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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恕己若走了,岂不是只剩她面对崔晔了?阿弦莫名地有些慌:怎么你也要走?既然是有东西吃,吃了再去就是了?
袁恕己回头,看着她有些祈求的眼神,终于一笑道:不了,这些东西不合我的口味,你慢慢吃,能吃多少是多少,实在不喜欢吃,就也不要勉qiáng。
阿弦似懂非懂:啊?
袁恕己握了握她的手:我先去了。不必送。转过身往外而去。
阿弦一呆,继而反应过来,拔腿要追,他人高腿长,早过中庭出二门去了。
阿弦叫道:少卿等等我!
身后却是崔晔道:阿弦,你回来。
阿弦顿在原地,听了这句话,耳畔似又响起韦江暧昧的低吟娇喘,而他衣衫不整地似乎抱着她
阿弦举手抱住头:走开,我不要看见,我不要知道!
忽然肩头一沉,是崔晔走过来:你怎么了?
阿弦忙不迭地甩开他的手,跳开。
崔晔见她避如蛇蝎,皱眉。
这会儿虞娘子也看出异样,忙打圆场:都摆好了,来吃饭了。
阿弦抓了抓头,勉为其难道:我吃不下,还是不吃了。
虞娘子道:怎说不饿,莫不是今日累着了?是哪里不舒服?
虞娘子一来想给找个理由,别让崔晔面上挂不住,二来是真担心阿弦,正要上前试一试她的额头,崔晔抬手,轻轻地向她一挥。
虞娘子脚步一停。
她看看阿弦,又看看崔晔,只犹豫了一刻,便会意地出门去了。
阿弦察觉虞娘子走了,心更慌了,她当然知道崔晔是好意,才跟人一同来贺喜,何况他也的确细心,还准备了她最爱的吃食,本不该对他不恭。
何况之前还是多亏了他在朝堂上据理力争,才让她无事的。
但是理智上虽觉着该泰然自若一如平常地亲近恭敬相待,可心里实在是难受极了。
这种反差,让阿弦几乎无法忍受。
偏偏崔晔道:阿弦大概不是累着了,却像是有什么心病?
阿弦自觉有什么撞上眼眶,哑声道:我没有。
你有,崔晔道,告诉我,是什么?
没有!阿弦大叫。
那好,阿叔陪你吃饭好么?崔晔拉着她,走到桌边儿。
阿弦看看他的手:我不吃!
为什么不吃?
我不爱吃ròu!
之前你是爱吃的,为什么忽然不爱吃了?
胸口憋着一口气:人当然是会变的,以前爱吃的,现在未必喜欢,以前不爱的,现在也许爱的不得了
阿弦看着桌上的菜肴果品,咬牙低声:阿叔还不是一样?
我?崔晔挑眉。
越发听见他这种淡然不惊的口吻,阿弦道:当然啦,就是你。因为恼怒过甚,胸口不停起伏。
崔晔放开她,看着桌上种种,忽轻描淡写道:我知道了,你大概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你是不愿意跟我一起吃。
阿弦不答。
崔晔回头:你大概还是喜欢跟桓主簿和袁少卿一块儿去天香阁喝酒跳舞。
阿弦忍不住叫道:哪又怎么样?
崔晔眉头微蹙。
阿弦对上他的双眸:至少我没骗人,我喜欢那的酒,也喜欢那的美人,我不像是有些人,明明喜欢,嘴里却说不喜欢
崔晔道:继续说下去?
这像是在挑衅。
阿弦头脑一热:你虽然嘴上说不喜欢韦姑娘,但你明明就所以才跟她趁人看不见的时候,就
就怎么样?
阿弦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让她怎么说出口?
崔晔的眼中透出一丝浅笑,道:为什么不说下去,我跟她怎么样?
你自己做的什么自己知道。大骗子。阿弦愤怒地晃了晃拳头,转身就要跑开。
崔晔出手如电,已经擒住了她的手腕。
阿弦望着他,眼前不由又出现那可恶的场景:你、你gān什么?别过来。
脚下后退,却几乎撞到了旁边的花架,身子一晃的功夫,崔晔探手,绕过她的腰侧,轻轻在后腰肢一握。
阿弦身不由己,又被他往前一带,便轻轻撞在他的身上。
崔晔低头看着阿弦的双眼。
阿弦听见自己咕咚咽了口唾沫:你靠这么近gān什么?
他温声道:这样才能看清阿弦在想什么呀。
是、是吗?阿弦吃惊,但是对上他清澈如晴空的双眸,却又隐隐有种不祥之感,的确会被他看得透彻jīng光。
她本能地闭上双眼,又觉着不妥。
阿弦喜欢我是吗?他忽然问。
阿弦吃惊:不是!脸却在瞬间泛红。
崔晔眯起双眸,一字一顿道:小骗子。
他的眼波温柔,笑意清浅,真能看穿一切。
谢谢小天使们~(╯3╰)
第216章 误会解开
阿弦以前曾不止一次的承认过:我喜欢阿叔。
因为她的确敬爱这个人, 不管是之前的英俊, 还是崔晔, 皆是孺慕敬爱,心无旁骛。
这次崔晔问她的时候,她本该如同以前一样, 立刻坦然应承。
但奇怪的是, 在那一瞬间, 阿弦心中的感觉,却不像是之前那样单纯了。
她心底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是他们方才争执的, 类似男女之qíng的那种喜欢, 所以想也不想就答了个不是。
阿弦不知道自己怎会这样呆蠢, 但再要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何况面前的人似笑非笑,目光更是将她笼罩其中,就仿佛在他面前, 她只是个水晶琉璃人一样, 种种慌乱心思皆无处遁逃。
而在她眼前, 不知不觉中,崔晔似俯身低头渐有靠近之意。
他的手也像是在腰间握的越来越紧。
阿弦甚至能察觉他身上透出的薄热,清雪冷泉气息在此刻却润物无声,诱人yù醉。
她的心跳声仿佛擂鼓,就像是里头养了几千头小鹿正在破闸而出。
且她也好想随着那群鹿撒蹄狂奔,不管去往哪里,且先逃窜个无影无踪。
幸而此刻, 玄影因见两人之间的相处奇异,便不甘寂寞地靠近过来,凑在两人之间,昂首观望。
阿弦猛然回神,单手微挣,脚尖一点一挪,像是风拂柳动般,从崔晔身前旋开。
她几乎不敢再看他一眼,转身便往堂外奔去,因跑的甚急,将出门口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往前抢出几步,几乎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