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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倦怠(二更合一的中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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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诗妤的精力时好时坏,她若是倦怠便不愿主动撩拨,就比如现在,正值早晨,她和他坐在同一桌吃早饭,却只是撑着下颌发呆。
    尤其在接连两次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之后,靠发呆,脱离现实。
    从范佑其的视线看过去,她的皮肤很白净,比以前更白净,准确来讲,已然是无血色的白。
    大早上的,西式煎鸡蛋配松软面包,一茶匙砂糖融进温香牛奶,主子在餐桌用早餐,佣人们只得站着陪衬。
    安静,连呼吸都羸弱,佣人们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就要叨扰到人家,他们在心底完全坐实,这二人正如范宅有经验的前辈说的那般,一个善变,一个乏味,都是无言的煎熬。
    谁也无法预测,打破煎熬的是一杯简单的牛奶,关诗妤的眼睛终于开始聚焦,眨一眨,才看清是范佑其为她倒的,还有热气蔓延。
    “给您倒的,趁热喝掉。”
    关诗妤依然僵硬着视线,推辞说:“不必了,我不爱喝,腻得慌。”
    范佑其倒了一半停下,目光在她脸上,放低牛奶,淡淡说道:“对不起。”
    她在此刻有了反应,他总是摆着一丝不苟的态度,格外清晰的眉眼,咬过的字眼,全是这般体体面面,让她想起昨日荒唐的春梦,对不上号。
    关诗妤瓮声瓮气地说:“记住,我不喜欢喝牛奶。”
    他没有应承,反而一句:“您看起来状态不好。”
    “这是经常的事,你倒是不要提醒我。”关诗妤望着那群佣人,坐在位置上不出声。
    范佑其想起昨日她指腹摩挲过的空洞,那只毛茸茸玩具的塑料眼珠,再望她魂不守舍的状态,他对佣人们说:“麻烦你们先下去。”
    佣人们松一口气,全部退下,只剩他们二人。
    “哪里不舒服。”范佑其问。
    关诗妤也问,“你还记得你承诺我的话吗。”
    范佑其记得,他承诺过保密她看到的所有世界,但关诗妤并没有百分百信任他,只因她认为喜欢与信任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我去澳门统共就几日,很是叫我不爽……”
    关诗妤不可能将在澳门发生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因而修饰了一番,只道因为自己是范德正的身边人而被澳门本地的黑帮追杀,险些要落入虎穴。
    范佑其也听出了空缺,他不止一次遇到过不予坦白而影响诊断的人,他会诱导他们慢慢放下顾虑,可对于关诗妤,他倒是宁愿她不说如此之多。
    而他亦可以保留余地,否则,不必费劲心思把皮箱藏起来。
    关诗妤见他并不在意,也变得云淡风轻,手中的茶也未被一缕呼吸吹散,“总而言之,你父亲真是要我命,害得我睡不好。”
    范佑其听在心里,有些疲倦地望着摆在碟子的西式煎鸡蛋:“我知道,他并不懂得怜香惜玉,从前我母亲也是这样过来的。”
    关诗妤觉得他好愚笨,真想到别的地方去。
    要说阮倩茹,她还有些印象,是个舞女,那狐步舞婉约又俏丽,引来许多公子哥的追求,但他们都碍于范德正的面子不敢挑衅。
    阮倩茹去范若婷的饭店,总是带着一身酒气,同她说想带着范佑其离开上海。关诗妤还小,躲在书房练字,被小厮牵着手出来,望见阮倩茹的眼底挂着泪珠,青绿眼影歪到眼角,泪珠颤一颤,她觉得掉下来那刻好美,从美中抽丝剥茧出来的是丧,丧到她不得不道一句,人间烟火七分灵叁分怨,浪荡又寡情。
