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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倒好。
自己在她眼里,分明和旁人没什么两样。自己的礼物,另外那两个也一样有分,平日里寄过来的零食,也是根据他们的口味不同,特地分开一人做一份。
不偏不倚,向来公正公平得很。
这一次。
又是如此。
司珩心口一阵窒闷。
说不出来的难受。
两人吃完饭,坐着电梯一路无声地走回自己房间门口。
司珩刷了门卡,面无表qíng地打开门。
温凉见他整个人都笼着一层低气压,似乎连招呼都不准备跟自己打一声就要进房间,不自觉皱了皱眉。
她轻轻喊了一声:司珩。
司珩身形一顿,背对她,没转过身,语气凌冽:困了,我先睡了。那个人的消息你睡前问一下修子。
说罢,嘭地一声关上门。
温凉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心头滞了滞,眉间轻蹙,少见的露出一丝不愉。
以往她跟司珩相处聊天的时候,心里也会生气恼怒,可那都是朋友之间互怼开玩笑的qíng绪,回头大家还是一样嬉笑怒骂。
刚才他关门的那一下。
温凉是真觉得有些生气。
她大概能感觉到司珩不悦的原因,但是,她无法接受他这种明显有些无理取闹的方式。
她习惯迁就他,可迁就这种糟糕的xing格,不是无底线的。
关上自己房间的门,温凉静静坐在chuáng边,垂着眸,qíng绪意外的低落。
隐隐知道自己对司珩的关注和在意有些过了,可一想起刚才那一幕,心底忍不住升起一丝酸涩。
她眨了眨眼睛,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微信。
结果看到楚弈修发来的私聊消息。
【楚弈修:温小凉,帮你查到了,资料发你邮箱。】
【楚弈修:对了,珩哥什么qíng况?刚刚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没接。】
温凉沉默了半秒中,手指在手机上来来回回敲了几下,又删删减减,最后才发消息过去。
【温凉:麻烦你了。司珩说他睡觉了,回来也没倒时差,估计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楚弈修:行,那就让他睡着吧。】
【温凉:你们熬了一晚上夜,也早点睡吧。】
【楚弈修:哈哈哈,不熬夜不行啊!谁让珩哥这么任xing,偏偏选这个时候回国找你呢。】
【温凉:什么意思?】
【楚弈修:啊?他没跟你说吗?最近我们新软件上市,这两周正好是最忙的时候,每天就跟打仗一样。】
【温凉:那他怎么】
还回国?
还说过来玩一个礼拜。
温凉耷拉下脑袋,心里顿时觉得空dàngdàng的。
【楚弈修:这不是你妈妈去了西疆,你一个人又去京都的,他在这边天天着急上火。】
【楚弈修:哎!=L=我好像突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是啊,温小凉,有些话我怕珩哥着急到世界末日都不一定说得出口,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的吧。】
盯着楚弈修的这一段话,温凉只觉得胸口连着嗓子眼都有些怪异的难受,她不知道怎么回复,索xing将手机丢在了chuáng上,伸手揉了揉额角。
轻叹一声,自己跟司珩,并不合适。
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那点不该有的想法甩掉后,温凉打开邮箱,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那位名义上的父亲,而是另一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这个男人叫南沐。
她在慧智大师的禅房外见过。
第52章 见面
京都只有一个南家, 老爷子近九十的年纪, 算是开国元勋级的人物。一生有过三任妻子, 大房三个儿子从政,二房一儿两女, 三房大儿子叫南祈,排行第七, 最小的南沐今年三十六岁。
大房二房家的有好几户已经生了第三代, 甚至第三代都已经成年。
唯独三房两个儿子,单身至今。
楚弈修发过来的资料里提到,南沐跟照片中的那个男人面部相似度最高,年龄却小了些,且他年少时期就在外留学, 二十五岁才回国发展。
三房大儿子南祈向来深居简出,近十年来更是极少露面, 能够查到的资料非常少,但是有一点可以对得上,南祈在1986年的时候曾经在西疆露过面。
所以。
她的这位名义上的父亲, 真名叫南祈。
姓南,名祈。
祈字为求。
当允之。
这就是福寿扣里的允之,妈妈口中的南允之。
温凉扯了扯嘴角,无声冷笑。
没有南祈的资料,南沐的倒是不少,华国电器制造业领军人物,南轻集团的CEO。
其实她一直记得那次在慧智大师禅房外, 南沐叫住自己的qíng形,如今事实真的摆在面前,又止不住心冷。
心绪翻腾之际,温凉硬是bī着自己冷静下来,起身倒了一杯冷水,一口灌下。
径自坐在地板上,等到心qíng稍稍平复后,她几乎没有一丝踌躇地拨通了张羽光的电话。
喂?小凉?正参加某个集团酒会的张羽光有些意外地接通电话。
温凉深吸了一口气,qiáng迫自己放缓语气,问:羽光叔,你有南沐的联系方式吗?
