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飞走了，唐小虎甚至都没有问她的名字。
    他转头看向黑牙少女，冷冷地说道：
    “我本来想对你搜魂的，鉴于和你祖母的约定，我就不这么做了。但我想……你还是自己说出来的好。否则，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也不知道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巫母胜呢，还是你的祖母会胜？”
    黑牙少女尽管身体被控制，但她的大脑还是清醒的。
    她想说话却无法说，急得流出了眼泪。
    唐小虎轻轻打了个响指，黑牙少女的双眼渐渐变回了蓝色，嘴巴也能控制了。
    “求求你，快阻止她们，阻止她们！”
    “还来得及，我已经在派人跟踪她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一个月前，我去巫母那里玩……”
    “巫母是谁？和你祖母又是什么关系？”唐小虎追问。
    黑牙少女，现在应该叫做羲甘珠了。
    只听羲甘珠说道：“她们是亲姐妹，对我也非常好。只不过两人一直很不对付。祖母不希望我去看巫母，但巫母已经邀请我好几次了，我也不好再推脱。于是我便谎称要去黑荒林抓魔虫，偷偷去了巫母那。”
    “然后呢？”
    “巫母当时正在调教一群丧尸，也就是你的那些手下了。她说这些人都是被黑荒神下了诅咒的异族人。他们的心是邪恶的，肮脏的，理应受到黑荒神的惩罚。”
    “黑荒神又是谁？”
    “黑荒神是西荒最伟大，最仁慈的神，也是我们西荒真正的守护神。”
    “比你巫母还厉害？”
    “那怎么能比？我巫母再厉害也不过是神的奴仆，而黑荒神是真正的神。”
    唐小虎心中冷笑。这个小世界是封闭的，根本就不可能有神的存在。要说他是个绝世高手，倒是有这个可能。
    “然后呢？”唐小虎追问。
    羲甘珠道：“当时巫母见我过来非常高兴，就叫我控制丧尸行动的法子。那些黑色小蜥蜴就是以前巫母教我的巫术。但祖母不让她教我那些，只让我学变成林中妖兽的变化术。”
    “但你还是偷偷学了，是吗？”唐小虎似笑非笑地问道。
    羲甘珠委屈地说道：“她们一个是我祖母，一个是我巫母，我能怎么办？所以我只能跟着祖母学精灵法术，跟祖母学习巫蛮蛊术。”
    唐小虎大致明白了，这两个老太太理念不同，功法各异，也的确很难和睦相处。
    但他不太关心这个，他更关心的是齐牧云的安危。他到底是被黑荒神抓走的，还是被巫母抓走的。
    因为古海东当时可是很明确地写了“齐被抓”三个字。但现在貌似这个巫母并没有告诉羲甘珠实情。
    “那……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唐小虎一挥手，空中立刻出现了一道光幕，里面浮现的是齐牧云的影像。
    羲甘珠仔细看了看，然后摇头道：
    “没有，当时看到的就是那支队伍。后来好像是……她教我控尸术的第三天，她忽然跟我说黑荒神的祭祀即将开始，而这些丧是送给黑荒神最好的礼物。如果我能把这些丧尸赶到黑荒神那里，就很有可能受到黑荒神的赏识，没准还能成为新一代的巫女。”
    说到这里的时候，羲甘珠双眼放光，就好像正在接受神的赐福一样。
    唐小虎问道：“你见过黑荒神吗？”
    “没有，从没见过，只有巫母见过。她说黑荒神是最伟大的巫神。”
    “那么你祖母呢？她见过没有？”
    羲甘珠摇了摇头道：“好像也没见过吧。她信仰的是丛林之神九色羲皇。”
    “九色羲皇？她又是什么人？”
    “她不是人，是一只似鹿似马的神兽。”
    “神兽？它长什么样？”唐小虎心头一震，甚至有些激动。
    “我也不清楚啊，只是听祖母说，羲皇很特别，是狮身、鹰爪、鹿头、羊角。她也只是小时候有幸见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见过。”
    “在什么地方见到的？”
    “就是黑荒林呀。不过我从小到大也不知去了多少次了，一次也没遇到。”
    唐小虎闭上眼睛，仔细想了一会。
    “走，跟我去找你祖母。”
    说着他便拉着羲甘珠的胳膊直接腾空而起，直接向老太太飞走的方向追去。
    “你祖母叫什么名字？”唐小虎一边飞，一边问。
    羲甘珠倒是很听话，直接答道：“和我一样啊，我继承了祖母的名字。”
    唐小虎一脸黑线，但看到羲甘珠无比自豪的脸，也算明白了。
    没准她们这个家族就是以名字传承为荣。
    不过为了区别开来，他还是在前面加一个老字和小字。
    唐小虎速度极快，但他却追丢了。
    不仅是他，就连最开始派去的常白和萱儿也追丢了。
    原因是，老羲甘珠一会变成狼，一会变成豹，一会变成鹿，一会变成羊，一会又变成兔子，变来变去，你就发现周围都是兔子或者羊。饶是常白经验丰富，嗅觉敏锐，也完全被整懵圈了。
    无奈之下，唐小虎只能问羲甘珠，看她有没有办法追踪到她祖母。
    羲甘珠苦笑：“她随随便便就能追踪到我，我却是根本无法追踪她的。不过，如果她真的是要找我巫母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唐小虎一反手，拿出了一个小型飞行器。
    带着羲甘珠就走了上去。
    这速度就更快了。
    羲甘珠从来没坐过飞行器，不禁兴奋地大叫，完全没去想如果齐牧云死了，她究竟会有怎样的下场。
    唐小虎看着她纯真的面容不禁有些感慨，这女孩虽然聪明，但接触最多也是丛林和野兽，并没有接触太多人世间的尔虞我诈。
    或许她只当我现在没有杀她，那么以后也就不会杀她了吧。
    或许在她心里，只是做错了事，道个歉，赔偿一些东西就可以了。
    飞行器呼啸而过。
    丛林草丛中一只灰鼠盯着天空的飞行器叹息了一声。
    “看来，西荒要出大事了。羲甘珠，祖母不能马上去救你，请你原谅祖母。祖母要去尽快找羲皇。你……一定要活着呀！”
    说着，这只灰鼠竟然流下了一滴眼泪，而她的身影一闪，便钻进了草丛，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章完)