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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了一堆干儿子,倒是不怕没人养老。
团花花美滋滋的打算,摸摸自己光滑的脸,心里暗自得意,我真是个机灵鬼。
那边,侍卫眼睛转来转去,问团花花,“干爹,您说四皇子要盖园子,次田荒田不一样用吗?”
“我怎么知道皇子的想法。”团花花不以为意,摆手道,“你别想这事了,回去做好自己的活,干爹帮你在寻他计。”
“等着吧,干爹保证让你出人头地。”
“是,儿子多谢干爹!”
侍卫眉开眼笑,又说了好多好话,给团花花端茶倒水捶肩按摩,把人伺候舒服了才从门中退出来。
他一脸逢迎,等关了门立马变脸,站直身体。
“等,等多久?”侍卫揉揉手腕,冷笑一声,“我等的还不够久吗?”
团公公住的地方在一片清净的院子里,那侍卫背着手,看了眼路边开着的月季花。
“月季月月开花无甚稀奇,若要四皇子看中,必得珍奇。”侍卫掐下月季花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不过是一个平民商户,若我能逼得他教出田地,必让殿下刮目相看。”
侍卫转过头,看了眼团花花的房间,叹了口气,“对不起干爹,儿子实在等不得了,您被四皇子厌弃,以后我的前程,就不劳您操心了。”
他丢下手中花叶,抬起脚碾过,嗤笑一声,抬脚离开此处。
闻不就坐在简鸿对面,手中呼啦麻将。他偶尔抬头瞄瞄简鸿脸色,见他表情威严,眉头微皱,紧紧盯着手中牌,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简鸿握过长刀砍过敌寇染过鲜血的手指擒着玉石,仔细斟酌后丢下一张牌。
“年纪大了,反应慢。”他自嘲道。
闻不就抬起嘴角微笑,心道您挥枪的速度可不慢,嘴上道:“侯爷此话差异,您正值壮年,正所谓男人壮年一枝花,我瞧侯爷这精神面貌,就是花王啊!”
简鸿听他夸赞自己,心中抑制不住喜悦,道:“我这糙汉,说什么花,不过荒草罢了。”
他抬起头,看了眼腰背挺直,眉眼精致面带浅笑的闻不就,轻声道:“只可惜我一生戎马却也一生孤苦,到了这个年纪,家中无一子侄,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闻不就闻言,眉峰微挑,眼中划过疑惑,无子?那简继是哪里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对了,那日抓简继,他是在简家的床上把简继拖走的。
简绒,简继,简家?
我想那么多作甚,跟我又没关系。
闻不就丢下牌,挑起眉头,长长的睫毛划过,弯起嘴角。
“王爷说得什么话,我虽来京城不久,也曾听闻侯爷的儿子简继。”他低声道,“简公子颇有名声。”
不过是人人唾弃的名声罢了。
闻不就话落,桌上静了静。
管家抬起头看了眼简鸿脸色,李信眼珠转向闻不就那边。
闻二公子好勇气。管家内心道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将军的外甥,这脾气一模一样!
李信眼里的惊恐差点藏不住。
乖乖,我的东家,咱家店还得开呢,这可是侯爷,不是城外山林里的猴爷爷,您可悠着点!
他还等着过年发奖金呢!
桌上气氛微冷。
简鸿手中牌转了一圈,哈哈大笑,“简继不过是简家过继来的孩子,不是我的亲骨肉。”
“他脾气冲动,本性贪婪,本候看不过眼,前几日打发他回简家。”简鸿叹了口气,“可是啊,把简继踢走,本候这下膝下无子,便是死后连个摔盆地都没有!”
“可叹啊!”
闻不就眨眨眼,心道怪不得瞧着简继跟简鸿不像。
他心中一喜,那么就算简鸿认出自己是那夜的人,是不是也无妨了?
他正暗自开心,突然听见旁边侯府管家劝简鸿。
“侯爷啊,您不要伤心,这天下好孩子多得是,那简继又蠢又毒,活该被您撵出去。”
管家手指抬起,指向闻不就,“您看,这柳氏游馆的东家我瞧着眉眼品性皆上乘,可不比简继好?”
闻不就笑容僵在脸上。
等等……什么意思?
简鸿瞧闻不就脸色警惕的神色,笑道:“好是好,不过本候也不能抢人家的孩子。”
他一脸和善的对闻不就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闻不就手中“咔嚓”一声,麻将牌碎成两半。
好在沉浸在自己编排的戏中的简鸿和管家没看到,那管家接着简鸿话道:“哎呀,侯爷,您看中这闻公子的品性也不至于过继人家,要不然,收个义子?”
闻不就脑海里下意识想到团花花尖细的笑声,手臂上不由自主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京城中人什么习惯爱好,一个两个地喜欢到处收人当干儿子?
闻不就下意识地拒绝,“这不好吧。”
简鸿心道自然不好,要是收你做义子那不是乱了关系,若是死后黄泉见了秋水,怕不是被她追着打。
他对管家摆摆手,道:“我瞧着闻东家面善,上赶着给人做干爹岂不是招人烦。”
他对闻不就笑笑,“我觉得你合我脾气,不如咱俩做个忘年交,你称我一声叔叔,我直接叫你不就如何?”
闻不就挂起笑容,心道你都这么说了,若我不应定国候怕是觉得我不识抬举,不如先应下来,看他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