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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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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之听了后面一句,一惊:你、你伤了他?
    摩罗王道:他虽然及时退了,但我知道他受了内伤。
    敏之惊愕之余松了口气:上师可无碍?
    摩罗王yīn声道:我要静修两日。不过此人是我的大忌讳,殿下若知道此人身份,当尽快找出来将他除掉,免得他坏我们的大事。
    敏之眯起双眼:放心,我也正想找这人算账呢。
    此时府内的火已经救下,雨却越来越大,摩罗王的侍者将他扶了回去歇息。
    内宅又有人来,说是夫人受了惊吓,问外头发生何事。
    敏之不理不睬,望着那密密重重的雨幕,问道:小虞跟玄影呢?
    侍从道:先前火起的时候,那只狗趁乱不见,虞娘子还在囚室。
    好,敏之极快冷静下来,冷笑着道:任凭你计算周详,我就不信能cha翅而逃。
    国公府外。
    袁恕己灵机一动引开敏之后,阿弦小声问道:里头的人是阿叔?
    嘘,袁恕己制止了她,先离开了这里再说。
    阿弦忍不住又问:玄影跟姐姐呢?
    袁恕己还未回答,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赶车的人放慢速度,对袁恕己道:上车。
    非常之时来不及多言,袁恕己抱着阿弦纵身跃上。
    阿弦正挂心虞娘子跟玄影,不料进了车中,却见车中静静伏着一道黑色的影子。
    一眼看见,阿弦叫道:玄影!
    玄影抬头看了她一眼,呜呜叫了两声,勉qiáng把头搭在阿弦膝上。
    阿弦俯身看去,却见玄影的背上带伤,半边身子跟头上都湿漉漉地一片,手摸过去,血渍宛然。
    袁恕己看的仔细,忙安抚她道:别怕,这是原本有伤,又淋了雨才显得如此。
    阿弦伏底身子,跟玄影额头相碰,暗自庆幸。
    玄影既然在,心暂且放下了一半儿,但是还有虞娘子,既然并未出现,只怕另有曲折。
    马车飞驰往前,袁恕己听外头并无异动,才对阿弦解释道:先前我去平康坊寻你,并不见人,只崔天官在,他劝我不要轻举妄动。
    如此这般,飞快地将崔晔的计划同阿弦说了一遍。
    因袁恕己毕竟是大理寺的差官,故而负责接应。他不硬闯国公府就无碍,只要阿弦露面,不管是软是硬,一定会将人带走,且又有火起的借口。
    袁恕己说罢问道:我们分头行事,不知他在里头可顺利?
    阿弦道:我并未跟阿叔照面,只听他的吩咐行事,只是我离开的时候,看到那可怕的番僧出现,不知道阿叔会不会无恙。
    袁恕己奇道:什么番僧,很厉害么?
    阿弦便将那番僧的所作所为,以及身边儿厉鬼环绕之事说了,又叮嘱道:少卿若是见了他一定要避开,他手底的那些异鬼非同一般,会伤及寻常人。
    如果是普通的yīn灵,无法在常人之前现形,等闲也不能伤害到人身,但是这些异鬼自然不同,从王主事跟云绫身上便能看出。
    袁恕己暗自惊疑:长安城里居然来了这种邪门之人,贺兰敏之还把他请在府里头,他到底想gān什么?
    阿弦当然知道敏之想做什么,她看一眼袁恕己,却不敢说出来。
    袁恕己对她甚是关切,倘若一说,他自然越发着急担心。
    阿弦不提,袁恕己自个儿忖度道:他又捉了你去想gān什么?还把虞娘子跟玄影一并捉去,看这大张旗鼓的阵仗,必有所图。
    阿弦不想他过于为自己担忧:对啦,少卿怎么知道我在周国公府?
    袁恕己略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其实是陈基告诉我的。
    大哥?阿弦大为意外。
    袁恕己道:我也没想到,之前陈基亲来大理寺找我,我还当他想gān什么呢,他却说先前有巡街的禁军,看见周国公府的人在平康坊那边徘徊,像是有什么异动,让我多加留心,我本来还没当回事。可他走后,我越想越不对,才跑去你家里头查看,没想到果然
    阿弦按着心中讶异,又问:那阿叔又怎么会在?
    袁恕己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仓促里并没跟崔晔多说。
    阿弦点头:阿叔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崔府或者吏部看一看?
    袁恕己其实也有些担忧,但却不愿阿弦再冒雨来回,便道:别急,我叫人去一探究竟。
    当即袁恕己唤了两名大理寺差官,吩咐一人去崔府,一人往吏部,两人领命而去。
    阿弦这才发现马车并非往平康坊而去:少卿,这是去哪里?
    袁恕己道:去大理寺。这会儿不适合再回平康坊,万一周国公恼羞成怒呢?
    袁恕己自打上京,便在崇仁坊内置了一所宅邸,因他尚是孤家寡人,大理寺的公务又繁忙,时常黑白颠倒,于是十天里倒只有三四天会在家过夜。
    按照袁恕己的本意,其实是想带阿弦去崇仁坊的,可他毕竟也是个机警之人,回顾今夜种种之前侥幸将人从国公府带走,保不准敏之反应过来后qiáng行抢人,跟他对上当然不怕,怕的是争执起来要是抢不过对方,那岂不是白忙了一夜?
    为防万一,便命马车直接往大理寺而来。
    不多时,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口,阿弦抱着玄影下地。
    差官撑着伞,送众人入内。
    因阿弦先前冒雨出来,身上早湿透了,袁恕己外头吩咐罢了,自拿了gān净的巾帕等物折返,进门却见阿弦正在为玄影料理伤口。
    玄影一动不动,只在袁恕己进门的时候,才蓦地扭头,戒备似的发出咆哮之声。
    阿弦忙道:别怕,那是袁少卿。
    这狗子,难道不认得我了么?袁恕己诧异,上前递了一块儿帕子给阿弦,本是想让她擦擦头脸上的雨水。
    不料阿弦接了过去,顺手就给玄影擦起身子来。
    袁恕己哑然,看看手中的汗巾,想了想,便自拿了轻轻地在阿弦的头发上擦了擦。
    阿弦因全神贯注照料玄影,竟并未留意,只自言自语道:玄影不是故意要向你叫,它像是受了惊吓。
    受了什么惊吓?袁恕己见她毫无反应,便索xing把她脸上也擦了一遍。
    脂粉不施的脸,巴掌大,灵秀可人,经雨润泽,像是雨后清新菡萏,盈盈亭亭,让人恨不得把帕子扔了,用手摸上一摸才好。
    他的目光黏在阿弦脸上,阿弦的目光却在玄影身上:我也不知道也许心底闪过那番僧以及异鬼的影子,阿弦不大敢说。
    袁恕己低低咳嗽了声:我叫人烧了水,待会儿你便清洗一下,免得受寒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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