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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菟,问你个事。王胖子的脑门上全是汗,可想他是吃完饭跑来教室的,何菟能闻到他身上隐隐约约的汗臭味。
他不开口何菟都知道他要问什么,无非就是跟翟倩相关的事,她抬头看着王胖子因为脸部肉过多,挤在一起的五官,那双小眼睛不笑都可以眯成一条缝,幸好皮肤白,不然就是黑胖子了。
何菟灵机一动,晃了一下马尾:可以啊。故作犹豫挠了挠头:你帮我个忙,我回答你问题,成不成?
王胖子说:没问题!
何菟把扫帚给他:把三四组扫了。
憨厚老实的王胖子接过扫帚,一边扫地一边问:翟倩喜欢吃什么?
何菟又坐在了那个空桌子上,大声的说:喜欢吃草莓味的巧克力。她哪里知道翟倩喜欢吃什么?她又不是蕾丝边,注意一个女的做什么?
王胖子拿着扫帚叫道:姑奶奶,小点声,你是不是想全班都知道?
何菟从旁边桌抽了张纸巾,把嘴里没有味道的口香糖吐在纸巾上包了起来:你上课那么光明正大的传纸条还指望别人不知道你喜欢翟倩啊。
王胖子认了命的扫地:翟倩平时有什么爱好?
这个问题何菟知道,她一脸得意:翟倩喜欢做题,尤其是王后雄的。
王胖子终于扫得差不多的:翟倩喜欢喝什么?
他刚问完,岑清铭就拿着拖把进来了,看到何菟吊儿郎当的坐在空桌子上又看到王胖子在扫地,立马就明白了何菟做了什么?
岑清铭鄙视的看了一眼好吃懒做的何菟,后者一副悠然自得。
王胖子说:何菟,你还没回答我呢。
何菟咳了一声:我想着呢!你以为一个人的爱好这么好记啊。
过了片刻,她说:翟倩喜欢喝草莓优益乳。
岑清铭拖地的东西一怔,翟倩什么时候喝过草莓味的东西了?这大半个月就她自己天天喝草莓味的优益乳,他心疼了一下正在干苦力活的王胖子,沉迷于恋爱的男生果真都是傻子。
寄宿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教室,何菟和岑清铭的第一天打扫卫生在王胖子的大汗淋漓中结束,岑清铭收拾了书包,何菟则是伸手在桌兜里掏了口香糖,她摸出了两个,转身递给岑清铭。
呐,多掏了一个。何菟的手伸在岑清铭面前。
岑清铭拎着书包,瞥了一眼她粉嫩的手上躺着的口香糖:不用了,我不吃口香糖。
何菟撅了一下嘴,把口香糖塞进了他书包的侧兜里。
两个人一起出了教室,在门口还遇到了尹老师,尹老师说:教室打扫的挺干净。
下了楼梯,岑清铭往停车场去,何菟不骑车但她跟在他后面去了停车场,岑清铭推着他那辆黑色的捷安特出来,她正蹲在停车场门口的铁门槛上,手里玩着手机,时不时伸手挠了挠被蚊子咬了的腿,从背后看去,小小的一只,明明都是十七八岁了,怎么就这么小?
见他出来,何菟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的太急,晕了一下。
你吃过晚饭了吗?何菟问。
岑清铭
他一个整天都跟她待在一个教室,还一起打扫了卫生,他去哪吃晚饭?
何菟不耐:问你呢,你吃过晚饭了吗?
岑清铭咳了一下:你觉得我吃过了?
何菟这才意识到自己哪问错了,她不禁骂了一句自己是傻逼,然后说:我也没吃饭,校门口有家豚骨拉面挺好吃的,要不要一起吃?
这句话换了别人来说都可能是意图明显,可换了何菟,就不一样了,她骨子里就没安什么好心。
岑清铭双手搭在自行车上,摇了一下头:不用了。
何菟一跺脚:岑清铭,你干嘛这么不给面子?
因为你没安啥好心。岑清铭倒也老实。
老实的结果就是何菟沉默的走到校门口,岑清铭准备走了,她低着头,瞪着俩大眼睛苦兮兮的看着他:天地可鉴,我真的没有不安好心。
校门口的大灯照的她生动起来,岑清铭说:我要走了。
在他准备蹬车的时候何菟拖住了他的车尾:憋走。
松手。
我不。
松不松?
不
岑清铭从车上跨下来,何菟还保持着拖着车尾的姿势。
第十四章 他的初吻
何菟,你要干嘛?岑清铭又恼了,两个耳垂都泛粉。
我要和你吃豚骨拉面。
在哪?岑清铭问她。
何菟一听这话,张大了嘴:你跟我去吃了?
真的跟我去吃了?
她成了话痨,指着学校左边拐过弯来的方向:呐,就是那。
岑清铭推着车,何菟跟在他后面,她不和他搭话,他是一个字都懒得开口的,何菟把这大半个月的事都想了一下,只有别人和他说话,他才会主动说话,别人不和他说话,他就安静的做自己的事。
到了豚骨拉面店,里面人烟稀少,只有他俩,何菟选了个靠窗的座位,点了两份招牌豚骨拉面。
何菟双手往桌上一撑,嘴角微勾,半边脸还肿着,胳膊上也有些青紫的痕迹,桌子旁边有一篓子的木骰子,横七竖八的躺在里面,她捏起一个木骰子,每个骰子六个面写满了字,仔细一看,篓子上贴着一行真心话大冒险。
这个游戏兴起以后,坛县几乎每家店都有这玩意儿,小到奶茶店大到咖啡馆,这东西几个人一起吃饭最是能打发等餐以及餐后无聊的时间。
玩不玩?何菟拿了一个木骰子出来,抛出去接住再抛出去。
岑清铭规规矩矩的坐着,正端着旁边的大麦茶壶往杯子里倒水,顺手给何菟也倒了一杯。
他放下茶壶,把漏下来的几滴水擦掉:不玩。
你这人咋这么没意思。何菟抱怨。
她掏出一个木骰子,念念叨叨:如果有来生,你选择当?
她趴在桌上把那个问题重复了一遍:岑清铭,如果有来生,你选择当什么?
岑清铭低着头在刷新闻,一抬头就对上了她好奇的大眼睛:从科学定义人死了就是从世界消失了,不存在来生。
何菟她觉得问他就是个错:没意思,要我我还选择当人。
她又摸出一个骰子:哭的最伤心的是哪一次?为什么?
念完她就骂了句:没意思。
何菟不禁就想到了尸体解剖台,鲜血顺着桌面一直流出来,人在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无奈绝望的看着那个给予她温暖和庇佑的人远去,她看着他任人宰割,他有那么壮硕的胸肌,如今想到心脏都压迫的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