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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八遂来不及追问,那边看着稳重了不少的郭宏正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媳妇。
“师弟、师弟……真的是你吗?”郭宏声音里带了哭腔,话落骤然暴起,朝着周白渊飞去,显然是想强行带走他。
周白渊眼皮抬也不抬便闪身到了徐八遂身旁,而魔尊已经气到呆毛竖立,持着烈火缠绕的须臾剑大喝:“歪!你想对本尊的人做什么?!”
郭宏扑了个空,气急攻心,长喝了一声就迅如闪电地冲过去:“魔头!你给我滚开!”
徐八遂提剑便刚,烈火四去,一招就将他打退,就是侧脸被郭宏的剑气划过,感觉到了片刻的痛感。
他于忙碌中回头看周白渊:“白渊你……”
然后他的话就卡住了,因为周白渊抬手抹了自己的脸,拇指下便出现了一道小伤口,犹如绝世瓷器受琉璃磕碰,出现一道让人痛惜的裂痕。
他对伤疤浑然不在意,看向徐八遂的眼神是极度肆虐的深邃。指间的血珠让他舒展开那精致的眉目,笑意动人异常,让在场的其他人头晕目眩。
“成了。”周白渊含着笑意如是说。
徐八遂明白了什么,振去剑上火焰,颤着手垂眼看须臾剑,透过那削铁如泥的冷寒剑身,看见自己的侧脸没有任何伤口。
郭宏目睹了这一切,气得上前大吼:“魔头!你对我师弟做了什么?!二十年了,你还不放过他!”
是啊。二十年了。
徐八遂心如刀割,他怎么就低估了小黑花的黑呢?
他站在原地没动,周白渊似是有些着急,传声入他脑海:“别怕,你如今打得过他,试试么?”
适时郭宏已经提剑冲来,徐八遂视线模糊地看着他,闭上眼将须臾剑刺在了地上,火焰潮浪一般向外狂涌,郭宏避让过烈火,下一秒就被相当熟悉但又有些不一样的高抬腿踢飞。
这才是典型的真魔尊踹人,力道远不如前头的假魔尊,他向来会留一线,图个江湖好相见。
可前头的假魔尊不会,他要么是一声不吭地蛰伏,要么就是猝不及防地出手,不留一点退路。
郭宏被踹飞在半空,借着佩剑迅速稳下身形,但这会其他的护卫魔修也全赶到了。
一声不悦耳的金戈出鞘声,郭宏本能地抬剑格挡住,一柄带着裂痕的长刀纵在他的剑上,昔年褐袍今夕深黑袍,那高挑冷峻的女护法使左手刀,杀气和寒意扑面而去。
不远处,脸上绘满繁花的褐袍护法撑着把破伞从天而降,朝一红衣一白衣鞠躬:“主上,公子,不好意思,见你们在这聊得很好,我们便退避到一旁处去了,一时倏忽放进了沧澜的郭长老。”
“没事……”徐八遂艰涩地挥手,抬眼看向陷入苦斗的郭宏,不问身后人,只轻声问小吉:“那郭宏,二十年里,经常来找茬吗?”
小吉有些踟蹰地看向他身后的周白渊,但真魔尊挡着:“是么?”
“嗯,是的……”小吉只好相告,“这个,那位郭长老经常闯来寻仇。”
来寻仇,也来寻不见了的小师弟。徐八遂心想。
他侧身朝他说话:“要和昔日的同窗说点什么吗?”
周白渊点点头,眼里扭曲的笑意还散不开,他朝小萨和郭宏走去,郭宏看见他破绽百出,没一会就让小萨用刀背制住,被迫押在了荒芜的魔界土地上。
“师弟……白渊,白渊!”郭宏眼中只剩下走来的故人,一边试图运灵冲破包围,一边热泪盈眶地朝他大喊,“我就知道你还活着!白渊,别怕,我定然请出师尊和掌门师弟,势必解救你于水火!”
周白渊有些意外,瞬息闪到他面前,半蹲在他面前,神情平和到甚至有些愉悦:“你的掌门师弟没告诉你吗?”
“白渊、白渊,我终于见到你了——”郭宏浑然听不清他说什么,只顾着满腔的欣喜和感动,“你这二十年里一定很难过对不对?别怕,这回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走,我会保护你!”
“郭宏。”周白渊打断他,笑意凉薄,“回去找周曜光,自己去问,行吗?我懒得和——”
“够了。”身后的徐八遂抽出扎在地面上的须臾剑,“周白渊,够了,回来。”
周白渊顿了片刻,收敛着起身瞬移到他身边,郭宏兀自大喊,小萨直接把他敲晕了。
徐八遂提着须臾剑,抬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扭头朝小吉说话:“把那个郭长老送回去,最近把结界加固点。”
小吉置身在低气压下忐忑地应好,徐八遂说完转身便飞快地走,擦过周白渊肩膀时不出一语。
回去路上他快步地走前面,周白渊三番两次想来握他的手都被拍开了。
“老东西,你知道怎么回事对不对?滚出来给我说清楚!”徐八遂火冒三丈地问识海里装死的残魂七月,“不说清楚我就不去罪渊了!”
七月一听那还得了,赶紧火速冒出脑袋来快速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他就是之前剜了那点本源的心头血给你,本源的哦,修士最本源的灵血。然后他在尚你的时候施法,趁着双修让你身体里融了他的血。这其实还挺凶险,要是你们体质不契合,心头血白白流失,那他估计就元气大伤。不过到底是能共享一颗灵核的两个躯体,契合性没啥大问题。”
“再之后,姓周的估计又强行把灵脉回路淬炼成跟你一样的,你能召出本命剑,一者为本源的心头血能和他的灵核共振,二来多亏他能整活,你俩现在相当于共用一套灵脉回路。”七月称奇,“这不就是瞒天过海吗?瞒着一颗灵核给两个身躯打工。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操作,神奇,竟让他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