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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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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炎青知道,他这就是拐着弯的提起当年的事,颇觉无奈,叹了口气答道:“全靠药吊着性命,从未痊愈。”
    “也便是说……”
    “当年在宿云观中,只是在下用了些手段,让他呈现出假死的状态,实则他的病与病状,都是真的。”
    小黑不知什么时候从门缝钻了进来,一步跳上床沿,凑到萧北城的伤口附近闻了又闻。
    姜炎青嫌它碍事,便摆着手想将它赶到别处,猫儿闹了脾气,炸起毛来伸出爪子便在他手背留下了四道血痕,犯了错后又一步跳到萧北城怀里,碧色的眼眸隔着那人的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大夫,令后者倍感无奈。
    “猫仗人势……”
    “当时本王就觉着不大对劲,只是经不起刺激,一时没想到当年母亲病逝前的两三个月就已经卧床不起了,笔杆子都握不动,话也说不出口,到最后都没有遗言。本王是眼睁睁看着母亲咽气的,当时她便处在昏迷中,根本意识全无,与他临终前的反应没有半点相似。”
    “所以王爷早就怀疑先生是假死了吗?”
    萧北城摇摇头,“于情是亲眼看着他走的,最后只化成一抔灰了,本王一直以为这是做不了假的。”
    “不,柳管家并没有看到火焚遗体那一幕。他不忍目睹故人离去,全程都是靠在在下肩头的。而沈祠这小子迷信的很,那时也很害怕,就躲在江少卿身后,看也不敢看一眼,只有最后瞥见了剩下的一团草木灰。”
    “原来如此,人的骨头是无法被火焚成灰的,所有火葬都是将骨骼烧脆后用铁锤生生砸成碎末的。你选了个心软的跟胆小的前去见证,就是这个目的吗。”
    萧北城吐出口中的烟雾,缓缓转过头来,直视着有些心虚的姜炎青,后者耸肩一笑,“在下顶多算是个帮凶,王爷要怪还是得怪您家那位啊,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
    那人冷哼一声,待处理好伤口,沈祠那边也做完了事,送了卷干净的绷带进来,还有一套鸦青色的新衣,伺候人换上了,小声通报一句:“王爷,闻大人在外边跪着呢。”
    “他?闲的没事做了?”
    “这不是王爷在江陵遇险,他心里过意不去,来负荆请罪了嘛……”
    “好一个负荆请罪啊,走吧,出去瞧瞧。”
    要不姜炎青怎佩服萧北城是个狠人,伤成那样能到处乱跑不说,还能让人看不出半点异样,寻常人都是做不到的,也是半个神仙了。
    闻楚看着这位缙王没挂彩,心安了大半,先是承认了自己监管不力,卫护不周到的两大重罪,扬手就要自己掌嘴给王爷泄恨了。
    但凡稍微有点人情味的人知道遇险这事跟江陵府衙是八杆子打不着,都会劝人停手从长计议。可萧北城却是与人不同,眼看着闻楚的巴掌都要落到脸上了也没喊停,大有看好戏的意思。
    后者也是惜命,自己停了手,委屈巴巴的望着那人。
    “王爷,您还没消气啊,真得下官把自己揍成个猪头啊……”
    “挨这两下就受不住了?”
    “这……下官、下官是个文官啊,老实巴交的,没吃过皮肉苦,王爷您就开开恩……”
    “同样是文人,同样老实巴交,同样没吃过苦,你现在就滚上楼去,看看我缙王府的管家被打成了什么样!大冷的天被脱的只剩一件薄衣,活活闷在棺材里差点憋死!不止受了外伤,还险些遭人凌辱!你要怎么赔啊!”
    闻楚知道这次被害的是缙王的心腹,不给个说法定是自身难保,赶紧捧了茶上去,狗腿子似的给萧北城捶了捶腿。
    “下官审问了岚清,从她口中得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将会成为解开此案谜题的契机。您且消消气,容下官说完,如果到时候您还看下官不顺眼,那下官就躺平了任您打,您看这成不成?”
    这话说的倒还有几分像人,萧北城闭目冷哼着接过他手里的茶盏,赏脸喝了一口,是打算给他这面子了。
    闻楚借机而上,搓了搓手,凑的更近了些。萧北城却是嫌弃,抬腿便把他顶在了一步之外,把人往外踢了踢。
    “就在那儿说,别动手动脚的。”
    “好好好,王爷,那下官可就说了。昨儿个您急匆匆的带着人走了,下官就去审问了岚清,起初她是不肯认罪的,后来下官拿了件证物给她看,她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说着,闻楚从宽袖里掏出个布包,解开来看,是个银质的长命锁,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布满划痕,看这光泽,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闻楚又道:“下官查出,早在七年前,岚清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她是乐舞坊的舞妓,又说不清孩子的父亲是谁,阿嬷为了赚钱,便以这个孩子威胁她继续为乐舞坊出力,实则暗中把这娃儿卖给了江陵当地的富户。”
    “七年……”
    萧北城手握烟杆,有节奏的扣动着桌面,发出声声脆响,闭目沉思,突然联想起另一桩案子,顿时掌心生出一层薄汗,脸色也更加苍白了。
    难道说,这个孩子是……
    作者有话要说:来猜猜这七年代表着什么吧!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
    第115章 未悔
    “实不相瞒,这枚银锁是下官从宁府求来的。出了上次的事,宁老爷跟夫人都整日关在房里避不见人,下官去了也没人关心,家仆们做事都心不在焉的,家都快散了。下官找到一位年长的老嬷,软磨硬泡才从她口中得知七年前的隐情,原来宁夫人生子时就是由老嬷接生,孩子一生下来就患有严重的心病,根本活不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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