏在前面走,离他俩得有快一百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游客不少,街上到处挂着中国结和灯笼,很有些年味儿。
今天是腊月三十。
想起来日期的时候,许淮阳还有些恍惚的错觉。去年过年时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而就那么一晃,一年又过去了。
这一年里经历了太多,家庭的变故、学校的压力、他和蔡湛感情上的波动。然而经历过动荡后的重建也愈发坚定,双方都能够更坚信自己所坚持的事物。
想明白了就对了。
自从听过那盘磁带后,许淮阳反思过,是不是自己考虑的东西太多,有很多问题其实没有必须回答的答案和必须走的道路,大部分的话,用年少的冲动和爱来回答就够了。
先有向前走的信念,才有向前走的力气。
感情从来不是等价交换,也没有所谓为对方付出这一说。一旦在一起了,就像超市货架上捆绑销售的物品,一切都成为整体,不再有谁为了谁,而是从此两人休戚与共。
一阵凉风吹来,许淮阳回过神,往围巾里缩了缩脖子。
围巾是从蔡湛的衣柜里拿的,灰色黑格子的羊绒围巾,围起来非常暖和。蔡湛围了条黑色灰格子的,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是一对。
路上游客不少,大多穿着厚外套或羽绒服。一家子或是情侣,热热闹闹地出来过年。
很舒服,这是一种特别有烟火气息的感觉。
蔡湛在某些方面上坚持的幼稚,总让许淮阳想笑,又有些温暖。比如他一定要许淮阳带着和自己相同的围巾,或者一定要许淮阳在人群里跟他紧挨着。
蔡湛悄悄捏了捏许淮阳的手指,偏头看过来。
冷不冷?蔡湛停下脚步,问。
不冷。许淮阳看着他。问这个干嘛?
你手冰凉,蔡湛攥了攥他的手,另一只手朝前边指了指,有奶茶店,买一杯暖暖手。你不是不愿意冬天出来吗?
许淮阳无奈地笑笑:这不是让方绵给骗了吗还南方暖和,暖个毛线。回去把他揍成萝卜。
哎,真暴力,蔡湛啧了一声,实在冷的话,我明天陪你在宾馆待着。
许淮阳往手心里呵了口气:我明天多穿点,再说了,在宾馆待着干嘛,多没意思。
哎,可以做点有意思的事啊。蔡湛笑了笑。
许淮阳愣了一瞬,脸上腾地一热:蔡湛你是不是没完了!
蔡湛连忙笑着往前跑了两步,去奶茶店排队买奶茶了。
平时的压力太大,许淮阳很难有时间出来锻炼,确实需要这种长时间的户外活动。这一天行程下来,晚上到酒店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确有点累了。
再加上来旅行前的几天,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熬夜学习,一来二去,运动量确实有点大。
大年三十,外面的饭店要么就被订满了桌,要么干脆不营业。四个人没找到可以吃饭的地方,干脆在酒店的餐厅点了些东西吃。
许淮阳吃了两口饭就开始发呆,还带着点昏昏欲睡的表情。旁边的李建夏看了他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