    而范佑其,与她有几分相似,像没了心一样。
    一时无言,关诗妤舔舔嘴感到口渴,伸手往前拿起他的杯子,呷一口他的红茶,继续道:说:“罢了,不想说这个,你应是要询问我做过的梦。我昨日做了春梦,与你有关。”
    范佑其抬起头,见她柔软的唇瓣从他饮过的地方轻轻抿着,问得随意:“甚么内容。”
    关诗妤低眉浅笑,好似在说无稽之谈,“你在要我,就是没完全要了我,还说我是你的,唤着我是你的小妈妈。”
    “很真实,让我以为你确实这样做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有的梦醒了就忘记,可我记着昨日你的温度你的声音比以往都要真实。”
    范佑其说得隐晦:“您先入为主地认为它是真实的,靠着逻辑去补充梦中的意象,符合您期待的真实。”
    “我不听,我只觉得你很古怪,假如你被我发现……”关诗妤斜着头,用叉子戳一颗豆子,她笑着张嘴,缓缓地吃进嘴里。
    “就像那些很坏的人一样,我要抓着你的把柄,让你不得不为我所用。你知道姆妈为甚的那么欢喜我么,因为我知道她有很多桃色交易,而她也清楚我的秘密,比如我对你有感觉,她是知道的呀。”
    范佑其顿了片刻,要拿她没办法,她的声音她的笑都是与生俱来的本事,还有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娇媚,总是令他沉不住气,他试图轻描淡写:“那等您发现了再说。”
    这是变相承认他确实有秘密,关诗妤恍然:“看来你真的不是我想的那般。”
    范佑其表情无多大的变化,肯定的答复:“这里没有人是可以值得信赖的,但我对您说过的话是真是假,您可以自行辨认。”
    关诗妤不以为然,“你的话就是医生的字,只有医生和护士才能明白。”
    范佑其笑了,觉得她也是倦怠得可爱,其实再想多些就可以明白,可她却没有,只因她不是个勤快的人,一直觉得揣摩心思很累,他是害怕的,害怕他如此掩饰,她要这份感情怀着疲倦。
    但这世上不是所有渴盼都能说得出口,有的是危险的,太过饱满反而容易坠落,他不能,也不愿伤了她,更别说他们之间有着种种关系的隔阂。
    范佑其不能再想着,把置得快要凉的牛奶握在手心,喝了一口,诱哄:“不腻,有安神作用。”
    她依然不喜欢,委屈着脸:“我觉得腻。”
    他终于这么说,要把开头她说的话,以及她方才放的狠话一并回应道:“好,我都记住了。”
    关诗妤听见,如何都觉着别扭,他这样是好,那样又是好,可她就是不满意,怎么都不满意,她接受隐瞒,毕竟在这里隐瞒才是立身之道,但她不接受他任何时候,为了隐瞒而这么温柔,又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瞧她。
    关诗妤捏紧叉子,怀着要与他对质的冲动,转而又松开,如何呢,他就是这样瞧她,她是病人,又是被捡回来的棋子。
    要真被她发现,她定要撕碎他这端着的面孔。
    范佑其继续喝着牛奶,关诗妤起身,解了两颗盘扣,越过餐桌来到他身边,“我倒要试试如何不腻。”
    他刚饮尽,她坐到他身上,抬手勾他下巴,低下脑袋靠近他的唇舌,他看见她,她控诉一般地把唇贴了上来,舌头轻轻伸出尝他嘴边的味道,是一股清淡的牛奶温香。
    有德国纯牛奶的味道,一尝就知道味道,果然是她不喜欢的,尽管广告总是说这牛奶如何如何不腻。
    可范佑其的嘴巴,怎么亲都不腻。
    关诗妤松开捏在他下巴的手指,竟然有红印,她放开他的嘴巴,又缓缓下去轻微地吻着那道红印,麻酥酥的触感扫荡他下巴肌肤,一路滑下,再到他的喉骨,恨不得全数咬着。
    范佑其被刺激得偏过头,又忍不住想要她给予更多。
    “不许歪来歪去。”她原本咬着的喉骨差点溜走,抱怨地抬手伸直他脖子。
    范佑其无奈地,想要抓她的手,“别在这。”
    “我要说不呢,别忘了呀,回来你可得陪我偷情。”
    “我没有答应您。”
    关诗妤也不恼怒,随便糊弄他的意思,“忘记了,那我帮你擦掉。”
    还是被她折磨玩弄的范佑其最惹人怜爱,甚么医生,见鬼去罢,她看他,果断地反了白嫩的手背压到他唇,替他把两人交换的丝丝唾液尽力搓着。
