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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孤儿院的围墙为了防止小孩儿偷溜出去设置得又高又厚,但方杰生仗着自己体能好,抓住砖头缝隙,很轻易地就跳了进去。
然后,他便透过窗户,看到了孤儿院内的情景。
许多孩子安静麻木地坐在桌子上吃饭,给他们吃的东西都只是清汤寡水,要不然便是各种蔬菜混在一起的糊糊,一看就让人觉得胃口全失,且这样的菜色跟孤儿院对外开放日那天完全不同!
“或许是怕小孩子噎着,也或许是厨房食材准备没到位,就给他们整点这样的东西随便吃吃……毕竟是大锅饭,偶尔难吃点也正常。”
这间孤儿院是由民间某位好心富商开办的,为此那位富商还被好多人送了锦旗呢。
然而,如果只是饭菜还能给他搪塞过去,那么接下来的画面,就叫方杰生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了。
继弟眼泪鼻涕流了一把,这会儿正坐在位子上缓慢地往口中塞着食物,一边说着好难吃,一边却又不浪费粮食地吃着,通常而言这样的好孩子是应该获得表扬的。
然而,因为嫌他吃饭的时候多嘴,又吃得慢,眼看着其他孩子陆陆续续都吃完了,他却还有很多剩下,一旁的看护人员看了,竟是直接将他的脸摁到了饭菜中。
“小杂种,杀人犯的小孩儿到底不一样,胃口刁得很,怎么,想要吃山珍海味还是人肉大餐啊?你也别吃了,今晚罚你饿肚子!”
突然被暴力对待,继弟立刻就嚎啕大哭起来,他叫的却不是别人,而是“哥哥”。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哥哥,我要哥哥……你放开我,我知道哥哥家在哪里,我要去找哥哥!”
看护人员直接一巴掌拍在孩子脑袋上:“我呸!哥哥?告诉你,你爸杀了你上一个妈妈,现在你哥恨不得宰了你这小子,还向去找他?你现在留在这里,吃的不花钱,住的不花钱,穿的还不花钱,还不领情,真是只小白眼儿狼,跟你爸一样。”
周遭的小孩子纷纷恐惧地望着发生在眼前的暴行,却无一赶上前制止,显然他们也遭受过类似的对待,早已经怕了。
方杰生忍不住了。
“你给我住手!”
他一脚踹开了大门,然后冲到看护人员面前,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如同提着一只鹌鹑的样子,将人给提了起来。
他高大健壮的身材与不满血丝的眼睛,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怒火。
“虐待小孩儿?你是什么东西!我这就报警,让警察把你们这些坏人统统抓起来!真以为背后有一个大老板在投资,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做梦!现在是2000年了!”
方杰生强了看护人员的手机,先后拨打了110和120,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孤儿院院长还带了几个打手来,与方杰生扭打到了一起,双方都挂了彩,孩子们惊恐地抱成一团,唯有继弟想要凑上去,但被最年长的女生拉住,叫着“别打哥哥”。
警察和救护车先后赶到,车上的医护人员们立刻开始给每一个孩子进行检查,发现所有孩子都有些许营养不良,且身上还带着伤痕,就连只进了孤儿院几天的继弟腿上也都有,明显是被人捏、被针扎的。
在意识到这一事件的严重性后,救护车立刻带着孩子去医院做更加全面的身体检查,警察也直接将主要嫌疑人押走。
如果不是方杰生这么大胆地撞破了现场,机敏地报了警,有谁能相信一间孤儿院居然会这么苛待孩子?
“哥哥,你疼不疼?”
方杰生吃痛地咧了咧嘴角,冷嘶了一声后,道:“不疼,以后哥接你回家住,咱再也不去别的地方了。”
家里条件的确艰难,但只要他更努力有些……再养个孩子,让人吃饱穿暖,也是能做到的。
从医院出来后,方杰生被警车接回家,抱着睡着的继弟走进了家门。
在进入家门之前,方杰生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一滴眼泪自眼角落下。
……
剧组内,每天都会有人因为某段戏而落泪,今日拍摄的这段戏依然是那么好哭。
化妆师帮洛十方擦掉脸上的青紫和伤痕后,感慨道:
“你们刚才就跟真的打起来了一样,就算这妆是我给你化的,我都在怀疑你这是不是真被打了,还好没有。这么一张帅气的脸,要是多了伤痕,简直是毁了一件艺术品,需要大大地谴责!”
不光是洛十方,几个被聘来当临时打手龙套的演员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下了重手,把人家大明星伤到了。
可仔细一想,不对啊,要是打出真火来,对方一拳就能把他们脑袋轰飞,哪能轮得到他们嚣张不是?
因为被虐得多了,何大磊和导演兼编剧的孟成和关系亲近了许多,甚至于两个人还会在一起讨论剧情。
丧心病狂的是,孟成和会问何大磊怎样才能让虐点虐得更厉害。
何大磊虽然每次都哭得很惨,拥有一颗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善良内心,但他非常诚实,因此不吝于在原有剧情上添加一些额外的虐点。
比如,剧情前期有一幕,就是方杰生在工地作业的时候遇到了同班同学,那些同学对他肆无忌惮地加以嘲笑,一个曾经的优秀生如今却堕落到去工地做体力活,未免太过凄凉,然后方杰生对他们义正言辞地加以呵斥,并表示自己就算没有去学校,依然会准备高考,到时候会尽全力获得一个优秀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