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蹴鞠和足球规则相仿, 要想获胜,一个好的阵型至关重要。
贺之漾常和国子监的同窗踢球, 对这些人的特点早已烂熟于心,
换句话说, 谁擅长进攻,谁擅长守拙防守, 贺之漾极为清晰。
因此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他已经顺利安排好了阵型布局。
为了稳妥, 再加上人数不多,贺之漾用了现代足球里比较常见的前中后卫阵法,人人各司其职, 虽少些灵巧,但好在不易出差错。
贺之漾在沙盘上边画边解释:“我们几个人的阵型分成后场,中场,前场和门将,前场是冲锋,李冀,阿修和我来,门将站位固定,镇守在风流眼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职责是不让锦衣卫踢进一个球,这事儿……尧哥来吧?”
一时间,众人都愣在原地,之前他们踢球,哪儿有什么纹丝不动的门将?都是谁看见那蹴球谁就来一脚,现下却让一个人专门看守在此地?
这人还是素来交好的霍尧?
漾哥还真是……大义灭亲啊。
冯境挠挠头:“尧哥踢球也很好,当了门将……那岂不是踢不得球?”
这劳什子门将一听就没露脸机会,冯境忍不住为霍尧抱屈。
还没等贺之漾解释,沉默许久的霍尧却淡然开口道:“我倒是觉得这法子不错,从前咱们蹴鞠时常常感叹,若是能快跑几步到门柱,也不至于让对方进球——却从未想过专门安插个人,有我蹲守球门,你们也不必分心他顾,更能安心踢球。”
贺之漾心里莫名一暖,伸手揽过霍尧的肩,开口道:“剩下的人是后卫和中场,左右中后卫是许一清你们三个,负责防守和解围。中场是程乘和冯境,串联前后场,运球带球。”
贺之漾皆是根据每人特点分配,同窗们亦能察觉自身特点被漾哥发掘,且巧妙的和布局阵法结合。
他们从未这么蹴过,此刻都若有所思。
他们之所以畏惧和锦衣卫对战,是因为把蹴鞠当成了体力的比拼。
如今却发现,一场蹴鞠赛里,亦有不少运筹帷幄。
国子监和锦衣卫拼体格,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但如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因为漾哥给他们指出了一条从未设想过,崭新的路子。
少年登时满腔豪情,双眼发光摩拳擦掌。
被分为中卫的程乘却不太乐意:“这法子我倒认同,只是漾哥,我也蹴了很多年,你为何只让我当个中卫?”
他蹴鞠水平在整个国子监都是数一数二的,贺之漾让他传球带球?
那岂不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
而且场上的人看不懂门道,只会看到是谁家儿郎踢进了球,风光都是他们的,而他一个中卫能显摆什么?只有累死累活汗流浃背罢了。
“你以为中卫很好当?”贺之漾挑眉道:“串联前后场,可进亦可退,况且中卫只有你和冯境两个人,承担的任务自然更重。”
“说到底也不是进球的人啊。”程乘咕哝道:“我为何要去帮旁人运球,让旁人抢风头?”
他嘴里的旁人,自然是包括贺之漾在内的三位前锋。
“不是旁人,是队友。”贺之漾强撑耐心:“眼下不是你一个人参与比赛,是我们整个队要和锦衣卫去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程乘冷哼一声,已经长到十六七岁,大道理其实谁都懂,只有愿不愿意去做罢了。
贺之漾说得再好听,还不是把自己安插在了前锋的位置?
程乘想了想道:“我也能进球,为何不让我当前锋。”
“我和你蹴过几十场,你之所以能进球,全凭途中巧妙带球越人,这是你的长处,只是为何进球却不多?你每到临门,你已是体力不支,这时你若把球传给队员,我们一队的成绩岂不是更好?”贺之漾皱眉道:“再说若是队伍输了,你就算一个人进十个球又有何用?”
不论别人怎么想,在贺之漾眼里,不管是前锋抑或后卫,大家皆是怀着同一个目的上球场,并无优劣上下之分。
贺之漾之所以把自己安插在前锋,也是因为他常年担任此位,擅于进攻。
否则这么个卖力气的活儿,他何必要争?
躺赢不香么!
程乘内心很是不屑,他承认贺之漾说得有理,但他蹴鞠多年,如今却被贺之漾一脸嚣张的指导做人?
凭什么?
还有那些阵营布局,他没看出有何高深,倒觉得贺之漾八成是想让旁人把球都传给他。
这不是只准自己进球,让旁人都当他的传球小厮么?
他才不会干为他人做嫁衣的蠢事!
只是看到同窗们皆喜上眉梢信心满满,亦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暂时把怨气默默埋在心底。
射圃中有几个相距一米的木桩,贺之漾直接就地取材,让同窗在此地练之字形绕桩的基本功。
绕桩带球可以很好的练习控球能力,熟练之后,还能加些自己想练的动作进去,对各个阶段的人来说都很合适。
等每个人都练好各自的控球带球,再合成一支队伍练协作配合,是最稳妥强悍的。
贺之漾认真道:“别小看这几个木桩,先在此处练基本功,再去蹴鞠场地也不迟。”
众人望着这几个其貌不扬的木桩,一脸将信将疑,蹴鞠自然要去专门的蹴鞠场,这地儿……能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