    范佑其被碾得疼,不得不握她手腕,她力气怎可能比他大,所以,她的手只能被他握着离开他肿红的嘴唇,腾在半空中。
    关诗妤动弹不得,她却失笑,笑得发丝颤落肩膀,“好难看。”
    范佑其又看到她笑,她的脸蛋在灯光下照着,不再是无血色的白,反而浮现暖暖的温红,他不在意她的话,只知道她这般癫起来实在欠人收拾。
    关诗妤望着他蹙起的眉心,哄孩子一般:“别生气,你是全上海最帅的。”
    她玩够了,弯过身要下去,轮到他该思考,是把她扔到自己床上,还是就这么放她走。
    范佑其拿不准她,她在他思考之时抽身离开,留给他一片凄然。
    没想到,她又折回来,亲他眉心,“乖乖,小妈妈不过是调侃一句。”
    背德的情话顺着她的亲吻覆上来,还带着牛奶的香气,她比任何人更懂得诱导他沉沦。
    范佑其颓然地一把抱着她上楼,进了她的房间,把她放到床上,她得逞地笑着,“你就是遭不住我这样。”
    范佑其语气不好地问,“开心了吗。”
    关诗妤摇头,“我很不开心。”
    范佑其真是后悔,他也不知道为甚么抱着她上来,对她的渴盼和缠身的内疚感全部涌上心头,要想起她不过是个发起疯来的病人罢了。
    范佑其想清一些,轻声说:“……我去给你拿药。”
    他捏着指骨要清醒,她听这番话,又望那眼神,气得咬唇,突然欺身把他压到床上,夹紧他的腰身,用软绵绵的羽毛枕头用力地捂着不给他喘气,洋娃娃慌忙逃脱枕头的束缚,滚到他们身边,灰眼珠直勾勾地看着这一幕。
    就这一下,在澳门经历的所有恐慌和愤懑,如枕头里的羽毛轻飘飘,堆积在一块却能要人性命。
    关诗妤喊着:“你再这样看我我杀了你,你凭甚么这样看我!我说过不要!”
    范佑其难呼吸,却任由她发泄。
    关诗妤捂得死紧,很快觉得胃不舒服,她松开了枕头,一只手捂着嘴巴伏到床上,一瞬间,眼泪啪嗒掉进手指边窝起的床单,微蹙着眉,“你们全家都混蛋。”
    范佑其还没喘平气,即刻把她抱进浴室,一坐到浴缸就捏着他的手呕吐,呕得脸和额头变得通红,浮肿空洞的眼底挂着点滴泪珠。
    从澳门回来,她仍是恍惚的。
    范佑其不愿伤害她,吊诡的是她越是这般楚楚可怜,他越是想要亲她的泪痕,在冰凉的浴缸和她做爱。
    关诗妤吐完,颤着指尖扭开花洒任水淋着,范佑其的衣服也脏了,他不顾地蹲下,弯着指骨托她下颌,用毛巾仔细地擦她嘴边的污渍。
    “你会不会嫌弃我?”关诗妤终于回过神来,哭着问,水一直淋着,如千行苦泪淌。
    范佑其只觉这问题荒诞,没回答,调了热水。
    得不到回复,关诗妤一边抽泣,一边愧疚地脱衣服,发丝凌乱地黏到她的嘴角,饱满的乳儿浸泡在水中,多了隐隐约约的美丽,雪白细肩慢慢熏了酡红,在雾里融化,像他喝过的红茶。
    范佑其刚要走,又被她拉着,以为她还在纠结那个答案,他回答说,“不会嫌弃。”
    她却只是扯他,轻柔地说:“进来,你也脏了。”
    他对这样的她实在没甚的脾气,脱了衣服坐下去搂着她的肩膀,她斜着身子窝进他和水一般滚烫的怀里,愧疚极了。
    “我不是有意的。”
    范佑其嗯一声,“我也有错。我帮您洗头。”
    关诗妤安静地应承,转过身,露出如雾一般的背,上面滚着几颗水珠,画在熹微的柔光朦胧里,头发已经完全湿着,她淡然地望前方白茫茫的大理石墙,手伏在膝盖。
    范佑其只能藏着对她的欲望,他抬起手疏她沾得一缕缕的头发,水雾蒙蒙如画,他碰到她的耳尖,她背对着他低了眼眸,开始勾一波水流拍在自己胸上。
    范佑其哑着声音,“关诗妤,我们约法叁章。”
    她没有转过头,“你说。”
    “第一,在这个家,我不再是你的医生,我和你没有所谓的医患关系,我只是你的,”他顿了顿,忽而无奈地说,“后辈。”
    意思是不要再有负担。
    关诗妤应了一声。
    “第二,你的事情我不过问,也希望你不要追问我。”
    她没有应。
    他继续说,“我们已经越界了,以后不能再这样下去。”
    静了会儿,关诗妤玩着水,平静着脸色:“你说怎么那么巧呢,在巴黎,你说因为你是我的医生所以不能逾越,在上海……我就成了你的小妈妈,依然是这样。”
