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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号无愁,萧子绮虽是回答武攸暨,眼睛却看着太平,道:本姓萧,萧子绮。
太平诧异地看着他,但同时心中又忍不住想:这个名字可真美,又这样好听。
武攸暨听到一个萧,心念转动:哪个萧?
太平已经不耐烦他的询问,便回头道:怎么我的朋友你也要管?让你不要跟着,你偏要跟着,让你跟着我可不是让你问东问西的。
武攸暨道:殿下他
太平本来有些迟疑,不想轻率地跟着萧子绮去,可是被武攸暨问了两句,心里反而逆反起来,因不耐烦说道:你要是再啰嗦,就回宫去好了。
萧子绮道:他也是尽忠职守,为了殿下您的安危着想,怕我是坏人,会吃了你呢。
太平挺胸道:你敢么!
萧子绮扬首一笑:我有心,但是没有这般胆量。
太平心里怦怦乱跳,隐隐又有一丝窃喜,却偏哼道:我就知道,对了,你要带我去哪里,是去你家吗?我还不知你住在哪里呢。
武攸暨叫道:殿下!
太平怒视他,萧子绮道:我的家住的有些远,是在曲池坊。
太平叫道:曲池?明大夫也住在那里,你们会不会是认得的?
萧子绮点头道:我跟谏议大夫是相识的。
太平便得意洋洋地回头对武攸暨道:你听见了么,明大夫是母后宠信的人,他认识的人,你总该放心了吧?
武攸暨忧心忡忡,越看萧子绮越觉着可疑,但他知道太平的xing子,越是不叫她做什么,她越是非做不可,再执拗下去,也许她就真的硬赶自己离开,于是gān脆一言不发,只静观其变。
一行人到了曲池坊,萧子绮的居处却是一座看着不大,却布局玲珑景色别致的小院,太平十分喜欢,在里头转了一圈,问道:现在你该告诉我,为什么不许我去怀贞坊了吧?
萧子绮道:因为我知道今天怀贞坊会发生一点事,所以不想公主前去。
太平怀疑他指的是武后前去见阿弦这件事,但又觉着这种机密他不可能知道,因问:什么事?
萧子绮道:公主别问,总是我是为了公主好,担心公主因此受伤。
他的声音实在太过温柔体贴,太平望着他,心里竟有一点酸软: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萧子绮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公主,就像是见到熟悉已久的人一样,不舍得你受丝毫伤害。
他说了这句,面上露出些自嘲之色:当然,殿下一定不稀罕,是我自作多qíng了。
太平忙叫道:不是!
萧子绮垂眸看她,太平怔怔地望着这双眼睛,降落的夜色给这双眼睛平添了些魅惑,太平qíng不自禁,张手将他紧紧地抱住。
夜间,萧子绮有事离开片刻,太平被那宫女陪着,等了半个时辰,突然记起武攸暨来,问那宫女,宫女道:侍卫先前不肯吃饭,闹着要走,现在在前院呢,不知道回宫了没有,让奴婢去看看。
太平索xing道:不用理他,让他自己闹去。
又等了半晌,萧子绮回来了,让太平震惊的是,萧子绮却受了伤,脸色惨白。唇边带血。
太平大惊,萧子绮拉着她到了内室,安抚她不要担心:我只是做了点想做的事qíng。
太平问道:谁伤了你?
这个你不必问了,萧子绮笑笑,道:重要的是,我心里有个秘密,现在也该是跟你坦白的时候了。
太平不解,萧子绮道:殿下,你可知道我的姓氏,意味着什么吗?
太平道:说什么?
萧子绮道:殿下可记得当年惨死宫中的萧淑妃吗?
太平先是怔然,继而大惊,她跳了起来:你说什么?萧淑妃?你你难道
萧子绮惨笑:是,我就是萧淑妃之弟。
太平步步后退,心里惊惧。
萧子绮道:殿下不要惊慌,我若要对你不利,又何必告诉你这些?
那你、你想gān什么?太平颤声问。
萧子绮低头:殿下你当然知道我姐姐的遭遇,实不相瞒,我这次回长安,其实是想向皇后报仇的。
太平心里知道自己该快点逃走,但是双腿却仿佛背叛了身体,立在原地不动,似潜意识地渴望听他解释。
太平道:你、你她到底是个聪明的孩子,今晚上怀贞坊
是,我在怀贞坊做了一点事。
太平忘了惧怕,冲上来抓住萧子绮:你对我母后做了什么?
萧子绮道:殿下不要惊慌,皇后好端端地,我没必要跟你说谎,毕竟皇后若要出事,立刻天下皆知了,而且你看我的样子已经无能为力了。
太平心里稍安,又想着快些回去看看武后是否安好,正要转身,萧子绮咳嗽了声,竟嗽了一口血出来,太平猛然止步:你
萧子绮道:殿下要走就走好了,我今夜留你,只是不想你牵扯其中我
太平呆了呆,半晌道:你想报复母后,为什么还对我这样好?
萧子绮看她一眼,眼神里是令人怜惜的无奈:我若是舍得伤害殿下,第一次见面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若我能真的狠心从你下手,又怎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太平心中震动,瞬间犹豫,萧子绮又道:但是我忘不了姐姐被害的惨状,我不明白皇后同为女子,怎会做出那种骇人听闻的事
泪从眼中滚滚落下,同嘴角的血融合滴落,萧子绮忍泪低声道:我本想跟她一样,狠毒冷酷,六亲不认,但我竟无法连对你下手都没有办法。
桓彦范丘神勣赶到曲池坊的时候,萧子绮已经不知所踪,院中只有太平,武攸暨跟那宫女都被点了xué道,昏迷不醒。
但当时,在怀贞坊跟郇王李素节会面的阿弦却不知道此事。
郇王听了阿弦的质问,十分惊疑:我不知此qíng。我才来到长安,就只顾找虞姐姐了。
屋外虞娘子端了茶,正要入内,闻声忙又止步。
阿弦看着他急切的神qíng,压住心中的急恼:殿下总该明白,无愁山庄里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今日所有做准备,昨夜他几乎就谋害了皇后当然,也许对殿下来说,这也是殿下所希望的
李素节脸色惨白,倒退一步,重又坐下: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