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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怀里荷包鼓鼓囊囊的画师保证道,“绝不让您润笔费白给!”
“点鞭炮!”伙计大喊一声。
八个人手里拿着香,齐齐点燃,噼里啪啦声中,东西两边各跑来四只舞狮。
闻不就拉住柳衿,在他耳边喊道:“这才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柳衿捂着耳朵,直往闻不就怀里钻,大喊道:“相公,你说什么?”
“我说——”闻不就张开嘴,故意不出声。
“什么?”柳衿皱着眉,踮起脚,整个人靠在闻不就怀里。
闻不就露出好看的笑。
柳衿抬着头,跟着笑起来。
负责闻不就柳衿的画师摸着怀里比别人多两倍的润笔费,捻捻胡须,眼神锋利,提笔作画。
“听说这是闻老板搞得花样,要把咱都画下来,挂在店里呢。”
“那我得往前走走。”
各地魁首心里都想叫画师将自己画得清楚些,以后来柳氏游馆的人瞧见画,便知某县某某某参加过柳氏游馆第一届麻将大赛,说出去定是一桩妙事!
刚刚还嫌弃闻不就的那人一听这种好事,提着下衫想往前凑,人群中不知谁伸出一条腿——
“哎哟。”那人一骨碌栽下去,摔掉一颗门牙。
“谁绊我!”他捂着流血的口鼻,指着人群说。
“哎哟,谁闲着没事绊你,定是你走路太急,摔了吧!”有人道。
“对啊,还不快去洗洗脸,你这样子画到话里,以后人家还真以为你长这个样子呢!”
人群哈哈大笑,那人赶紧爬起来,去洗脸换衣服。
“呸,什么玩意。”
“干得好!”
他走后,众人悄咪咪举起大拇指。这麻将大赛来往车路费人闻东家全包不说,只是单在县里郡里州里获胜,就有大把银子赚!别说还能赚些名气,这人真是捧着人的碗,还骂人饭难吃,真不是东西!
柳氏游馆开业前预热好久,今天正式开业,惊动了小半京城,近千人堵在永华街,哪里是京城最偏僻的街道,过年的长安道才有这些人气。
等鞭炮声停,闻不就朗声道:“我宣布,柳氏游馆开业暨第一届柳氏麻将大赛决赛典礼,正式开始!”
“好!”
柳氏游馆四面窗户齐齐打开,将近四百的员工齐齐聚在窗前,鼓掌叫好。
底下人瞧热闹,心中也开心,跟着乐。
喜庆的乐声中,闻不就拽着柳衿的手,将柳氏游馆牌匾上的红绸一把扯下。
柳衿瞧着牌匾上的字,有些害羞,“相公,你怎么叫我写匾,不叫不成哥写。不成哥的字大气,我的字上不得台面。”
“谁说你的字上不得台面,这柳氏游馆是咱俩的店,我们衿儿这么好看,写的字也是游馆牌面!”闻不就拍拍柳衿的头,笑道,“不过咱们馆大,字写多累手,馆里其他的牌啊规矩啊都是我求我哥写的。”
柳衿闻言额头冒出黑线,“你可真是你哥的亲弟弟。”
“那可不。”
揭下红绸,便正式开业,闻不就和柳衿进了门,其他麻将决赛的选手也跟着进啦。
麻将总决赛今天第一天,刚刚轻松片刻,还联手阴了不顺眼的人,现进门,瞧着摆放整整齐齐的麻将桌和旁边的观赛席,选手心中紧张突如其来,看谁都不顺眼。
都是对手!
永华街外,乐声不停,有人围观画师作画,有孩子跟在舞狮后面哈哈乐。
换上新衣服的那男子提着裤子跑出来,“咦,人呢?”
“都进去了啊。”伙计露出标准灿烂的笑容。
“嘿,我这——”
他刚瞪大眼要发脾气,突然街上有人喊:“洒钱啦,柳氏游馆撒钱了!”
原来站在二楼窗户边的柳氏游馆伙计们,手里举着笸箩,随手一抓往下面扔去。
铜板、糖块,花花绿绿的纸、夹着一两钱重的碎银子……纷纷扬扬,大街上平民百姓惊喜着尖叫着冲过来,围着窗户下面笑着讨彩头。
这个坐落在永安街街尾独立的五层高楼,四面全是人,欢闹声不停。
“好热闹呀!”元煜从马车上伸出小脑袋,就想往下跳。
“诶,你可慢着点,本来就是偷着出来的,若是受了伤,长公主还不知道怎么罚我呢!”周姑娘在后面喋喋不休,“上次就因贪玩忘了时间,竟然让长公主找了来,她回去就跟我爹爹告状,罚我抄了三天书呢!”
“知道啦,这回没事。我的生辰快到了,特地求父皇恩典,不然曹公公怎么会跟着我。”元煜开心地笑,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他指指马车旁的中年公公,说,“父皇说,这回叫我玩尽兴回去。”
“正是。”曹公公脸上带着宽厚的笑,“奴才也想看看,这游馆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引得咱们小少爷念念不忘。”
“快走快走。”有熟悉的大人在,元煜放开胆子,拉着曹公公前跑。
“慢些慢些。”瞧着元煜开心,周围又这么热闹,曹公公不禁也乐起来。
乐极生悲,元煜正开心往里跑,天上忽然掉下一团纸,砸在他脖子里。
“哎哟。”元煜吓得瞪圆眼睛,将纸团掏出来,见上面似有墨痕,便展开。
揉捏的白纸上,笔锋凌厉大气,似有山河日落,日月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