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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仲言眼不瞎,瞧瞧邵景行在霍青面前的那股子兴高采烈劲儿,他这个侄子恐怕是真掉进去了。可是至于吗?他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听说从前身边也不缺美人啊。而且,想要走公家这条路的话,生活作风是不能出问题的呀。
邵仲言纠结再三,还是忍不住给邵景行打了个电话,但是,没有人接。
这俩人在干吗?都到了不接他电话的程度了?但霍青不是受了伤吗?而且这大清早的……
邵仲言心里嘀咕,忍耐到了办公室,再次拨打了邵景行的手机,结果,还是没人接。
这也太不像话了!邵仲言忍无可忍,直接给医院病房那边拨了个电话,但是霍青告诉他,邵景行回家去取东西,一早就走了。
如果算算时间,他上班之前邵景行就应该回家了才对啊。邵仲言顺口说了这句话,决定再给邵景行多打几通电话。
但他没怎么很在意,霍青却立刻就警惕起来,也给邵景行打电话,当他发现他的电话也没有人接之后,就立刻联系了苏正。
拜如今到处都是摄像头的福,石哥等人劫持邵景行的时候虽然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却并没有逃过所有的监控,他们很快就发现邵景行是被劫持的,然后顺藤摸瓜,在郊区的修车厂附近找到了陈祥的尸体。
尸体的死状是霍青所熟悉的,他立刻就想到了之前偷猎辟寒犀的人。
当然,饶是霍青再聪明,也想不到陈祥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以及邵景行完全是倒楣才被石哥盯上的。霍青想的是,那天他们在陵园的事被偷猎者看到了,所以他们劫持了最弱鸡的邵景行,想要进“门”。
虽然霍青猜错了原因,但他猜对了结果。在陵园附近发生的奇异波动证明此处曾经出现过一道裂缝,但是当霍青等人从这道裂缝追进去之后,却落脚到了凫丽之山。对,邵景行他们到了假的凫丽之山,而霍青等人却到了真的凫丽之山,所以,可想而知,他们半点痕迹也没找到。
偷猎者是些什么人,跟他们打过交道的霍青再清楚不过了。而那个操纵络新妇杀人的阴阳师,更显然是个心狠手辣之辈。霍青只要这么一想,就觉得根本没法镇定下来——邵景行现在,是什么情况?
霍青一直觉得邵景行是应该加入特事科的,因为他的能力实在太特殊太有用,而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应该负担起责任来。但是,他从没想过让邵景行一个人去战斗,邵景行只要负责后勤就行,战斗的事有他。这就是他曾经对邵景行承诺的,会保护他。
但是,这次他又食言了。邵景行一个人面对一群亡命之徒,以及一个心狠手辣的阴阳师,简直就像落入猫群的小白鼠吧?直到带进来的通天犀角被召唤飞去,而他借着点在通天犀角上的青蚨血确定了位置的时候,霍青还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他看见的是一个活蹦乱跳的邵景行。他递个眼色过去,邵景行就领悟了他的意思,一个火球糊在络新妇脸上,打乱了贺茂川的行动,让他一举扭转了局势。
这个邵景行,跟从前那个看见一只凫徯就惨叫着恨不得跳到他身上来的怂货,已经判若两人了。
“对了,我们去那边,看看那群赤蚁还在不在!”邵景行完全不知道霍青在想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我跟你说,有可能我知道山蜘蛛为什么挖出的通道都通往古玩街了!”有霍青,还有通天犀角在手,邵景行感觉底气十足,就是“如象”的赤蚁,他也敢过去看一下了。
但是很可惜,他们并没找到赤蚁群,从痕迹上来看,赤蚁追上了邵景行扔掉的珠子,之后就带着那东西离开了。开始还能看到它们爬动的痕迹,后来进入树林,草木掩映,就再也无法寻找了。
不过,那条变异的师鱼倒是还在,虽然肉已经被赤蚁吃光,但巨大的骨架也能证明它的异常。
“你确定是跟那颗珠子一样的?”观察着师鱼那如同标本般的白骨,霍青的眉毛习惯性地拧了起来。
“颜色花纹是有差异的,但珠子里的孔弯弯曲曲,我想一般是不会有人把珠子钻成这样的。”邵景行蹲在他身边,心有余悸,“好家伙,一口就把那个人的脚咬掉了,幸好当时我感觉有点危险,没去湖边撒网。”
被咬掉脚的男人骨架也在湖岸附近,断骨处的痕迹跟师鱼嘴里的利齿完全吻合,足证这东西的咬合力堪比鳄鱼。
“所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舍利子,而是从山海世界里出来的东西。”邵景行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师鱼的头骨,“会不会它携带着山海之力,所以老郑他们都是因此而发病身亡的?”
“有可能……”霍青虽然这么说,却微微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太同意邵景行这个说法。
“是以前没有过这种情况?”邵景行现在对他的脸色理解得十分深刻,立刻问。
“对成年人来说,只是接触一下,反应应该不至于这样强烈。何况你和胡原并没有类似的反应。”霍青沉思地说,“而且这一颗珠子,应该并没有足够的能量让师鱼和那些黾类都发生进化。除非……”
“除非饶山那边有好多珠子?”邵景行接口,“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饶山的呢?我们要不要现在去饶山看看,找找其它的珠子?”
霍青把目光从白骨上抬起来,看着邵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