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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下一瞬,说话的豹纹男被沈沐树一脚踢翻在地,撞翻了码得整整齐齐的空啤酒瓶,顿时,瓶子噼里啪啦砸在他身上,溅得满地的血。
妈的!豹纹男抹了抹手臂上的血,气得眼睛都红了,真是给脸不要脸,给我往死里打!
关羽说过,制敌要出其不意,快准狠。所以在豹纹男的话语一落,沈沐树立刻果断抬脚狠狠把挑染黄发男踢倒在碎掉的玻璃碎片上。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脸!挑染黄发男连声痛呼叫,很快粘稠的血流了满地,甚至还溅到了沈沐树的大衣外套上。
这瞬间双杀的节奏让另外两个男人完全傻眼了,沈沐树看准机会,一个完美的过肩摔,一个标准的横扫千军,又把左边两个男人摔到了另一堆空酒瓶上。
哗啦啦。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腿!!!!
救命啊,我的眼睛!!!!!!
静谧的后巷里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沈沐树也有点懵,没想到流氓四人组那么容易扑街。
敢打老子!去死吧!这时豹纹男顺手拿起两个摔碎的瓶子起身,尖尖的方向对着沈沐树刺来。
下意识的,沈沐树上身往后一倾,下盘却极稳的立在原地,还顺带出脚重重踢向豹纹男的腿部。
啊啊啊啊啊啊!!!!!!刺骨的疼痛席卷了全身,大腿的骨头似乎断了,豹纹男痛得全身无力,手中的玻璃瓶落到地上,抽搐着倒在地上。
见豹纹男如此凄惨,另外三个男人满身是血的趴在地上,根本不敢再造次,捂脸的捂脸,捂眼睛的捂眼睛,哀嚎着:姑奶奶,我们再也不敢了,救命啊快报警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事情就是这样。回忆完毕,沈沐树声音闷闷的,我真不是故意打伤他们。
所以其实是他们先找你麻烦?警察叔叔看着面前瘦瘦小小,风一吹似乎都能飘走的豆芽菜,嘴角扯了扯,然后被你打得四个人都进了急救室?
不是我家小不点下手重,完全是他们不禁打。见沈沐树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站在警察面前,叶熙明立刻把她护到身后,眉心皱成一团,各位警官,我现在正式和你们报案。
警察觉得叶熙明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他是谁,打量了他一圈后随口道:你要报什么案?
手术室里的四个人吓坏了我家小不点。叶熙明很是严肃,我要告他们精神损害。
从医院出来,又去警局折腾了一番笔录,直到半夜十二点,秦雅青才把两人从警局里保释出来。
怎么回事?秦雅青虽然是问叶熙明,眼睛却不时瞥向沈沐树。
能有什么事。叶熙明很是自然地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沈沐树身上,嬉皮笑脸地揽住秦雅青,我看他们不顺眼就揍一顿呗。
你呀,能不能让妈妈省点心,你就不能像那个女人的儿子一样算了,这烂摊子,妈妈会帮你解决好。秦雅青无奈地叹了口气,视线光明正大地移到沈沐树身上,那她呢,是你同学,还是你那些狐朋狗友?
妈,你别问那么多行不行?!叶熙明有意无意地挡住秦雅青的目光。
他的小不点第一次打群架,第一次四杀敌方进了急救室,第一次进警局,连保释电话都不敢和家里打,所以这锅他要帮她背。
没事。这时沈沐树却绕过他,走到秦雅青面前,仰头认真道,阿姨,那些人是来找我麻烦,也是我打伤的,和叶熙明无关,您不要怪他。
树树,我叶熙明急了,他从小惹事到大,完全不在乎多一件。
你不要插话。沈沐树轻轻打断他,还是认真地看着秦雅青,今天谢谢阿姨您保释我出来,但我还是想告诉您,叶熙明很好,特别好,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差,您不要总以为坏事都是他做的。
说完她把外套取下来递给愣在原地的叶熙明,眼眸微弯:我要回家了,叶熙明,晚安。
☆、067
【067】
星期一下午放学, 谢园垂着头快步学校里出来, 平时总是朝气蓬勃的脸上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脸色苍白得不得了。
周五晚上的事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本来以为安歌只是喊了几个女生要教训沈沐树一顿, 所以才同意带沈沐树下去, 却没想到会是几个社会流氓。
她很害怕, 既怕沈沐树真的出什么事,又怕她喊来人后暴露,别人知道她参与了这件事, 学校会开除她, 同学朋友都都不再理她。
她跑出来后, 缩在清吧的楼梯前害怕地哭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良心的煎熬, 喊了清吧的保安一起赶过去。
还好沈沐树没有出事,满身是血地站在倒地呼救的四个男人旁边, 磕磕巴巴地摆手:你们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他们那么弱, 我
下一瞬,她泪流满面地扑上去抱住沈沐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呜呜,幸好你没事,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对不起
沈沐树被她吓到了, 过了会儿,突然拥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不是你的错,不要哭啦。
是她的错,她知道的。
可是她没有勇气说出口,今天上课时,沈沐树还把上周来不及送的生日礼物一本不知道谁编排的古典舞,每一支舞都美得赏心悦目。
愧疚后悔淹没着她,那本明明很薄的册子,却比千斤还要重。
小同学,叶哥找你。她刚刚走了一小段距离,突然一抹阴影笼罩到她身上,她心里咯噔一下,慢动作抬头。
我去,小白兔似的表情装给谁看呐。我可不会怜花惜玉,而我叶哥只宠我大嫂。李特抛着车钥匙玩,他叶哥说了,周五的事情绝对不是偶然,而谢园有着很大的嫌疑。
如果真是这小白兔敢动他叶哥的媳妇,他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一定要给她浓墨重彩的颜色瞧瞧。
谢园重重咬住下唇,浓浓的铁锈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叶哥是谁她自然知道,要问什么她心里也门儿清,说不害怕是假的,然而同时,她又意外松了口气。
终于,能说出来了。
好。
她答得干脆,倒是让李特噎了噎,小白兔胆儿还挺肥,连他叶哥都不怕?
叶熙明靠在巷道的墙壁上,有些昏暗的傍晚看不清他的脸,他全神贯注地用彩纸折着纸飞机,听到脚步声,眼睫毛微微颤了颤,薄唇轻启。
我一向不打女人,但为了我媳妇,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说。谢园早做好了准备,深吸口气,周五的事不是意外,是安歌,她说她看不惯沐沈沐树太嚣张,所以想要小小教训她一下,如果我也讨厌她,可以在周五晚上带沈沐树到后来清吧的后巷,其他就不用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