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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寒问道:“娘娘,您打算怎么做?”
朱雀骤然笑出声,绝美的脸庞透着张狂:“梦寒,你觉得这种人我能留吗?”
梦寒看着朱雀,愣愣的开口道:“娘娘难道想狠下杀手?”
朱雀的笑意隐去,眼眸中隐含着丝丝的寒芒和慑人心扉的冷酷:“不管是谁想要害死我,她配吗?”
梦寒劝道:“娘娘,何必为了这种人气坏身子呢?”
朱雀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却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一时难以分辨喜怒,蓦然开口,淡然的声音拉的格外悠远:“我总要亲自会会她。”顿了顿,说道:“你把如尘唤进来。”
“诺。”
朱雀抬手端起面前的药汁,平静的倒向盆栽里,空碗放在一旁。
她披着一袭红色狐裘,此刻正手执香炉把玩里面的余灰,桌上摆放着好几种精致的点心却丝毫未动。
如尘进来跪下,见朱雀没有发话,就肃立在一旁,不敢多言。
朱雀将手中的香炉放下,缓缓抬眸,凝向如尘:忽然问道:“如尘,你觉得本宫为人如何?”
如尘鼻尖冒汗,说道:“娘娘淑逸闲华,兰心蕙性,巾帼风姿,乃是人间之凤!”
朱雀舒眉浅笑:“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哄本宫开心的推诿之言?”
如尘语气也有些急切,说道:“娘娘,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朱雀目不转睛的锁视如尘的神情,意有所指,“不要紧张,本宫也只是随口问问,若是吓坏了你,那倒是罪过了!”
“奴婢惶恐!”如尘惊惶的说道。
朱雀瞥了眼如尘,眸光一闪,启口道:“来宫中多年,你在宫外可还有亲人?”
如尘深思一动,蹙眉道:“奴婢进宫前和娘亲相依为命!”
朱雀嗤之一笑,“这么说你只有你母亲一个亲人了?”
“是。”
朱雀问道:“你父亲呢?”
“父亲去世得早,奴婢几乎没有什么记忆!”如尘说的时候平静无波,很显然对她父亲的记忆很浅淡。
朱雀沉眸看向如尘,神情似真似假:“想不想有朝一日出宫和你母亲相聚?”
如尘沉默了一下,说道:“进了宫,奴婢已经不敢多去想不该想的事情!”
朱雀神色如常,眼睛里有异彩出现,“你不想是因为你觉得没有希望可想,如果本宫给你一个机会呢?”
听朱雀说起这个,如尘心里有丝不安,抬头仰视朱雀,正好对上她兴味的眼神。
如尘蹙眉问:“娘娘的意思是?”
朱雀看着如尘,忽然笑道:“本宫放你出宫如何?”
如尘诧异的看着朱雀:“娘娘说真的?”
朱雀轻叹:“本宫也是做母亲的人,自是不希望你和你的母亲相隔甚远,无法尽孝道。”
如尘连忙跪在地上,咬唇说道:“奴婢多谢娘娘,但是奴婢并不想出宫!”
朱雀手暗暗握紧,表面无动于衷,问道:“那是为何?”
如尘静静地说道:“奴婢已经习惯了宫里的生活,再说在这里还可以每月拿出月钱给母亲花,出了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雀的视线在她平静的脸上转了一圈,轻叹道:“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强求,你就留下吧!”
“奴婢多谢娘娘!”如尘磕头道。
朱雀的眼神幽深冷厉,含着莫名的冷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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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尘离开不久,梦寒就走了进来,低声说道:“主子,奴婢适才找内侍官问过话,如尘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偏偏她的母亲嗜赌成性,几乎三天两头被人追债,前些时候她母亲欠了赌庄好些钱,被逼的走投无路,可是不知是谁暗中出手,不但帮她娘还了债,她娘还搬进了大房子里面居住!”
朱雀瞥了梦寒一眼,泛着丝丝缕缕的浅笑,眼色却如同刀锋一般寒冷,“可查出幕后出手的人是谁?”
梦寒的脸色有了丝沉重:“她娘也说得含糊不清,只是敢肯定是一名女子!”
“这倒是奇了,事到如今这后宫还有谁会想要置本宫于死地吗?”冷哼出口,朱雀的红唇里迸发出威严冷寂的声音。
梦寒疑惑的看着朱雀,问道:“娘娘,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朱雀冷笑起来,唇齿间透着冷意,“本宫刚才试探了如尘一番,她只怕是乱了阵脚,如果没有意外,她今夜一定会去见那位幕后之人!”
梦寒心里一紧,说道:“奴婢明白该怎么做了!”
朱雀平静无波的看着她,提醒道:“你唤陆游跟你一起去,别叫如尘发现了!”
“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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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尘的房间内,已经深夜,黑暗一片,如尘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对入目的黑暗蹙了蹙眉,不由摸索到了桌案旁,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呲啦一声响,火苗升起,紧接着油灯也有了丝晕黄的光亮!她渐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僵硬的看了过去,只见简朴的床榻前,静静地坐着梦寒。
昔日虽然严厉,但总是很关爱她们这些下人的梦寒,脸上被严寒笼罩,紧紧地盯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如尘吓得想要惊呼出声,却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如尘,大晚上的,你这是去哪散步了?”梦寒略显阴冷的声音缓缓传来,如尘觉得身上冷汗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