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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真当他愿意亲给邵仲文看呢?要亲也是他和霍青两个人的事好吗,凭什么给别人看!
“你,你在干什么——“邵仲文感觉自己脑袋又在发晕了,想必血压这会儿已经飚到至少一百六!
“二叔你干吗呢?进来也不敲门。” 邵景行随手抹抹嘴,把身上的被单拉拉好。说真的,他和霍青也有好些日子没亲热了,这会儿一擦枪就有点控制不住要走火啊。
唉,邵仲文来的真不是时候。
其实邵仲文自己也觉得来得很不是时候,但他的出发点当然跟邵景行不一样,他只是单纯地不想看见这种情景罢了。
但是他又不好对霍青摆脸色,人家可不是他的什么人,如果他要撇清邵景行跟霍青的关系,那就尤其不能这么随意地对待霍青了。于是他只能板起脸瞪着邵景行∶“你这像什么样子!”
不等邵景行回答,他就对霍青露出客气的笑容∶“小霍啊,我有事要跟小行说,你看——”
要是识相的人,现在就应该自动找个借口离开了。但是霍青似乎并不打算识相,倒是邵景行哩嘿笑了一声,拍拍霍青的手∶“我想吃草莓。”
邵仲文听见他这腻腻歪歪的撒娇语气,就感觉血压又要上冲,勉强按捺着看霍青给邵号行整理好了被子枕头才离开,立刻就想劈头盖脸骂侄子一顿∶ “你怎么说话呢!”
“说话怎么了?” 邵景行往枕头上一靠,打了个呵欠,“霍青都没说不好呢。”
邵仲文对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恨得咬牙,到底想着这里是医院,勉强压下自己的火气∶“你别胡闹了!”
邵景行嗤地笑了一下∶ “我哪儿胡闹了? 我自己男朋友,亲个嘴可怎么了?”
“什么男朋友!” 邵仲文觉得自己真要脑溢血了,“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二叔——”邵景行拖长了声音,“合着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当放屁呢?”
邵仲文本来要骂他,可是到底还是在骂人之前感觉到了一点儿威胁——邵景行的话里头,带了一丝怒气。
要是换了从前,邵仲文自然不当回事。但不知怎么的,这次邵景行沉下脸来,他居然感觉到了一点儿压力。
这个侄子,好像不是像从前那样只会嬉皮笑脸了……
邵仲文居然不太敢再训斥他,只能耐下心来劝说∶“别闹了。你年轻,还不知道社会的压力。你们这样,外头人都会指指点点,说话很难听的。”他感觉自己真是苦口婆心,“我这一回来就听说了,你立了大功,后头肯定要提拔的。可是你们立功的人也不少,上头的位子却是有限的,你闹出这种事来,人家背后就要议论你们生活作风不好。就凭这一点,就能把你们按下来,知道不知道?”
邵景行很随意地应了一声,忽然说∶“二叔你这是出差一回来就过来了?那关于我异能的事儿人家没告诉你?也对,大部分人也不知道这事,就算是知道的也没必要赶着当报丧的。报喜还能在你心里落点好,报丧图什么呢?”
他话还没说完,邵仲文的心已经吊起来了∶“什么,什么报丧?”
不是说立功了吗? 哪儿又跑出要报丧的事来了? 邵仲文精明的脑袋飞速转动,想到招景行说的“异能”,忽然间心思—动,脸色一下就变了∶ “怎么了,你异能受损了?”
不,不会吧?不会这么寸吧?
“其实也不只是我一个人。”邵景行看起来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进去的人伤了不少。最严重的——你知道姬家那个吧?他现在不能画符了。他就是靠画符吃饭的,现在这样麻烦大了。还有唐佳,异能彻底没了。”
他说的这些都是真话。刚刚霍青才告诉他的,虽然牺牲的只有顾融—个,但其余的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首先就是冻伤。贺茂川当初想先弄到辟寒犀角再进入冷川的做法其实是很理智也很稳妥的,因为当时下水挖土的几个人都被冻伤了。虽然白欣给他们做了治疗,当时看起来似乎没有大碍,但等回到现实世界大家才发现,烛龙的极寒之气没那么简单,它居然是有后遗症的。
到现在庄卷还在治疗,他一个木系异能的人尤其被冻得厉害,就好像一棵树被寒潮冻坏了根,即便寒潮退去,也得需要很长的时间休养生息。
白欣的情况跟他相似,但好在白欣本身是治疗异能,抵抗力未必更强,自愈却是更快—些。
这里头最惨的就是姬琰了。姬家人的异能主要在大脑,对身体的强化有限,再加上当时姬琰殚精竭虑地强行绘制传送阵,所以他受伤最重,符已经根本无力再画了。
至于没进钟山的人倒是不大受影响,只有唐佳——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培育方法不太对的半截子妙音鸟,在拼命的歌唱过一番之后,她体内的异能完全消失,异化的皮肤恢复了正常,也同时失去了那天籁般的声音。
邵仲文听得脸色都发白∶“真的? 怎么会是这样!”
“当然是真的。” 邵景行耸了耸肩,“要不怎么说是大功呢。不付出点代价,叫什么大功啊?”
他确实没说谎,只是隐瞒了一点内容;姬琰不能画符了,可是他对于空间系异能却摸到了一点门道,让姬家欣喜不已,打算资源重点倾斜,好好培养;至于唐佳,她倒是巴不得异能消失——虽然没有了美妙的声音,但也不必再肩负那样的责任了,而且这次任务她也算将功折罪,不再追究从前犯下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