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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一间不久后即将轰动娱乐界的娱乐集团成立。
……
五月底,横店影视城,《凤权》剧组。
齐国皇宫外,最后一支齐军已经被周军团团包围,如同一只困兽,死守着自己的领地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报——城破了!”
讯使的话传入了齐国皇宫,一时间整座皇宫都乱了。
后宫内,妃子们纷纷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细软,宫人们也各自逃窜,场面一片混乱。
“外面可吵成什么样了,彩娟,皇上呢?”
纳兰皇后眼中带着浓郁的忧伤之色,但她并没有容许自己的脆弱维持太久,眨眼之间,便恢复成了威严的模样。
彩娟:“皇上如今在梅阁呢。”
“梅阁啊……”
眼看着自己的贴身宫女还在梳理着她繁重的头发,在上面插上一支支华丽的金钗,纳兰皇后释然了。
“彩娟,不用梳了,既然皇城即将被破,你也快些逃命去吧。”
彩娟坚定地道:“皇后娘娘,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将一腔忠心全记挂在您身上,您就算是赶我走,我也不走。”
“彩娟,你是我身边最倚重的人,难道你想要本宫求你走吗?我命令你,带上金银归隐田园,此后娶个丈夫,生个娃,好好过,本宫无儿无女,只有你像本宫妹妹一般,若连你都过不好,本宫死都咽不下气,快逃!”
纳兰皇后的口气如此之重,彩娟眼含热泪,跪地良久,却是起不来。
“快去!!!”
“是!”彩娟浑身一震,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终是离去。
纳兰皇后微笑地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头发,不满道:“太长了,不喜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她取过一柄弯刀,将柔顺黑亮的长发抓在一起,一割……
清脆的“嗤啦”声响起,纳兰皇后的头发甚至比往常男儿还要短得多。
她径直走向床头,在床头的凤凰壁画上一摁,竟是打开了一间暗室,暗室中放着一身金甲。
褪下繁重的凤袍,纳兰皇后披坚执锐,一脚踹开房门,面对混乱的宫人,高声喝止:“所有人听令,有序逃命,莫要争抢,随本宫来!”
底下宫人无不瑟瑟发抖,但好歹场面是平静了下来。
当纳兰皇后将最后一个嫔妃从发疯的宫廷侍卫手中救下后,对方看她并不打算一同离开,便问道:“娘娘不走么?”
“不了,你快些去吧,我还有要事要忙,忙完……便是可以走了。”
那个嫔妃深深地福了福身子:“娘娘万福金安,百战百胜!”
纳兰皇后看着嫔妃离去的身影,抚掌大笑:“好一个百战百胜!”
她毫不犹豫地扭头走向了皇城的前线。
——此身誓与齐国共存亡!
那厢,梅阁内的梅花开过后,便只剩下一树花骨朵儿,在这片喧闹的氛围中,齐国君王放浪形骸的声响令气氛倍显凄凉。
“陛下,还要继续喝么?再喝便要醉了。”
“哈哈哈哈——喝!自然要喝!朕要喝个痛快!爱卿,整日在这梅阁内,如今不若去外头欣赏一下风景,皇宫里……实在是太吵了。”
李崇章放肆地大笑,笑着笑着,眼角竟是溢出泪来。
他一个亡国之君,又能逃去哪里呢?与其四处躲藏,不若与齐国一同化作飞灰就是了。
总归千年之后,除了只字片语,也不会留下别的东西。
文怜君抚了抚李崇章的发梢,任由这位帝王如同一个顽劣孩童,时而大闹大叫,时而一言不发地在他身旁歇斯底里,平静得仿佛今日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
少顷,齐国皇室军队首领进入了梅阁,二话不说就要带走李崇章和文怜君。
“我就不必了。”
文怜君摆了摆手,看着喝得几乎晕过去的李崇章,温柔一笑,“还是快快将他带走吧,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
齐国皇室军队首领犹豫片刻,拱手行礼:“那……您多保重。”
齐国皇室军队绑着李崇章从另一条道路上策马而去,只留下文怜君无奈地看着满室狼藉,摇了摇头,然后从柜中取出一柄包间,剑光一闪,数十坛梅花酿应声而碎。
满室酒香,飘摇而上。
“这梅阁之存在,于后世而言,不过是帝王宠幸祸国妖孽的根基,不若就此毁了,总好过他被人指点批判。”
文怜君用火折子点燃一盏金灯,随后将这盏金灯扔到了丝绸制成的帘子上。
满室繁华,付之一炬。
他悠然地换上当日进宫时的那身红衣,步出梅阁,望着梅园,吟诗道:
“不是春光好,只余芳如故。”
他在梅园舞了一曲剑,墨发飞扬,红衣飘飘,时光没在他的脸上印下痕迹,让观众一时间仿佛看到了那个初入官场、意气风发的少年。
梅苞朵朵与树枝断离,龙阳君的眼神也逐渐染上了阴霾的痕迹。
他渐渐地从祝扬文,变成了文怜君,这么多年后,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他是发明刑具,用酷刑镇压齐国的妖孽;他是魅惑君王,用阴谋玩弄齐国的魔鬼;他是长袖善舞,用恐惧统治人心的修罗。
一曲舞毕,梅阁外传来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周国的大军终是彻底破了齐国王宫,杀到了梅阁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