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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美梦成真,忽然并排出现了六个人,阿弦虽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毕竟并非那冲动不顾的少年,又看他们都拿着兵器,心里便有些迟疑。
阿弦回头,小声说道:阿叔,这些贼人多,我们逃吧。
马车里英俊道:怕什么,之前你便打跑过一个,如今正好儿拿着练练手。
阿弦张口结舌:阿叔,我本以为是我自鸣得意,想不到阿叔比我更会chuī牛。
英俊道:我是相信你罢了。
阿弦道:人家都说盲目自信,想不到今日有阿叔盲目他信。
车内传出可疑的笑声,英俊却又哼道:你去不去?
阿弦无可奈何:我的小命如果jiāo代在这里,都是阿叔害的。
英俊道:知道我害你,还去么?
阿弦道:狭路相逢勇者胜!
英俊道:好,这才是个有志气的样儿。
阿弦却又重重叹道:现在他们已经把我们围住了,想逃都来不及了,不自我打气又能怎么样?
英俊哈哈笑了几声,却又轻轻一咳:去吧,放心,这些都是有勇无谋之辈,你打他们六个绰绰有余。
阿弦在玄影的狗头上摸了摸,道:你听见了?这里有人疯了。
此刻这帮贼人早跃跃yù试地围了上来,见他们仍似说笑,为首一人厉声骂道:那小子,快点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乖乖献上,大爷们看在你年幼的份儿上,或许可饶你xing命。
阿弦吐舌道:我身上并没有值钱的东西,最值钱的都在车里了。
群贼窃喜:这孩子识相,又老实,倒是可以留他xing命。
另一个道:长的也清秀的很,不如留在身边,当个
阿弦听他们胡言乱语,不由生气,而车内英俊轻声道:你胡闹什么?
群贼听见车中有人,复叫嚣道:车里的那厮,还不下来拜见你们山大爷?
其中一个大胆的,听阿弦说值钱的都在车内,便手持一把刀凑过来。
才想跳上马车,冷不防玄影在旁虎视眈眈良久,见状嗖地窜了出来,闷声不响地在此獠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那贼惨叫一声,手中刀落地,láng狈后退。
阿弦正呆看玄影发威,只听英俊道:还不动手?
阿弦一个激灵,目光所及,却是右手侧不远的一名抢匪,因同伴忽然受伤,此人后退一步,目视玄影方向戒备。
阿弦想也不想,纵身往前,一招白鹤亮翅踹飞出去,竟正中那贼的手腕,兵器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阿弦脚尖点地飞身一跃,身形旋转间,举手将空中那把正坠的刀握住,又一招平分秋色,挥刀掠出,刀锋擦着那贼人胸口而过,已经见红!
阿弦连使两招,均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得手更是快捷迅猛,连她自己都有些愣怔。
其他四名贼人见状,纷纷呼喝出声,有两人联袂冲了上来。
阿弦毕竟初出茅庐,一时未曾反应,横刀后退数步,正略觉慌乱,忽听车内英俊道:左辅右弼!
这正是他所教的招式,阿弦练熟了的,见贼人来势凶猛,也来不及考虑是否会奏效,眼睛一闭,挥刀探出。
刀被她手腕摆动,灵蛇吐信般颤动往前,只听得嗤嗤两声,左边的贼人双手掩面,右边那人颈间鲜血狂喷,往后便倒!
阿弦只听见异样动静,睁开眼睛的瞬间,正被血喷了过来,洒在她的衣襟跟手臂上。
至此,贼人之中已经伤损四人,剩下两人魂不附体,其中一人见势不妙,步步后退,便yù逃走,玄影一跃追上。
另一个着实凶悍,听阿弦先前说值钱的都在车里,又见方才阿弦jiāo手的时候车内似有人指点,他便纵身跳到车上:什么东西,居然敢
阿弦虽然见鬼无数,但生平从未杀过人,如今无意中如此,眼见那人倒地,手捂着颈间垂死挣扎,正自魂悸魄动。
忽地听见玄影狂吠,而最后一名贼徒叫嚣
阿弦抬头见那人跳上车,顿时反应过来:阿叔!
她急急横刀跃上,谁知那将进车厢的贼人忽然往后腾空飞起,身子跌入杂糙中,半晌毫无动静。
里头英俊道:不必担心,我无碍。
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无波。
阿弦呆了呆,提刀过去查看,却见此人已死在糙丛中,死因却是因为他自己手中所持的刀,不知为何竟倒劈了回来,深深地砍入了他的额间。
只怕就算这人自个儿,临死也不会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顷刻间,群贼死了两人,伤者三人,被玄影追击的那贼边跑边求饶。
阿弦听得那一片聒噪求饶之声,低头见自己仍握着沾血的刀,手上的血已经有些凝结了,阿弦举手摸了摸,湿湿黏黏,腥气扑鼻。
回头之时,又见那被她杀死的贼人,终于咽气,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血喷洒出来,染红地上杂糙跟泥土。
阿弦忽然醒悟,忙将手中的刀远远地扔开。
那求饶的三个qiáng盗,除了被玄影咬伤那人外,其他两个,一人被阿弦的左辅右弼伤了脸,一人伤在胸口,不知轻重。
这些qiáng盗在此劫道为生,因有些武功,下手狠辣,又只选些势单力孤的行人动手,所以几乎没怎么吃过亏,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着面嫩的少年,竟是他们的克星呢?
其中面上带伤的那qiáng盗忽见阿弦居然扔了刀,又是满脸惊悸之色,他本不忿重挫于一个少年之手,见状心中一动,即刻趁着阿弦心神不属的时候扑上前来,滚地将刀夺回,顺势一个鲤鱼打挺,向着阿弦腰间横砍出去!
这一招十分毒辣,按照此人的力道,这一刀如果斩落,就如腰斩一样,必然死的苦不堪言。
阿弦看见那qiáng盗动手,听到玄影示警的时候已经晚了,正要咬牙拼命避开,只听得嗤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刀锋距离阿弦腰间二指之遥的时候戛然而止,那持刀的qiáng贼就像是一截枯木桩,往前扑倒在地。
又过了一会儿,才见他的后颈上渗出拇指大小的血点,然后血点蔓延,越来越大。
这下诸贼彻底死心,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又说什么上有八十老母。
阿弦见识过方才那贼的狠毒手段,自然知道这些都是不可信的歹徒,但是要让她动手杀人,是再不能够的。
只听英俊道:还记得我前日教你的么?点他们的风池跟风府xué。
阿弦依言点了那三人的xué道,英俊又让她将这三人捆绑起来,扔在糙丛中。
再次上路,阿弦坐在车辕处,看到手上沾着的血迹,煞是刺眼。
她试着抹去,却无能为力,那血渍反而越抹越多,仿佛再化不开,要永远留下痕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