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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别恼我。”她语声温柔,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气息绵长。
凤影无奈的问:“是他派的人?”
“嗯。”
“云玄洛来凤国究竟想要干什么?”此刻凤国朝堂波涛汹涌,如果不是想要趟浑水,那就是借机想要在凤国制造大乱。
朱雀勾唇一笑,调侃道:“狼子野心,云玄洛觊觎的可从来都不只是云国江山,还有你凤国大好山河。”
他圈住她的细腰,淡声问道:“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我跟他做了一笔交易。”
凤影皱眉:“什么交易?”
朱雀将两人商议的共谋天下讲与凤影听。
凤影冷笑:“云玄洛攻打元祈当真是心机颇深,他这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师父,并不见得。”当时云玄洛说云国攻打元祈的时候,她佯装惆怅为难,可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所幸凤国攻打的是齐国,若凤国攻打元祈的话,未战这天下便失了一半先机。
凤影幽深的眼睛紧锁住朱雀,眼底的目光明亮而深邃……
“你且说来听听。”
“元祈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除了这些地势上的优势之外,元祈君主懦弱怕事,安乐享福惯了,虽有丞相邵枫,但是武将并没有多少能士。云玄洛攻打元祈,正是看中了元祈外强中干,攻打元祈并不难。师父不知,云国天授二十七年,云国曾经和元祈有过交锋,元祈大败,伤亡惨重,很多将士被俘虏,先皇欲擒故纵,下令释放,元祈部将感动之余,其中多数部将都是元祈老将,因担心回去承担罪责,这才纷纷俯首称臣。我奉命迎接率众降云国的元祈部将,当时人数高达六万之余人。元祈的城防布阵,云玄洛只怕早已熟读于心,所以他才要攻打元祈。这是其一,其二则是齐国难攻,云玄洛难免不包藏侥幸之心,若他先攻占元祈,而凤国和齐国对峙,两败俱伤之际,他从后方包抄,妄想坐视渔翁之利。”顿了顿,朱雀站起身来,乌发在身后摇曳摆动,在烛光下发出朦胧的柔和光芒,她走到一旁的烛台前停下,转身回眸的时候,一派飞阁流丹之色,绝世而独立。
朱雀此刻的目光,黑漆漆的无底,轻勾唇角,“齐国兵马精良,虽有猛将司徒空坐镇,而司徒空手下更有家将两千,虎将多人。若要攻打齐国艰难,耗时又耗力。我且说说这司徒空,家族六世忠良,在齐国身居高位,拥立之人无数。司徒空共有一姐一妹,悉数为国君爱妃。而君主喜好乐舞,常常萎靡声色,荒淫无道。师父,你可还记得我们曾经周游齐国的时候,在市井间听到的传闻吗?”
凤影瞬间明白了朱雀的意思,不由低头笑了起来,扬手将手里的酒一口饮下,再抬头时眉间星光点点,竟透出无尽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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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年半以前,他和朱雀前往齐国探查民风城防,在茶楼中喝茶歇脚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司徒家的仆从无聊的小声对身旁的友人讲述,齐君和司徒家的趣事传闻。
司徒空之妻阮氏貌美有才,尤其最擅长歌舞,齐君不止一次在人前夸赞阮氏的品性。
司徒空因为常年驻守沙场,其妻难耐寂寞,竟与齐君在歌舞方面知己相交,关系匪浅,虽说不曾有人目睹阮氏和齐君有奸情,即便是有,依齐君的地位,司徒空的权势,又有谁敢说上只言片语,此事司徒空便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朱雀顽劣,执意要看看这齐君是不是真的和阮氏有染。
凤影拗不过她,两人宛若小贼一般每天夜深的时候,就趴在阮氏的房顶或是门前的一棵老槐树上无聊的等着。
还真没有白等,入了夜,司徒家主院的后门轻轻的传来一阵轻细的夜莺叫声,不多时阮氏披衣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打开后门,就见一个青年男子急不可耐的抱住了阮氏,还没进屋呢,两人的唇瓣已经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了,亲的那叫一个如漆似胶啊!
朱雀当时趴在房顶上,肩膀耸动,差点笑出声,被他急忙捂住,这才不至于被院中的那两人发现。
大概怕院中有人经过,男子一把抱起阮氏就向房里奔去。
待光线大亮,揭了房顶瓦片,向下望去,一看那男子果真是齐君。
房中的场景着实让人脸红心跳,凤影顺着朱雀的眼睛往下看了一眼,心里一紧,连忙就要捂朱雀的眼睛,但却被她避开,她非但自己看的津津有味,眼睛发亮,还努努嘴示意眼睛不知往哪里放的他也好好观摩学习学习。
朱雀和他当时贴的很近,阵阵药香迎面扑来,再加上房间内的情景和压抑的叫声一起席卷而来,凤影只觉得口干舌燥,怒气上涌,皱眉瞥了一眼朱雀,飞身离去。
朱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盖好瓦片,飞身赶上。
事后,朱雀还埋怨因为他仓促离场,她都没有看完全戏,气的他真的想把她摁倒药浴里再浸泡个十天半个月。
想他凤影身为男子看到这一幕都觉得不好意思,偏偏朱雀不害臊不说,甚至还频频点头,流着哈达子欣赏。
凤影那一刻才知道,若说这世上谁的脸皮最厚,若除了朱雀,还能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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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偷看的风月之事,如今被朱雀唤起,凤影不自然的咳了咳,竟惹得朱雀一阵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