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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一下口袋,口袋里还有20块钱,朝路边上的小网吧走去。
有的时候人背起来真是的不要命,她拿着钱,开了机子,才发现安静坐在前排的机位上,冤家路窄,昨天安静找她麻烦的事她还没找她算帐,现在又遇到了,早知道就找孙祥礼他们一起来,现在只能缩着头窝在空调下面,小网吧人少,但是烟味够呛,尤其是这种夏天,网吧关着门窗,烟味散不出去,整个大厅乌烟瘴气,更导致了蚊子横生,刚坐下就被咬了好几口。
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安静以及其他人都在玩英雄联盟这个游戏,这个游戏风靡了有几年了,上至八十岁老母,下至三岁孩子都在玩,不过她并不感兴趣,点开了百度,搜索了两套高考题库,葛军已经确定不是今年高考的数学出题老师,那无疑就是明年的,通过葛军,大家知道智商与心理变态程度,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她点开一份高考数学解题模型的文档,第一道题是关于集合的,从第一题到第五题都是关于集合,她一边看一边看解题思路,直到一瓶啤酒放在她桌上,她都没有反应过来,抬头之间,看到安静已经拉开她旁边的椅子。
安静的脸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她更严重,何菟关掉了网页上的数学题。
我都看到了。安静翘着二郎腿,啤酒搁在面前堆满烟头的桌上,手指轻轻的抚在带指环的手。
何菟不以为意,拨开安静放在她桌上的啤酒:你找我什么事?看到安静变成这个猪头模样,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安静笑了一下,一只眼睛还肿着:解洪易打的。她说的自然,眼睛发红:何菟,我从来没见他这样。
何菟喝了一口啤酒:安静,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对解洪易没有任何想法。
安静哼哼了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他今天跟我说什么吗?安静自嘲的说,她苦涩的眨了一下眼睛:他说我要是再来找你麻烦,他会卸了我的手。
何菟远没有想到解洪易会去找安静,还是以这样暴力的方式为她不平,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何菟,你真幸运。安静说着点燃了一根烟,浓妆之下,何菟看到她的落寞。
爱情在这个年纪太致命,因为未曾经历过风雨,总把永远当成山盟海誓,何菟指了指安静的嘴唇:流血了。
安静拿袖子擦了一下:真他妈的疼。
何菟扑哧笑了一下:喝点啤酒就不疼了,酒精止疼。
安静一点不质疑得的仰头喝了一大口:靠,真的疼。
何菟笑的更欢,拿着啤酒跟她碰了一下:一笔勾销。
安静也笑了:好。
安静在她旁边开了机子,她在一边玩游戏,何菟在旁边做题,后半夜,安静打着呵欠,何菟仍然聚精会神的在解题,安静说:你不困吗?
何菟正在为一道几何题焦头烂额,摇了摇头:不困。
安静去网吧前台买了瓶六神花露水,喷了点在腿下,也喷了点在何菟腿下:这么拼命干嘛?
何菟扭头,安静在拨弄着手机。
何菟说:考大学。
安静笑了出来:考什么狗屁大学,考了大学出来不还是打工妹,有什么好考的,我跟你讲,考得好不如嫁得好。
花露水的味道在何菟鼻尖漫开来,安静继续说:你看你妈现在过的多滋润,虽然大家都说你妈坏话,但这其中有多少人是嫉妒得红了眼,她们苦了一辈子就见不得你妈利用自己的姿色轻易过上了她们一辈子只敢想的生活。
何菟站了起来,拍了一下腿上的蚊子:我去个洗手间。
她洗了一把脸,已经三点多钟了,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早晨的露水从小窗户里透了进来,浸着一层浅浅的生命,露水和清晨形成了这个极具生命力的世界,她不甘心于此,她要考出去,她要去外面的世界。
第十六章 考试成绩
何菟在洗手间的小隔间里冷静了一会,出去的时候安静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何菟拿着花露水又喷了两下,才趴在桌上补了一会觉。
迷迷糊糊睡过了头,到早上七点多才醒,安静拍了拍她的脸:醒了醒了,下机了。
何菟伸了个懒腰,浑身乏累,一看电脑屏幕已经七点十二分了,她关了机朝安静吆喝了一声:我先走了,拜。
翘课对于安静来说是家常便饭,她在后面嚷嚷:我还没加你微信呢!
何菟跑回家洗澡换了一身衣服,在楼下的包子店买了两个肉包子就往学校里跑,早操正好结束,她跟在人群里进了教室,嘴里还塞着肉包子。
岑清铭从她旁边走过去的时候停了一下,他看到她严重的黑眼圈,还有湿润的头发丝,何菟吃的满嘴流油,肉包子的香味吃的周围一圈都是,何菟瞥见了翟倩桌子里草莓味的优益乳,想也知道是王胖子送的。
翟倩说:兔子,你早上干嘛去了?尹老师早读课来问过你。
何菟的嘴脸沾了肉包子的油汁,她从桌兜里摸餐巾纸,摸出了一瓶草莓味的优益乳。她眼睛一亮,转身看了一眼正在交头接耳和别人打闹的王胖子,这个胖子太上路子了,她拧开瓶盖子,喝了一口,香甜可口,真是沾了翟倩的光才能一大早喝到草莓味优益乳。
睡过头了。何菟说。
翟倩佩服的五体投地:你真是厉害啊,下周一月考,你竟然还敢睡过头。
何菟又喝了一口,太好喝了:你也说了下周一嘛,要睡饱了才能考好了。
翟倩揉了揉太阳穴:真羡慕你,想睡就睡。为了周一的月考,她已经连着两周都熬到十二点,一天一套题,因为月考的名次直接影响她妈给她的生活费的多少还有她的心理落差,她必须逼着自己往前走。
何菟把最后一口肉包子塞进嘴里,笑嘻嘻的说:你啊,就是想太多,人生得意须尽欢,要尽欢呐。
何菟说的轻巧,那话落在岑清铭耳朵里却格外讽刺,自从昨天之后,他发现她远不如她表现得那么洒脱,她的话,她的野还有刻意伪装的痞气,张扬,任性,表面看起来对什么都无所谓,那都只是表象,就像他所呈现的健康和沉默,看到她的笑脸他的心揪了一下,她让一切看起来简单而轻松,正是这种伪装的轻松让他的心无法安定。
燥热的周五在大家的欢呼与期盼中到了最后一堂课,一下课,走读生,寄宿生一并冲出了教室,最后只剩下打扫卫生的何菟和岑清铭,岑清铭把凳子挨个的放在桌子上,何菟拿着黑板擦擦黑板,诡异的安静让他们低头做事,高的地方她是擦不到的,岑清铭看她踮着脚费力的样子,走过去拿了另一个黑板擦把高的地方擦干净。
你周末有活动吗?何菟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