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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屋舍其实并不少,但是大多数都隐藏在林子之中,像这样露出一个角的大殿已经是最为庞大的建筑了。
而这样的大殿中住着的,往往也是最重要的大人物。
晋子书赶过去的时候,一群人正站在阁楼的栏杆前,眺望着人群,也就是刚刚晋子书所呆的地方。
晋子书猝不及防的出现,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就想要攻击,然而晋子书已经一跃从他们身边飞了过去,直接来到了他的目标面前。
祈麟也在看着打斗的方向,和祈日族争斗这么多年,当然不可能是他们这边一面倒的袭击,那边偶尔也会跑过来找他们的麻烦。
尤其最近才让人给祈日族找了麻烦,那边的人摸过来反击其实是很正常的行为。
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日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着人群源源不断的往那边过去,却没听到任何好消息。这让他隐隐的有了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尤其是刚刚那一瞬,他有一种被猛兽盯住的错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他叫嚣着危险。
这让祈麟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
不过不行,他可是祈月族的族长,是领导着祈月族的神明,怎么能因为一点可笑的预感就转身逃跑呢?
虽然这么想着,他却有些神思不属,周围的长老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正在他琢磨着要不要放出神识往那边查看的时候,周围响起了惊呼声,等他回过神,他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那是一张和祈日族明显有些不同的面庞,肌肤不如他们苍白却很健康,五官不如他们深邃却也菱角分明,一眼望去或许不够深刻,细细一看,却是让人觉得很顺眼,忍不住会多看几下。
祈麟就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久,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弹。
而他这样的反常并不是因为男人的那张脸,而是男人身上带给他的危险感觉。
那种危险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来自身体与灵魂的强烈的压制。
祈麟整个人僵硬的如同铁块,整个身体自己被冷汗浸透,牙齿也因为恐惧和害怕而咯咯作响。
要不是周围都是族人,他怕是自己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面前这个全然陌生的男人面前。
为了抵挡这样的恐惧,他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衣裳,整个人做不出任何反应。
晋子书盯着面前的青年的看了很久,非常确定这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祈日族人,哦,或许该说是祈月族的人,两族本就是一族,长相自然没什么差异。
反正就是,这就是个土著,并不是和他一样,无意间从别处而来的外人。
可正是这样,才让晋子书觉得心里发沉。
最麻烦的事情发生了,面前这个青年,是地地道道的祈月族的同时,也是一个和他一样,看起来与正常人无意的魔尸。
或者说不止是他,在场的祈月族高层,也有好些个是和青年一样的魔尸。
那种他能随意掌控的感觉,比什么样的证据都更加来的有说服力。
再次的祈月族高层,除了几个魔化者外,也有一般的正常祈月族族人。
这些人并不如祈麟他们一般受到压制,所以第一时间就往晋子书那边攻击了过去。
这一回晋子书并未反击,而是饶有兴趣的后腿了一步。
然后,那些冲上来的祈月族族人,就被他们尊敬的族长,以及信任的同伴给控制住了,直接按倒在了晋子书面前。
数名祈月族高层满脸不可置信,看着熟悉的同伴和族长,声音里满是震惊和愤怒,“族长,这是怎么回事!”
“族长!你们这里在干嘛!”
众人纷纷叫嚷,祈麟的眼底也闪现出了一丝挣扎之色,眼神微微闪动,手掌成刃,直接就把叫嚷的同伴给打晕了。
然后,他和剩下的族人一起,跪到了晋子书面前,恭敬的道,“祈麟携祈月族族人拜见大人。”
晋子书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表情却看不出任何高兴。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哎,果然事情还是麻烦了。“行了,我没兴趣和你们攀交情,和我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祈麟抬头,往他那里看了一眼,见他脸上满是不耐烦,不敢在看,连忙把他的事一一道来。
祈麟确实就是祈月族的族人。和祈日族明明见不到光却疯狂喜爱阳光不同,祈月族更喜爱不会带给他们痛苦的月光,两族因为信念不同,尝尝产生争执。
祈麟就是在一次给祈日族的交锋中殒命的。然后,他也是莫名其妙就变成这样的。
然而和晋子书不一样,对他来说,魔化并不是痛苦,而是救赎。
因为在魔化之后,他的身体竟然能在阳光下随意行走了。
而这样能力一直是祈月族的追求,于是,魔化在他的手上,竟然成了对祈月族族人的一种奖赏。
面前这些跪在他面前的人,就是立下大功,被他“奖赏”的幸运儿。
听到这一幕,晋子书默然无语。
曾经让他痛苦纠结的人,让很多人痛苦不堪的事情,在这里竟然会成为别人求而不得的奖赏,也是让人很是无语的。
要是江瞳还醒着,估计也会像他一样哭笑不得。
想到江瞳,晋子书不由的又摸了摸袖子,那里正放着一个小棺材,而他家小江瞳正在里面安心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