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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众家眷悉数站在大厅之中,就连刚产子不久的沈琉璃也在玉扇的搀扶下来了,看到朱雀,惊慌的抓着朱雀的手臂,颤声道:“王爷怎么了?”
“没事。”朱雀安抚她,示意玉扇扶她坐下。
禁卫军一进王府就开始大肆搜查,前来带领他们搜查的人是庞海,庞海小声对她快速的说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早朝前,凤皇收到了一份匿名信,说是宫中蛊气很重,影响凤皇生命安全,凤皇大怒,生平最恨巫蛊之说,早朝的时候软禁了几位皇子,并把这件事情交给禁卫军处理。
朱雀暗叫一声不好,就见有锦衣卫手中拿着一对木偶巫蛊,朱雀觉得身体都凉了。
庞海也是大惊,复杂的看了一眼朱雀,沉声道:“王妃,您还是跟奴才进宫一趟吧!”
府中的人个个都是人心惶惶,沈琉璃脸色吓得惨白,身形颤抖的走到朱雀面前,急声道:“妹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朱雀冷笑,是啊!她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木偶是从她房间内找出来的,她这个始作俑者竟然最后一个才知道。
眼下看来是有人诬控凤影加害凤皇,促凤皇早点死去。
究竟是谁在幕后布的局?凤卿亦或是他人……
“玉扇,好好照顾你家主子。”朱雀对玉扇吩咐道。
“诺。”
沈琉璃担忧不安的看着她:“妹妹……”
朱雀亲自扶沈琉璃坐下:“姐姐好好照顾身体,如今刚生下孩子,莫要落下病根了。”
庞海低声问道:“王妃,可以走了吗?”
朱雀嘴角微扬,幽如深潭般的双眸带着淡淡的浅笑,先是望着大厅中的女眷还有下人,才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便跟公公走一趟金銮殿。”
“主子……”陆游顾不得彼此身份,一把抓住朱雀的手腕。
朱雀手压住陆游的手,陆游一颤,她的手冰凉无温,面上虽然平静无波,但是心里只怕早已冰寒入骨了吧?
陆游松了手,垂头退到了一边,双手不易察觉的紧紧的握成拳头,闭上了双眸。
朱雀从他身上移开视线,身形洒脱,陆游复杂隐忍的望着她的背影,她一向怡然自得,悠然自处,有着超脱世外的洒脱和张扬,融于俗又脱于俗。
此刻背影却有着几分沉重和凛烈,是因为这次的巫蛊之祸,连她都没有办法化解了吗?
坐在马车里,朱雀低低的笑,只是笑容无温,如今凤影被软禁,而她生死未卜,王府更有常新驻留的重兵把守。
事已至此,她该如何?又能如何?第一次朱雀面对此情此景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金銮殿上,几位皇子颀长的身影跪在大殿上,而端坐在高位的凤皇压抑着怒气,隐忍待发。
当她被带到大殿中的时候,凤影的身体僵了一下,低头间,双眸里迸发出一阵压抑的死寂。
朱雀步伐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贯注了所有的力气,目光移到身着蟒袍的皇子身上。
这些此刻看似恭顺的人中,自有皎皎不群的人物。
朱雀伏地叩首:“臣媳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凤皇冷笑一声,双眸微眯,眸中的寒气愈加溢了出来,“大胆贱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臣媳不知。”朱雀没有抬头,忍住颤意,咬牙开口道。
凤皇忽然低低的笑了,幽深不见底的双眸,透着如许寒意:“不知?这是禁卫军从你房中搜出来的,你事到如今还敢狡辩吗?”
“父皇开心见诚,无所隐伏,阔达多大节,臣媳决计不敢做出此等不赦大罪,还望父皇明鉴。”
凤皇严酷冷漠的脸庞一凛,黑眸中怒火一闪而逝:“你的意思是有人污蔑廉亲王府了?”
朱雀静静说道:“臣媳若真的要对父皇行巫蛊之事,又怎会将罪证置于自己房中呢?父皇深明大义,还望还臣媳一个公道。”
“公道?那你可有证据证明这木偶是别人嫁祸于你的?”凤皇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
“臣媳……没有。”朱雀心里越发沉重。
“既然没有证据,如今还说出这等嫁祸之词,你究竟居心何在?”凤皇拿起明黄桌案上的茶杯重重的砸向朱雀,朱雀不敢躲避,直直的砸在朱雀的肩上,带来一阵刺心的疼。
众大臣均是浑身瑟瑟发抖。
凤影身体一颤,忽然双膝跪地,向前挪动几步,重重叩头道:“父皇,阿呆素来安分,决计不会做出此等忤逆大罪,还望父皇明察。”
朱雀眼眶涨红,看向凤影的背影,此刻他跪在大殿上,身穿着紫色蟒龙朝袍,龙眼怒目如嗔,虽然是蔚然云锦,却也慑人心魄,只是她看到凤影跪在地上的身影,僵硬而紧绷。
她低头轻叹,他这情不自主的小动作,出卖了他的心事。事到如今他也觉得此事很棘手了吧!
他不该出来的,他究竟知不知道现今替她说话,只会将他也带进这片漩涡里,此事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目的就是将两人一网打尽……
朱雀心思呛人,黯然的垂了头。
凤皇勃然大怒:“老三,阿呆是你的妻子,朕就不相信此事跟你没有丝毫关系。”
“父皇,儿臣从未和阿呆做过此等忤逆大罪。”凤影说着,又是重重一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