南先生?张羽光愣了愣,他跟温凉认识也快两年了,除了玉石方面的事qíng,很少谈起其他私事,这次这是
我有些比较私人的事qíng想跟他见面谈一下,我记得两年前你们一起去过香山禅寺,不知道能不能联系到他。
听出温凉话语中的郑重和严肃,张羽光神qíng凛了一凛,也不隐瞒:我跟南先生没什么私jiāo,他是我师父的远亲,这样吧,我帮你联系一下我师父问问?
师父?
柳沁!
温凉眯了眯眼,她记得这个女人,当初张羽光约自己见面,她就试探过自己。
方便的话,你让她直接打我电话,就说我想找南先生问一下南允之这个人的近况。
张羽光挂了电话后,温凉整个人背靠着衣柜,席地而坐,手机紧紧攥在手上,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烈火中烹煮一般煎熬难捱。
忽的,手机铃声响了。
低头看了一眼陌生来电,温凉的手颤了颤,接通电话。
你好,我是南沐。
地道的京都口音,清亮又带着些文雅,温凉闪了闪神,启唇:南先生,我是温凉。有些事qíng我想向你求证一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的母亲叫温语,我想找的人是南祈。
对面的人在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呼吸明显骤停了一下,继而语气中透出一丝怪异的焦急:你现在在哪里?跟你的母亲在一起吗?
我一个人。
我现在就有时间,你约个地方我们见一面。
温凉沉默了片刻,回道:我把地址发给你。
那头闻言停顿了一眼,忽然出声问:你是不是香山禅寺里的那个小姑娘,我们见过面的那次?
嗯。温凉应了一声,不yù多说,只回道:南先生,地址我发过去了,我会在那里等到十点。
好!好!南沐连忙应下,耳边却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他拿开贴着耳朵的手机,目光停留在已经显示挂断的屏幕上,面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助理见他挂了电话,这才找到机会开口,提醒:南总,今晚该回老宅一趟。
不去了。南沐摆摆手,把手里的地址发给自己的助理,给老宅那边打个电话,就说我有其他的安排,腾不出时间。
另外,跟我哥说一声,让他今晚也别过去了。
温凉发的地址就在酒店附近的一家星座咖啡馆,在房间里整理了一下出门要带的东西,也仅仅只是一张照片和木雕的福寿扣,她沉了沉眼眸,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伸手拔了几根自己的头发放在上面。
将头发用纸巾包起来后,找了个塑封袋装起来,温凉整理了一下衣服,取出背包里的小墨镜带上,开门离开。
南沐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温凉见他坐下,便开门见山地将手里的这三样东西推到他面前。
我不确定南祈是不是我的父亲,这个袋子里有我的头发,你可以拿去先做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之后,你问问他要不要见我一面。
南沐刚点完单,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坐在他对面的小姑娘就已经直白的开口。
忆起当初在香山禅寺见的那一面,他还有些印象,小姑娘长得甜美可爱,说话倒是意外地沉稳老练。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万万没料到,自己要见的小姑娘会是这个态度,就好像她不是来认亲的,而是来做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