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怎么说都行。但现在由谁来给我做这个手术呢？”唐小虎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当然是你自己来。”血妖王戏谑地说道。
    “我？我自己怎么弄？你又说要在后背做手术，我也看不到自己的后背呀。这就好比斧头，磨得再锋利，也看不到自己的柄不是吗？”
    唐小虎感觉很荒诞，但血妖王却哈哈一笑道：
    “你先变成六臂娜迦，再用一下胡清尘教你的变化术把脖子变长，你有六只手。除了最上面两只是原生的，够不到后背，其他四只可以随意转动。自己给自己做手术，很难吗？”
    “这……”
    唐小虎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自己的脑袋像蛇一样绕到脑后，看着自己的后背，然后自己的四只手给自己的后背做手术。
    非人类呀！这画面太恐怖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大叔，我还算是人吗？”
    血妖王哈哈大笑，“你太纠结这些条条框框的小事了。你问问你自己，还有没有人性。有人性，做人事，即便样子再丑，那也是人。否则，即便貌若潘安，美过宋玉，干的不是人事，那即便是人，也和畜生无异。”
    唐小虎无语，感觉血妖王妖老成佛，已经开始往哲学问题上靠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以后天天给你讲人生大道理，给你灌鸡汤，不被腻死，也会被毒死。
    “大叔，我觉得你越来越智慧了。咱们还是赶紧把你的智慧用于实践，否则智慧会发霉的。”
    于是，唐小虎就变成了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样子。
    他变成了男性青鳞娜迦的形象，但脖子足足伸长了两米多，像一条蛇绕到了自己的背后。四只手开始动作起来。
    没有麻药。有也不敢用，怕自己动作不够灵敏。
    整个手术并不复杂，但比较血腥，就不描述了。
    最大的困难也无非是在剧痛的情况下还要保持冷静，保持动作标准，不能出错。
    因为这是自己的脊椎，就这么一根，精贵得很。
    一个时辰后，唐小虎大汗淋漓，像洗过澡了一样。
    真的非常痛。
    不过，这种痛也是暂时的，就像女人生孩子，死去活来之后，没准还想要二胎。
    正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再大的痛苦，只要熬过去，也就过去了。
    最麻烦的是丝丝缕缕的，长年累月的，时疼时不疼，折磨得你想死，却好像又不值得一死，但活着又遭罪的那种。总是让你在既能忍受又有些受不了的状态，那才是最熬人的。
    说结果。
    唐小虎现在感觉眼睛有些充血，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烦躁。
    估计如果有人现在得罪他，没准就会掏刀子杀人。
    血妖王说这是魔髓造血的缘故，是正常现象，适应了就好了。
    但唐小虎感觉很不好，他感觉自己的脑中幻象丛生，总是不自觉地会想起一些杀人的场面。
    还有恨。
    莫名地恨。
    他恨宁悠然，觉得应该把他千刀万剐。
    他恨孟庭徽，竟然想杀自己。
    他恨贾沛，你个混蛋为什么就这么轻易死了，你的聪明劲呢？你不是智计超群吗？被宵小之辈算计致死，难道不窝囊？
    他恨乔若离，为什么当初不听自己的。
    ……
    总之，唐小虎现在谁都恨，也包括胡清尘和血妖王。
    因为他们两个，自己才回到这里。
    而自己的记忆也已经是被这两个家伙印封的，还剥夺了自己大部分法力。
    唐小虎感觉一切都不对头，一切都值得怀疑。
    “小虎，一点魔血而已，还不至于让你迷失吧。”血妖王戏谑地笑道。
    “哦……我没事。”
    唐小虎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依旧在胡思乱想。
    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游移不定。
    就好像一个午夜刚看过鬼片的人，总会没来由地看看四周，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还是本能地会看几眼。
    是期待看到什么吗？显然不是，而是怕看到什么。但越是怕，便越会警惕。
    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那么，唐小虎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了？
    的确是。
    但还不是很严重。
    有很多人对精神病患者是抱有一种鄙视和嘲笑的态度的。
    因为他们的想法怪诞，行为不正常，甚至生活不能自理，让人厌烦。
    但其实呢，生活中每个人都会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精神类的问题。
    我不把这叫做病，而叫做问题。说病那就严重了。
    那么，正常人会有什么问题呢？
    想法、逻辑、感性等等。
    有的人容易失控；有的人可能会冷血到没有一点人情味；有的人爱骂人，骂完就后悔；有的人总是犯错，自己再怎么提醒自己都没用；有的人情绪一上来，连自己的亲爹都敢骂……
    总而言之，众生百相。
    很多人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因为百人百性百脾气，人无完人。这都是社会常态。
    但其实影响人情绪的因素有很多。
    大多数人只会用理性去分析对错，而不去探究深层次的原因。
    其实一切情绪都是一系列的化学反应。就像人的眼睛，接收到自然环境的光，翻译成图像信息，组合成完整的图像给大脑看。如果接收到的信息不够，就会自己脑补，拼凑一个完整的，甚至是错漏百出的图像给大脑看。
    有时候，你会被自己脑补出来的形象吓一跳。亦或者你把一块满是空洞的破木头看成一个面目狰狞的老太太。
    这就是脑补过度，给大脑的一种错误的假象。
    人的情绪也是如此。平时体内的各种激素相对和谐，人的情绪也就平稳。
    但如果某种激素过多，打破了这种平衡，人就会出现喜怒哀乐等各种情绪。
    人的大脑会掌握这种平衡，尽力维持一种相对和谐的状态。
    但这种平衡也是相对的，就像人体有健康和亚健康，都是一种平衡状态。但我们都知道，亚健康并非真正的健康。
    人的情欲也是一样，如果这种平衡已经偏离状态，长期处于某种激素过多的状态，人就出问题了。
    有的人长期情绪低落，那便容易得忧郁症；有的人长期沮丧容易上火，这样的人心肺不好。
    人们总是以为是环境造成的，诸事不顺，才会这样。
    但其实那只是诱因，正因为你的心境不好，所以觉得什么事都不顺。越觉得不顺就越不顺，恶性循环，内外因一掺和，人也就真病了。
    还有一种，就是药物性致病，也就是服用药物造成情绪的大起大落。
    唐小虎现在就算是这一种。
    这种情况有的是可逆的，也就是可恢复；有的却是不可逆的，时间长了，这个人也就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