    范佑其拧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发放下来,她感知到,忽然转过身靠进他怀里,用指尖圈他的胸膛,“我答应你的话,你能不能和我做爱。”
    范佑其变了神色,“不能。”
    明明他已经很硬,都到她腹部,她感知得到,不再是刚才那般诡异阴森,而是温柔地对待他,顺着水流握紧它,在手心里滑弄。
    一阵快慰从尾椎骨攀到后脑勺,范佑其咬紧牙关,“好了伤疤望了痛。”
    “我就是这般……反正逾越了就逾越罢,我不想再像在巴黎那样。”
    范佑其的身子也被熏红,她是这么近距离地看他的身体,有力的手臂线条,刚刚抱着她,好紧实。
    “佑其,别挣扎了。”
    她刚经历着痛苦,却又要这样撩拨,她就像一只断翅的蝴蝶,不怯死,慷慨地让人囚禁在玻璃瓶里。
    如此……
    范佑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体,不得不闭眼,挣扎几秒,突然握着她纤细的腰枝,因为难受,此刻他非常需要她,放弃地把额头抵在她肩上,“夹紧腿,不进去。”
    关诗妤被他箍着一压,就这么碰到墙,肩背瞬间就变红,感官醒目起来,她下意识地把手压到他肩上。
    他把灼热又沾着水滴的阳具抵到她白皙的腿间,她的穴口还被顶了一下,两人同时喟叹了一声。
    二人心境不同,依然不能装作无事发生,可事已至此,她仍未发泄干净,索性认真地夹紧,而他握着她对腰,手指的力度熨帖而沉稳,阳具开始在她腿间抽插。
    室温很热,雾气依稀徘徊,关诗妤的睫毛不止地颤,她的臀被迫撞在墙,她不得不弯着肩骨要贴实他,又是这样靠近,乳尖在他胸膛沾了那迷乱的透明水珠,好似娇柔饮醉地尽情画着,找不清方向。
    好胀,胸好胀,碰一碰还有些疼。
    范佑其怎么敢看她,一直趴在她的肩顶撞着。
    圆润的头被她流下来的水湿着,他克制不住地戳到她的花心。
    “嗯……”
    那里痒而麻,腿火辣辣地在烧着,筋络分明的阳具在她下身摩擦,她甚么也没做,他抽插的同时揉搓着她的穴口,一直磨,磨得叫人腿软。
    似乎与梦中有些相似,他好像真的摸过她,说她是他的,她想不通。
    就在下一刻,关诗妤嘶一声:“你慢点,我夹不动了,好疼,感觉皮都要损了。”
    脸上都是水珠,从额头掉到鼻尖,又滑到人中,微张着嘴巴,掉了进去含着,竟有一点咸味,估摸连汗也混了进去。
    “疼?”疼为何还要招惹他,范佑其又加快了速度。
    关诗妤急忙点头,再这样下去,血要流出来了,要滚到脚踝融进满池浴缸水,一片狼藉,可她突然又皱着脸,“虽然疼,但还是很舒服,你碰到我那里了……”
    范佑其深吸一口气,他就不应听她说话,里面都是满满缠绵的修炼,每个字都简单,却有不一般的意味。
    他狠狠戳几下,她禁不住地叫了,不自觉要迎合他,近乎张开腿吸吮他的肉棒。
    范佑其意识到冲动,嗓音喑哑:“对不起,不能再这样了,对不起。”
    抽出来,她的腿间果然见红,水流过,刺得生疼。
    关诗妤却固执地不给他走,眼和嘴都倔强着,他头皮发麻,在这种氛围下几乎抗拒不了,又抱着她,戳进她腿间磨研她的下体,顶端翘着热度缠了滑腻的液体。
    硬邦邦的东西来回挑弄,一股清流涌下,她平息不了呼吸。
    他的全身心都在煎熬,那些不安定的情绪就如密密麻麻的蚂蚁在细咬心胸。
    不能继续下去,范佑其慌张地离开她的腿,她顿时柔软地滑入水中,他拿一件浴袍穿上落荒而逃,而她窝在水里体验着要死的快感,酥酥麻麻迅速地窜进她的骨髓。
    范佑其躲回自己房间,胸口辛苦地起伏着,差点就要把她磨出血,差点要插进去,啃咬她细嫩的脖颈。
    好在,只是差一点。
    **
    我尽量更得频繁些……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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